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事情就是这样。”方才趾高气昂的人趴在地上,不仅身上灰扑扑,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李劲忠腾的一下坐起,将腿上的丫鬟推到一旁,心中气愤,一脚踹倒面前的人,“废物!连个民妇都带不过来,要你有何用?”
手下哪敢反驳?重新跪回来猛磕了几下头,“大人,都是风晚吟过来阻拦,否则小的早就得手,求大人饶命啊。”
风晚吟!又是她,处处和李家作对,如今更是这等小事都要插一手,难不成真当他李家是好欺负的!“风晚吟!”
若说刚刚只是微微气愤,现在已经完全是怒火中烧了,风家挡了李家的路,风晚吟又屡次挑衅,看来真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李劲忠吩咐,“去将张青找来。”
看着跪在一旁两个瑟瑟发抖的丫鬟,顿时也没了兴致,让她们出去。
张青很快就过来,他就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虽是皇上提拔起来的,却和李劲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知李大人找我何事。”这个李劲忠找上来准备好事,偏偏他又深得皇上信任,自己不能推辞,否则一状告上去,谁能受得了?
“张大人客气了,就是有一事,稍有疑惑。”李劲忠将茶往那边推送。
张青干笑一声,茶也没喝,“哦?还有让李大人烦心的,那可真要听听了。”
李劲忠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早就打听好了张青的事,包括下午“听说方才有人去户部找了你,为了征收的事。”
他怎么知道?难不成户部还有他的人,张青脸上的神色过于明显,李劲忠笑了笑,“这事儿街上的人可都看到了,本来还以为是村庄里的人,但跟上去才发现那人是风晚吟的。”
风晚吟?风家的,来户部找他为了征收的事?“李大人是什么意思?”
这张青还真是愚钝,非得把话挑明来说,李劲忠心中不耐,“哎!她一女子,还管上了征收之事,这岂不是乱了套。”看张青还是没有反应,又把话说明了,“皇上重用她,将摄政王的兵符都给了,我这也怕户部……”
言尽于此,张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甚是担忧,“多谢李大人提点,我得尽快回去处理此事。”
看着张青匆匆离去,李劲忠唇角勾起,目的算是达到了,明日早朝,张青定会参风晚吟一本,到时候看你怎么接招。
果然,第二天,张青的奏折就摆在最上面,上面赫然写着风晚吟干涉内政,其心迥异,望皇上严惩。
慕云长也巴望着找到风晚吟的错处,自然是应和,但总不能当着那么多的人冤枉她,立刻让人去军营中宣她过来。
皇上的人找上的时候,风晚吟正要照常离开,去村庄那边,听到皇帝召见又立刻折返。
到了朝堂上,风晚吟神情自若,“不知皇上召臣前来何事?”最近应该也没什么事让皇帝跳到错处了吧。
张青哼了一声,站在旁边。
慕云长问道:“户部尚书说你干涉内政,昨日还让人去户部找麻烦,是也不是。”
户部尚书?那就是征收的事了,不过昨日也没寻到他,怎么突然告状?奇了怪了,“皇上,臣昨日看到有村庄征收,村民苦言,说早早便征收了一次,我这才让士兵去户部探查,却不曾想这等小事,也被人刻意曲解。”
张青脸色铁黑,指着风晚吟说不出话来,活像是被她欺负了,“皇上,你可得替臣做主啊!”
“征收又是怎么回事?”慕云长脸色不好,他也知道征收已过,心中怀疑张青,在自己手下也敢做手脚。
张青瞬间跪下,声声泪下,“皇上!北方干旱民众缺粮,臣便想着多征收一些,也好解一时之难,竟被如此冤枉……”
还真被他转过去了,风晚吟可不是好惹的,当着众臣的面,直接将昨日的见闻告知,朝臣知道了也是议论纷纷。
“皇天之下,竟有如此嚣张跋扈之人!”
“岂不是违背律例?”
……
他们所说的,皆是慕云长心中所想,本还想挑错来的,却没想到事情是如此,皇城附近竟还有人强抢民女,岂不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风将军,此事竟然是由你发现,朕便将此是交于你,你一定要查出真凶,以示君威。”
“是。”风晚吟低头轻笑,没想到这事儿闹上朝,倒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查访的机会,背后之人也没想到吧。
李劲忠没想到事情会是那么发展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强抢民女这事儿都是交给手下的人办的,也不知处理干净没有,要是风晚吟查,她揪着不放,那不就出大麻烦了。
急忙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不妥,风将军本就身负重任,而且征收一事,与这强抢民女一案也并无关系,风晚吟还是有干涉内政之嫌,不如交给臣处理。”
慕云长挑了下眉,没想到李劲忠会跳出来,还一副着急的模样,不让人往他身上想都难。
风晚吟冷哼一声,这事儿八成和李劲忠有关,昨日朱元没见到户部尚书,她就继续派人盯着,发现户部尚书不久之后去了李府,今日突然又参奏她,李劲忠果然是个老狐狸。
“李大人莫不是心虚了?如此不想让我介入。”风晚吟毫不客气,直接和李劲忠硬刚。
李劲忠脸胀得通红,一副被侮辱的样子,“信口雌黄!我忠心于皇上,皇土之下,我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倒是风将军先是干涉内政,如今又污蔑于我,到底安的是何心思!”
风晚吟毫不意外又反驳回去,两人唇枪舌战,硬是没有其他朝臣敢介入,张青也早早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心里也有些明白为何李劲忠将自己推出来。
两人越吵越厉害,慕云长虽然乐于他们争斗,也不得不出言阻止,“两位爱卿都是我大晋的忠臣,不必再如此争论,朕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