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你什么?” 他心里有些膈应,没想到这些人会有这种爱好,刚刚见面就让人家给……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狱卒脸更加的红了。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狱卒连忙摆了摆手,隐约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那你什么意思?”他手中转动的佛珠节奏紊乱,眸光炽盛的看着他。
被他这样看着,狱卒心里慌了一下,听闻大师禀性温和,可他怎么感觉有一种傲据之感。
“我腰得病了,听闻大师炼制的凝阳丹是极品,所以大师可不可以赏我一颗。”狱卒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他。
只见大师抬头仰望着牢顶,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半天没有得到回答,他脸上一急又添了一句:“若是大师不嫌弃那些身外之物,我也可以给。”
“腰不好啊……”㫌元大师拉长了音,并没有嘲讽他的意思,只是在想着凝阳丹,实在是没想到一本正经的出家人会卖这种东西。
想罢,他便在身上搜刮起来,搜了许久才在衣襟里摸到一颗,他举起来看了一下,确定是凝阳丹以后才递给他。
狱卒连忙吞了下来,然后一脸感激道:“多谢大师!果然是出自大师之手,才刚刚服下就觉得通体舒畅!”
“来来来,大师这边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狱卒连忙殷勤的带路,很快就到了瞿华在的那层楼。
“老衲有几句话要对女施主说。”㫌元大师双手合十,神色一派平和。
“好,大师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狱卒将牢房的门打开后就兴高采烈的下去了。
听闻大师所炼制的丹药很难求得,没想到今日几句话就弄到手了,说出去可够长脸一辈子了!
㫌元大师推开牢门进去,瞿华正轻阖双眼盘腿坐在角落里,听到有人进来,她慢慢睁开眼睛,目色一凝:“大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是鸢月。”㫌元大师放下手中的佛珠,目光一片清澈,眼中似有流光转动。
瞿华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就出现了笑容,说话的语气也发生了变化,“鸢儿怎么变成了大师的模样?”
南宫鸢月明显能感觉到瞿华对她的态度不同,仿佛一个普通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眼中始终有慈爱之色。
“你怎么就确定是我?”她心里有些疑惑,总感觉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在极力的掩饰着什么。
“只有你才会来这里看我,至于大师为什么帮你,我就不清楚了。”瞿华摇头笑了笑,哪怕她在南宫府受尽恩宠,可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这个女儿。
但㫌元大师肯帮她,这一点倒是挺让人意外的,这么多年来,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女儿与大师并不认识。
“你和大师认识吗?”南宫鸢月忍不住旁敲侧击,原本她是不想去问这些的,可总是觉得她好像与大师很熟悉。
“南岑谁不认识呢。”
“快来和娘说说,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瞿华回答的模棱两可,然后拉着她的手岔开了话题。
本来是想抱抱自己女儿的,可看到她现在是大师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变扭。
南宫鸢月突然有一种想逗逗她的想法,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后就一本正经的说道:“女施主,男女授受不亲,老衲是出家人。”
瞿华伸手就在她光滑的头上拍了一下,在她娘面前也耍这种小心思,欠打!
“别打了,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你安不安全。”外面那些人找不到她,现在连烬狱也在抓捕她,找不到人肯定会对她母亲下手。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瞿华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女儿不敢明目张胆的来烬狱,难道晧月殿的人又对她下手了?
“南宫琳儿的及笄宴,她烧了南宫家的藏书阁,她想借刀杀人,借我之手来杀楚凌衍。”
“我被赶出了南宫府。”她语气平缓,诉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南宫琳儿的阴谋,她与楚凌衍为了争第一可谓是费尽心思不择手段。
“她烧的只不过是一座空楼罢了。”瞿华眼中波光暗浮,心里不禁冷笑。
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南宫琳儿,那个孩子的心思实在是太过恶毒,手段亦是残忍,幸好宛氏不能帮她作恶 否则南宫府早就被闹得鸡犬不宁。
“你怎么知道?”南宫鸢月微微挑了一下眉,疑惑的问道。
她对南宫府的一切好像都很了解,南宫赫不是对她百般宠爱吗?怎么她被关在烬狱这么久也不管?
“你现在不在南宫府,凡事小心为上,她不会放过你,亦不会放过我。”她在烬狱看似安全,实则四面楚歌危机重重,为了鸢儿,她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哪怕受千夫所指。
“她带人刺杀过我,在我体内种了灵咒,她控制我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全部嫁祸给了楚凌衍,但我也在世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可谓是一箭双雕呐!”
虽然南宫琳儿的手段狠辣,可不得不承认她很聪明,在楚凌衍还没有出手之前就已经先发制人了,如今她稳占上风。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在闺中将别人算计的团团转,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本事。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动手了,果然沉不住气。”瞿华眼中划过一抹冷意,心里更是嗤之以鼻,她居然敢对鸢儿动手,难道就不怕她娘死无葬身之地吗?
瞧见了她眼中的狠意,南宫鸢月愣了一下,总感觉这是南宫琳儿与她母亲之间的斗争,好像和她没什么关系。
“杀了我,她除之而后快,若是我没死,照样能让我身败名裂。”她突然觉得讽刺极了。
本以为自己只有一条命,什么都没有了,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世人眼中的女魔头。
“记住,你谁都不能相信,只能相信我。”瞿华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
“为什么?”南宫鸢月有些不明白,她到底瞒了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