“我已经跟傅言深发过消息了,应该快到了。”
姜澜笙起身,将随身的包扔给他。弯腰扶起醉酒的人,可能是怕她累着吧,艾博林口不对心的说:“我看还是我来吧,看你身上没二两肉,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姜澜笙横了她一眼:“你的手不想要了?”
艾博林一滞,猛然明白了什么,于是往后退了一步。
要是让傅言深看到他扶着时初,他可能会被揍。
“那你自己……嗷呜!”
艾博林还没说完就被姜澜笙给揍了一拳,那力气是实打实的大。
“我没力气?上次是谁被我揍趴下的?”
姜澜笙蔑视的看他,然后扶着时初从二楼下来,穿过嘈杂的人群。”
“姜澜笙,你是不是个女人啊你。”艾博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拿着包跟在她们身后,一起出了酒吧。
比起里面的闷热,外面要凉快得多,一阵冷风吹来,时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没有醒来的意思,眨巴着嘴,算是安分。
“言深,这边。”
眼尖的艾博林一样就看到朝这边驶来的车子,他朝那边挥挥手,喊了一声,这一声迎来了不少目光。
姜澜笙厌恶的走到一边,生怕被别人知道他们认识。
傅言深将车子停在路边,大步流星的朝他们过来。
“她喝多了,待会儿给她买点醒酒的药,不然起来会头疼。”姜澜笙把时初交给他。
傅言深脱下外套盖在时初身上,她手冰凉,隐隐能看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谢谢。”
傅言深淡淡的说了一声,他将时初打横抱起,转身要走的时候,姜澜笙说:“你好好跟时初解释,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傅言深停顿一秒,没有回答就离开了。
艾博林一脸茫然,他不知道其中缘由。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说说。”
姜澜笙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抽走他怀里的包包,冷冷的说:“少管闲事。”
“……哎!你别走啊,跟我说说。”
艾博林追上去,缠在姜澜笙身侧。
在回去的路上,傅言深去药店买了醉酒的药,要了一杯温水让时初吃了进去。
整个过程她很安静,没有吐也没有其他反应。
回到家,傅言深忙前忙后的照顾她,后半夜,刚睡着的傅言深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他睁开眼睛,瞧见时初也睁着眼睛,正直溜溜的盯着他。
“怎么了,不舒服?”
傅言深还以为时初就醒了,结果时初突然捏住他的脸颊,力道大得吓人。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
傅言深要解释的话刚到嘴边就被时初给堵了回去:“你连我舅舅都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不想当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傅言深轻声,说得很诚恳。
时初沉默了一会儿,猛地跳转话题,她神秘兮兮的说:“你有秘密,我也有。”
傅言深本不想用这种手段知道时初的秘密,可他忍不住好奇,终究跨出了那一步。
“什么秘密?”
时初想了想,凑在傅言深耳边,小声说:“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傅言深哦。其实,我……。”
“什么?”傅言深没听清时初在说什么。
时初嘿嘿一笑,完全就像个小孩儿:“你也不相信吧,我就知道,你怎么会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时初的声音越来越小,手上的力道也慢慢轻了许多,她半眯着眼睛,嘴里念叨着:“安安,妈妈想你,安安……”
傅言深看着重新陷入沉睡的人,脑子一片混沌。他在回味时初刚才说的话。
安安?时初的孩子?
这个安安在时初嘴里出现过好多次,这是傅言深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份,居然是时初的孩子。
在他的记忆里,时初根本就没有生过孩子。
还有,刚才她没说清楚的话是什么?
突然间,傅言深心里有一万个疑问,他抓着时初的肩膀,轻轻摇晃:“时初,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时初皱起眉头,拍开他的手。
“别吵,我要睡觉。”
她背过身,不理会后面的傅言深继续睡觉。
因为时初醉酒的话,傅言深这一宿几乎没怎么睡,一直在想时初刚才说的。
次日一早,时初睁开眼睛,她看看周围的环境,觉得好熟悉。
“醒了,头疼吗?”
头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时初刚抬头就对上傅言深担忧的目光。
时初慢慢爬起来,暂时忘了昨天跟他闹矛盾的事情。
“我记得我昨天在跟澜笙喝酒,是你接我回来的?”她揉揉太阳穴,已经记不清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嗯。”傅言深将床头的水递给她。
时初仰头喝了一口,清醒多了。
“时初,你昨天……”傅言深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他是想问有关昨晚她的醉话,可一想到之前答应过她不过问,就没说出口。
时初看他欲言又止,以为他是想说有关他母亲的事情。她是忘了昨晚醉酒后的片段,可没忘裕康发的来条短信内容。
昨晚想了那么久,时初终于从梦魇中走出来。
“我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是我错怪你了,抱歉。”时初先道歉。
她低着头,视线恍惚。
傅言深将时初搂进话里,“时初,该说不对不起的人是我。”
时初把头靠在傅言深胸口,强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她长出一口气:“言深,我知道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怕我难受,可我想告诉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知道。”
沉默许久,时初从怀里出来,她看着傅言深,“是不是已经确定我妈的死跟陈芳月有关?”
傅言深点头:“跟她有关,不过乔桦查出了一些别的东西,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有她有同伙?”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时初陷入沉思,许久没有开口。
“别想那么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会调查出来的。”傅言深揉揉时初的肩膀。
“嗯。”
时初起床洗漱,心事重重的吃了顿早餐,然后坐车去了公司。
一路上她都在想方芸的事情,无法自拔,好几次傅言深叫她,她都跟没听到说似的。
这就是傅言深最担心的,他突然有点后悔告诉她这些事情。
“时初……”
“到了吗?”时初回过神来,侧目往外一看,果真已经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