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各个仪器开始发出警告的声音,张晨赶紧按下红色的呼叫按钮,医生听到呼救的铃声蜂拥而至。
时初和傅言深他们被请出了病房。
大门紧闭,依稀能听到医生说话的声音。
闰阳慢悠悠的离开监控室,往病房的方向去。
病房外,时初蹲在地上,神情呆滞,已经进入自己的世界。傅言深站在旁边,他能感受到时初现在的心情。
“时初,我说了吧,方听白没那么好心,他跟方尘远没什么两样,都是假面狐狸,各有算计。”
“行了。”傅言深打断张晨的话,他弯腰将时初扶起来,淡淡说:“这不过是他的片面之词,一切用证据说话,免不了这是方尘远的计谋。”
张晨怪异的笑了一下:“可以,那就调查吧,反正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方家能信任的不多,要说方听白没有心思,我觉得不可能。”
时初不语,她心里正纠结呢。
过了大概几分钟,闰阳出现了。他也不说进去看看,就站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玩儿起了手上的戒指。
“你不进去?”
闰阳抬头:“我进去干什么,救治他还轮不到我出手,大限将至,给老夫人下药时,彭森就该死了。”
“他不是你老师吗?”
闰阳突然笑出声来:“老师?名义上的而已,他可没教我什么,名义上的而已。”
时初第一次这么正经的打量闰阳,她冷冷道:“你跟他一样,血都是冷的。”
“谢谢夸奖。”闰阳不觉得时初在挤兑他,反而认为这是一种夸赞,他笑着说:“不过我跟他不一样,我可没他那么大本事,能为方五爷做事。”
“你们……”
话还没说完,病房抢救的医生就出来了,他带着口罩,心情有些低落,显然是个不好的消息。
闰阳倒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非常淡定:“人死了?”
医生点头:“心血管破裂,没抢救过来。”
“行吧。”闰阳看向已经差不多预感到结果的时初:“要带回去吗,总得给其他人一个交代吧。”
“交代什么?”
闰阳抿嘴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初想了几秒,最终做出决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没必要带走。”
“可以,正好我们做实验需要。”闰阳对还没走的医生说:“把他送到实验室去,到时候我亲自来。”
一声应下,重新回到病房里。
“你们回去还是在周围看看,要是想在大厦转转,我可以让他们带你去,反正我是不会跟你们去的,毕竟事情多,没时间陪你们。”
“不用,你该干什么干什么。”
人都已经死了,哪儿还有待下去的必要,再者时初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
“那行吧,慢走,不送了。”
他转身做了一个很酷的动作,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时初深深的出了气,侧目对傅言深他们说:“走吧,该回去了。”
他们没说话,几个人乘坐电梯到了楼下。
在大门口,张晨对他们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晚点会回来。”
时初也没问什么原因,直接让他去忙。
回去的路上,时初心乱如麻,整个车厢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往回的路上花了几个小时,到老宅差不多已经晚上七点,时初没有吃饭就直接去了祠堂。
傅言深没有跟着去,因为时初有专门说过她想静静。老宅目前不会有什么危险,傅言深也是放心的,所以尊重她的意见。
时初走了之后他就在住处处理公司的事情,消遣了几天,他的工作已经堆积如山,很多在等着他处理。
寂静的祠堂里,时初赶走了诵经的合上,呆坐在蒲团上,望着排位前方老太太的照片,一言不发。
不只知道过了多久,门开发出的吱吱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屋外倾斜下来的月光将来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去见过彭森了吧。”
时初慢慢起身,因为蹲坐的时间太久,腿有些发麻,她弯腰缓了一会儿才慢慢起身。
“二舅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不会也想着要给外婆上一炷香吧。”
方尘远站在时初旁边笑了笑:“心诚则灵,他老人家会感受到的。”
时初暗暗嘲讽着,没有说话。
“为什么没有把彭森带回来?”
方尘远将话题拉了回来。
时初抬眸轻佻,侧目看着表明和善的方尘远:“二舅到底想说什么呢,还是说你其实有其他想法?”
方尘远笑意更盛:“时初,你也不用跟二舅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必彭森已经跟你说了吧,你外婆的死不是方和怀下的手,而是你最相信的五舅。”
时初下意识的反驳说:“说不定他是受了某人的意故意这么说,好引起我对五舅的不满呢?”
“你会这么想,二舅也不意外,毕竟对你而言我就是一方面角色,方听白在你面前演得可是正面角色……”
“需要扮演吗?”时初突然反问一句,把方尘远也噎住了。
“二舅,有些事情我虽然不说,但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和五舅一项不和,我现在将你手里的产业交给他来搭理,你自然心里不愿。我也不傻,知道你想让我疏远五舅。”
时初对方尘远心生怨恨,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暂时不会跟他彻底撕破脸。
她才刚刚接手方家,假如方尘远想动什么歪脑筋,她虽不至于输,但是肯定会两败俱伤,这样对谁都不好。
当然,时初也知道方尘远目前也没到彻底决裂的地步,他跟自己想的差不多。方家现在的地位他也出了很多力,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不会毁了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基业。
如同时初所想的那样,方尘远还是很稳,面露和善:“不,我并不需要你疏远方听白,我不过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我对你的目的不纯,方听白也是如此。别自欺欺人了,你心里还是有忌惮。”
时初不语,眼神沉了沉。
“傅言深不是那么有能耐吗,去查吧,多半能查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方听白这个人跟是一样的人。”
“你什么意思?”时初警惕的盯着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方尘远打了个哑谜,他淡笑,走到排位边,弯腰拿起案桌上的香,就着蜡烛点燃,对着排位上的方老太太拜了拜,看似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