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不可耐,一点也不想跟他们周旋。
“好,好。”时父送她到门口,看着一行人离开。
等他们走远,时父和陈芳月刚才的讨好消失殆尽。
“明忠,你跟傅言深谈了融资的事情,他同意了没有?”
陈芳月问。
时父神情漠然,摇头说:“一切看时初。”
“什么意思?”陈芳月不太懂,她转过身跟上时父,问道:“难道还是时初说了算?她有那么大能耐?”
她不信时初能掌握傅言深的决策。
“她现在就有那么大能耐。”时父停下脚步,侧身对她道:“你以后还是多关心关系时初,少围在时灵身边转悠,你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今天要是惹得时初不快,我们以后的日子才难熬。”
陈芳月不语,心里恨死了时初,与此同时也很后悔,当初应该尽力促成时灵和傅言深,不然她们陈家就能掌握傅家了。
想想现在的时灵,她做的那些事情,以后找个好人家都难,免不了被人戳脊梁骨。
难道真要讨好时初?她不甘心。
时父看她眉头紧锁,便弱下声气:“你也不用刻意对她好,只要少让时灵惹事情就好。”
……
离开时家的傅言深和先送罗姨他们去定好的酒店,时初本来是想让罗姨住家里,结果她不去,说什么太麻烦之类的话,一再坚持。
时初也没办法,只好随她。
他们吃了一顿饭,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送罗姨他们去火车站,期间傅言深全程陪着,将行程都延后了。
站在站台上,时初隔着玻璃望着罗姨,她靠着傅言深,听着站台的工作人员用喇叭喊着退后。
那些送行的人纷纷站在黄线之后,依依不舍的跟家人道别。
时初悲从中来,不觉酸楚涌上心头。
“别难过,你要是想罗姨了,我可以陪你去看她。”
傅言深轻声安慰。
时初长出一口气,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我只是不舍的罗姨,她在时家做了那么久,可以说一辈子都耗在时家了,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没什么对不起,那是她的选择。”
“是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我们应该往前看,对吧。”时初幽幽的说出这句,她整理好思绪,朝傅言深露出微笑:“走吧。”
傅言深揽着她,两人离开了分别的火车站。
回去的路上,时初拿出方芸的日记本,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前面的大部分都是记录她和时父的幸福日子。
时初看着,从这字里行间能感觉到那时候母亲一定很爱他。
不然为什么会抛弃家里人,义无反顾的跟时父私奔。
同样的,她也替母亲感到不值,他们结婚才多久,父亲就出轨了。
时初往后看,其中一章让她错愕,原来她妈妈在怀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时父跟陈芳月有勾搭。
她正看得入迷,傅言深突然伸手过来,直接拿走了时初的本子。
“别在车里看书,对眼睛不好。”
“哎……我就看一会儿。”
“一会儿也不行,听话。”
时初无奈作罢,她靠在椅子上,“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妈那么爱他,为什么他要抛弃我妈呢。”
傅言深没有回答,他安静的开着车,听时初说话。
“眼神,假如你以后遇上帮我好看的人,比我有能力的人,比我……”
“没有人比你更好。”
猝不及防的告白让时初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不会犯你父亲那样的错误。”傅言深说得无比认真,他说:“时初,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像你父亲那样。”
时初抿嘴一笑。
“在没有跟我结婚之前,你就没对谁心动过?”时初突然对傅言深的过往来了兴趣,“像你这么帅,又有钱的人,应该有不少女生喜欢你吧。”
她玩味的说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听着耳边时初对他的分析,轻柔的声音听得人耳朵痒痒的,他转身,伏身吻在她喋喋不休的唇上。
时初瞪大眼睛,对突如其来的动作毫无预感。
她被吻得晕乎乎的,脸颊绯红。
车后传来一声叫骂,她羞愧不已。
“以后你再说一次,我就吻你一次。”
时初瘪嘴,红着脸转到一边。
来到公司大楼,时初和他乘坐电梯去到办公室,还没呆多久傅言深就处理事情去了。
时初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实在没什么事情做,她拿出方芸的日记本继续往后看。
随着日记的时期不断变化,已经该记录到时初快生的时候。
待产期间,陈芳月竟然去医院找了方芸,并且告诉她怀了时父的孩子。
她恬不知耻的说了她和时父交往的过程,方芸是听了她的话才早产生下了她。
后来时父知道陈芳月的事情,还跟方芸解释了,花言巧语的让方芸放下芥蒂。
在时初出生后的两年里,方芸被查出怀孕,可是很奇怪,身体一直很好的方芸突然流产。
那孩子是时父一直想要的男孩儿,这就算了,关键医生说方芸此后都不能怀孕,兴许是方芸心里憋着事儿,月子没做好,身体一直不好。
有关怀孕流产的事情只有只字片语,没有说流产的缘由。
时初想起以前罗姨跟她说的话,她说方芸的身体是在她五六岁的是时候突然变差的。
在时初的记忆里,也印证了罗姨的话。
但是从这里看出,方芸是很早之前就身体不好的,并不是突然。
日记里描述的东西让时初有种直觉,可能母亲的死另有原因。
时初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傅言深开门进来就瞧见时初一惊一乍的,不知道怎么了。
时初反应了片刻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没事儿。”
“已经六点了,待会儿想吃什么?”
傅言深看她恢复过来,也没有详细问,他走到桌旁,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整理了一下。
时初紧紧搂着日记本,看了日记,她哪儿还有吃饭的心思。
“回去吃吧,外面的菜太油腻了。”她敷衍的回答,直愣的往外走,也不等后面的傅言深。
傅言深觉得她的状态不对劲,于是跟上去问:“究竟怎么了?”
时初想了很久,最终将她看到的日记拿给他看。
傅言深不了解方芸,自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不等他问,时初就说:“你能帮我找到当初给我妈治疗的医生吗?”
“你想……”
“言深,我怀疑我妈的死有蹊跷。”时初说出一直纠结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时初发现傅言深没有半点惊讶,而是一脸的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