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
时初站在傅言深身边,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郎才女貌,简直绝配。她对他们露出淡淡的笑,就是没什么温度,冷冷的。
“时初姐,你身上穿的旗袍我在三姨的衣柜里看到过,是她的衣服吧,你穿着正合适,真漂亮。”
方书樊毫不吝啬的夸奖着,一点儿不顾及旁边冷脸的方尘远。
方千雅把方书樊拽了一把,斜眼示意他看方尘远,以及旁方家其他人。方书樊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不过这还好,他放荡不羁的形象在大家心里根深蒂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方尘远身后,旁边有人专门看着他。
在场的人多的是对时初不满,特别是方倩,她露出鄙夷的神色,很想说时初招摇。不过今天这个场景不由得她放肆,所以不敢轻易开口。
方听白走到时初身边,小声说着:“三姐的衣服很适合你,也很适合今天这个场景。”
时初笑了笑,没有说话。
正当她跨进祠堂大门的那一刻,突然门口传来很大的动静。站在路两旁的人纷纷往后撤了一步,让出一条道来。
时初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祁勤说:“磊爷,您怎么来了?”
屋内的方尘远和方怀钊对视一眼,同时走到门口。
傅言深及时拉了时初一把,避开了急匆匆过来的两人。
时初靠在傅言深怀里,她奇怪的望向门口,看到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由几个人抬着到祠堂门口停下。
她觉得奇怪,因为方尘远以及其他人的对老人的态度完全不同,除了敬重还有害怕。
他是比在场的人年纪都要大上许多,看他的样子应该有七八十岁左右。不过他状态完全不是六七十岁那么回事,精神抖擞,目光有神。
看上去又不像年纪很大。
“磊爷,您怎么来了?”
方尘远恭敬的声音将时初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老人没给方尘远面子,自己杵着棍子慢慢跨进祠堂,根本看都不看方尘远递过来的手。
他冷漠道:“我就不能来?”
方尘远一滞,旁边的方怀钊笑着迎合说:“磊爷您说笑了,我们巴不得您过来呢,快,里面请。”
老人面无表情,径直从方家人旁边过去,直接坐在主位上。他们每人刚说什么,好像这个位置就该是他的一样。
“他叫方磊,最早一代的元老,在方家还没开始发展就在了。”张晨给时初解释着,目光落在老人身上。
时初一滞,联想到她来老宅也有见过几个元老级人物,好像唯独没有见过他,就连昨天送老太太去火葬的时候他也没在场。
她惊呆的还有张晨的后一句:“这么说,他是方家最有权威的人,年纪上百了?”
张晨点了点头,回应道:“可以这样说,就连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也要敬他三分,不过你放心,他不属于任何一派。”
话音刚落,时初就被一个声音给吸引过去。
“人都到齐了吧。”
老人沉重的声音打破了现场奇怪的氛围。
方尘远左右看看,扭头问道:“祁管家,人到到齐了吗?”
一旁的祁管家左右环顾四周,对身边的人道:“还有两个元老呢?”
那人说:“他们昨天晚上突发疾病,这会儿还在医院呢,来不了了。”
“方国伟和方国立两兄弟人呢,这么大个事情,他们俩干什么去了?”
老人眉头一皱,凶巴巴的。
“磊爷,他们昨晚喝多救感冒了,这会儿正在医院呢……”
方尘远话还没说完,老人就猛地拍在椅子把手上,猛地一声响把不少人给吓到。
“活这么大岁数,孰轻孰重的分不清,真是不像话。去给我看看,人还没死,抬也要给我抬过来。”
“是,是,这就去,这就去。”祁管家连声应下,转身出了这个门。
时初望着他们行色匆匆的离开,目光落在老人身上。她才发现老人也在看她,目光有些奇怪。
“都坐吧,别都站着。”
老人一开口,他们都按照自己的位置入座。
时初一时不知道坐那儿,好在方听白示意她跟着自己。因为现在他就一个人,也没家室,所以时初挨着他也没什么。其余几个兄弟则分开坐在不同的地方,偌大的祠堂此时围坐了不少人。
时初昨天已经见识过一大家子人,只是今天有多了些,祠堂几乎快坐满了。
“张晨,刚才他说的方国立和方国伟两个是怎么回事?”她是觉得有些蹊跷,好端端的,怎么说生病就生病,还是在昨天晚上。
“要是没猜错,他们两个应该就是摇摆不定的人。”
方听白嗯了一声,回应了傅言深的猜测。
时初恍然大悟,难怪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样的事情。她忽然想起刚才说一不二,方尘远都敬重的老人。
“那他是怎么回事?不站边的话,方尘远应该也会对他下手吧。”
“谁?”方听白问。
时初用眼神告诉他,就是刚才张晨说的方磊老爷子。
说起这个,现在方尘远和方怀钊还奇怪呢。趁着还没开始的功夫,方怀钊和方尘远两兄弟在走廊外面。
方尘远吸着烟,脸色凝重。
“老二,这老爷子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不参与吗,今天怎么又来了?”方怀钊说话有些急。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现在我还想知道他怎么来的,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方尘远一改刚才的冷静,脸色大变,怒气写在脸色。
方怀钊看到方尘远生气,也不敢造次,他是挺怕这个二弟生气的。要把他给惹毛了,他的下场也不那么好过。
“那现在怎么办,这个老爷子在场,我们……”
“什么怎么办,你慌什么。别忘了,方家我势在必得,就算他来了也改变不了。”
方尘远眼里尽是狠厉,这挡不住他浑身的锋芒。
方怀钊不说话,他沉默的站在一边,心慌慌的,总感觉没什么好事儿。
祠堂里,时初坐在椅子上,目光不自觉的又落在方磊身上,他神情淡然,抿了一口茶水,严肃得让人心生胆怯。
在场除了她,就没别人往他那里看,好像都在回避。
“害怕吗?”
时初一怔,侧目对上傅言深的眼睛,她放下杯子,点了点头说:“有点。”
“你不用害怕,磊爷看上去是凶,虽然实际上也很凶,不过他这个人公私分明。有他在,方尘远他们不敢动什么歪脑筋。”
刚刚从外面进来的方听白对时初说着。
他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