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深“艰难”地爬到供桌前,索性身高手长,点燃香后很顺利的将香插入香炉。
“父亲,儿子不能给您行礼,一炷香祈祷您极乐安康吧!”季维深盯着灵位上父亲的名字喃喃的念了一句。
“父亲生前最看重的就是孝道二字,你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死后你连叩个头都做不到真是太不孝了!父亲在上面看着也一定会失望透顶!”季维之突然在一边冷冷的接道。
季维深垂着头半趴在供桌前一声不吭,他知道,季维之在找茬,每一个能打击他的机会季维之都不会放过的。
“寒远,替你爷爷行家法!”这话说完,季维之撩起眼皮看向季寒远,再一次给了他一个暗示。
季寒远看了看季维深,默不作声的在供桌后面拿出一根裹着紫色绸缎的软鞭,将缎面去掉一步步走到了季维深身边。
“十五鞭吧,你三叔身子不抗打的,下手轻一点!”说着轻一点,但是“下手”两个字季维之却咬的特别重。
“是!”季寒远年轻的脸上冷漠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抬手举起鞭子眼睛都不眨的挥了下去。
鞭子上带着倒刺,一鞭下去,季维深雪白的衬衣绽开,布料瞬间被鲜血浸透,血迹一点点晕染开来,那么刺眼,那么惊心。
季寒远视若无睹般接着甩出第二鞭,季维深原本还支撑着的身子一下趴在了地上,第三鞭,第四鞭……
等着打到第七鞭的时候,季维深的冷汗一滴滴无声的滴落在地板上,脸色也有些青白。而季维之的手机也在此时突然响起。
对着季寒远摆了一下手,示意他暂停,季维之淡定的接起电话。
“什么事……季皇集团的宴会?给季氏发了邀请函?好,我马上去公司。”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季维之挂断电话,看了看地上整个后背都已经血肉模糊的弟弟,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老三,林城进驻了一个季皇,你看看,我们又来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啊!你以后也得学着帮帮家里了。”说完看向季寒远。
“寒远,让季正给你三叔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参加季皇的开业答谢宴会。”说完,季维之脚步匆匆的出去了。
季寒远看着季维之走远,才将软鞭放到桌上,过去给季维深抱住,费力的将他拖到轮椅上。
“三叔……”
“没事。”季维深紧咬着牙关蹦出几个字,抬起头的那一刻竟然给了季寒远一个警告的眼神。
季寒远一愣,随即抬头,这时,之前去接季维深的李韬刚好走到门口,过来看着一身伤痕的季维深,司空见惯般推上他走了出去。
季寒远眼神中闪过一抹暗芒,跟着出来也没再和季维深说话去找季维之了。
“少爷!”季正正焦急地等在院子里,见季维深出来赶紧迎上去,当看到他后背鲜红一片时,拧紧的长眉下,一双冒火的眸子恨不得将推着季维深的李韬烧死。
“大哥让我跟着去参加个宴会,上车给我换身衣服吧。”季维深脸色苍白,淡漠的说完看了一眼季正,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是!”季正垂下眼眸,小心的推着季维深出了大宅,两名保镖小心翼翼的架着季维深将他弄上了车子。
这样的事情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季正将车上惯常准备的急救箱拿过来,找出池裕配制的药粉,保镖这会儿已经将季维深上衣脱掉。
“少爷,我们为什么还要等?”一边给季维深恐怖的后背上药,季正一边压抑着愤怒问道。
“季氏根基深厚,不是一两天就能撼动的,不急,用不了多久了。”季维深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但是声音听上去却毫无异样。
这样的疼哪里赶得上这些年已藏在心底仇恨和痛苦?
一直等在病房外面的林清浅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看到里面的特护按了铃,一会儿池裕就到了,进去给老人检查了一下,林清浅在外面看着外公身上的仪器有几样被撤掉了。
不一会儿,池裕出来看着林清浅紧张的神情一笑。
“小浅浅啊,你外公醒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进去和他说话,最早晚上吧,你进去和他聊一会儿。”
“外公醒了!太好了!”林清浅惊喜的抓着池裕的衣袖几乎要跳起来了。
“在这儿站了很久了,走吧,去办公室歇一会儿。”池裕看着这一刻恢复了生机的小丫头,心情也很好的点点头。
既然现在不能见外公,林清浅只有跟着池裕回办公室了。
只是刚刚走到门口,池裕接了个电话后,原本和蔼的神情一下变得阴沉愤怒,听着里面人说完,竟然在走廊里就大声的骂了起来。
“早晚老子搞死他!你们现在在哪儿……什么?他怎么不知道拒绝?……好,我知道了,随时等你们!”
林清浅被这样的池裕吓到了,靠在墙上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浅浅,你进去待着吧,我有些急事要处理。”池裕收起手机才意识到林清浅还在身边,赶紧收敛了一身的扈气神色也刻意的缓和了些。
“哦!那您去忙。”林清浅赶紧点点头,头也没回的进了办公室。
在她眼里,池裕一直都是笑呵呵的,很平易近人,林清浅对他印象很好,但是刚刚那一刻,林清浅在池裕身上看到了季维深的身影,那么的冷冽恐怖,像是和谁结了杀父之仇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池医生怎么会被气成那个样子?
带着浓浓的疑惑,林清浅坐在办公室里一时心情烦乱,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里面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夏爽发了两条问老人的情况,还让林清浅找时间给她回电话。
最后一条是个陌生的号码,林清浅点开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微微泛白,咬着唇盯着手机半天处于失神的状态。
虽然号码陌生,但是留言人的名字林清浅却再熟悉不过。
浅浅,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有些晚,可是除了说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打招呼。
原本我也想和你坚持走到最后的,我一直很喜欢很喜欢你,这一点我敢对天发誓。
可是,我爸妈给我选定了结婚对象,我爸现在又病着,为了他,为了家族的利益,我只能牺牲我们的感情了。
浅浅,对不起,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吧,我都会答应。
落款人是智阳。
呵呵!弥补?要求?
林清浅仰起头,这一刻倔强的她红着眼圈没有流泪。
这样的人不值得她再一次哭泣了,昨天的眼泪,是对自己那段最纯洁的感情的祭奠,只为了自己,和智阳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