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清并不知道岳涧滨来过,也不知道自己急吼吼的找李八万其实并没有意义。
因为申行甲刚到兴荣记附近就被宁媛媛的人叫了上去。
只不过他们见面的地方不是见许如清的四楼,而是在三楼的一个普通的包厢。
宁媛媛虽然谈不上手眼通天,可申行甲一到申城她就知道了,之所以躲着不见,一来是没必要,二来就是不想惹麻烦。
可麻烦就偏偏上门了,在盯着他的人来报信说他抓到了许如清,宁媛媛就知道自己怕是躲不过去了。
不过这本也是她计划的一环。
更何况畏畏缩缩本来就不是她的性格,能教唆儿子心甘情愿的帮她弄死老子,宁媛媛本来就不是个普通的人物,当机立断就让人在兴荣记楼下等着,一看到申行甲就把他带上来,免得他丢人现眼。
果然,许如清那个小骗子脑子快也会忽悠,不出一个点钟,申行甲就已经出现在她跟前了。
看着眼前换了一身人模狗样的西装,还学着西洋人抱着一束花,激动的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就好像一只哈巴狗的申行甲,宁媛媛妩媚的笑了:“行甲,我还是被你找到了。”
申行甲过来,本来还有质问宁媛媛的心思,可就在看到宁媛媛的那一刻,他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原本的几分怒气也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
几乎是冲过去,申行甲将那束花递给宁媛媛:“送,送你的。”
宁媛媛又是一笑,眼波流转,一室生花。
她接过那束花,放在鼻子下面,眯着眼闻了闻,然后随手递给身后的宁香:“插好,摆在我的卧室里。”
申行甲爱极了宁媛媛这幅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情的模样:“你,你喜欢,我就……就……”
“呵……”宁媛媛忍不笑出了声,她斜睨着申行甲,一双杏眼弯诱人的弧度:“我……自然是喜欢的。”
申行甲心跳又慢了半拍,他顺势抓住宁媛媛的小手:“媛媛,你可让我好找,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想你,没有你我就和没了魂儿一样,我答应你,不逼你住在申家,就求你,求你……别在躲着我。”
宁媛媛抽回手,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表达思念:“我干嘛躲着你。”
“那……”申行甲眼睛亮了:“那我们……”
“我是有急事要办,不想牵连你罢了。”宁媛媛反握着申行甲的手,发出一声忧伤的喟叹,声音婉转,似乎带着愁肠千回,装绿茶,宁媛媛可是专业的。
申行甲被撩得整个人都红温了,他挺直腰杆,结结巴巴的做着保证:“为了你,我……我什么都肯做,你知道的,我不怕被你牵连,只要你吩咐,上刀山下油锅,我申行甲要是打个磕巴,你就把我眼睛挖出来当泡踩!”
回应她的,又是宁媛媛的一声娇笑,申行甲又慌了,用两只手抓住宁媛媛的小手,紧张的解释:“你,你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的,我可以……”
宁媛媛微微皱了下眉头,申行甲又赶紧松开了:“对,对不起,弄疼你了。”
宁媛媛把手放在嘴边,秀气的吹了吹,才娇嗔的看向申行甲:“你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来,我们坐下说。”
申行甲又被这一个眼神勾了魂儿,不受控制的按照宁媛媛的指示,在宁媛媛对面坐定,看着宁媛媛一双纤手为他烹茶。
宁媛媛本就是青衣出身,眼睛有风情,那双手更是带着几分蛇人魂魄的美,只几个动作,申行甲就恨不得变成她手里的茶壶茶盏。
“我们不用这么麻烦,你倒得,就算是砒霜我也喝。”申行甲笑嘻嘻的,伸手去拿宁媛媛刚刚烫好的茶盏。
“哎——”宁媛媛转身把杯子护在臂弯里,娇嗔的瞪了申行甲一眼:“你就爱做牛嚼牡丹的事情。”
申行甲被电的收回手,傻笑了两声:“这么久没见,不是想多和你说说话么,快别搞这些假把式了。”
宁媛媛就是不想让申行甲摸小手才搞的这套,怎么可能停手:“行甲你远道而来,我无论如何也要招待一二,更何况,这次不辞而别也是我的错,少不得得向你赔罪。”
说话间,宁媛媛已经推了一盏茶到申行甲跟前,申行甲不由自主的端起那盏茶递到嘴边:“找到你我就知足了,有什么可赔罪的,不过以后你可别这样伤我的心了。”
“哎,小心烫。”宁媛媛赶紧提醒,可还是晚了,好在申行甲在宁媛媛跟前还是注重形象的,只烫到了舌头尖,没有大碍,但说话多少有些大舌头:“么四,么四。”
宁媛媛赶紧让宁香给申行甲拿了块冰,叮嘱他在嘴里含着,才数落他:“你看你,冒冒失失的。”
申行甲不好说话,只好对着宁媛媛挤眉弄眼。
宁媛媛也这才有机会和他说些有营养的话。
“其实……我来申城是要做一件私事,等办完了就回平城。”
申行甲瞪起眼,想要把冰块吐出来,就被宁媛媛一个眼神阻止:“我和你说起过,我父母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我作为女儿查不到他们的下落,如果查到了,就不可能真的不去找。”
“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真的去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他们是死了还是活着。”宁媛媛说着,伸手抹了抹眼角,一副每人垂泪的模样。
申行甲果然心疼了,发出呜呜的声音,宁媛媛摆摆手:“我知道你想帮我,可这里毕竟是申城,你长久留在这里传到周将军那里也不好听,而且……父亲的一个旧友就在申城,他在申城商界也算有些地位,你就放心吧。”
听她这样说,申行甲的更紧张了,他一伸脖咽下已经只剩下一小块的冰,说话倒是利索了一点: “你爹呃朋友?男呃女呃,多大了?他呃你……”
“想什么呢,四叔他比我父亲还大几岁,还和我母亲沾着亲。”宁媛媛解释到一半,就又横了申行甲一眼,那里面的意思又让申行甲红了脸。
宁媛媛趁机换了个话题:“不过有件事,还真只能你帮我。”
申行甲果然又被她带歪了,坐正了身体,一副等长官训话的大头兵模样:“你说,只要你吩咐,我绝对没二话。”
“是孔九条的事。”宁媛媛凑到申行甲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申行甲眼里带着困惑的表情:“那孔九条是救了你命么,你这样……”
宁媛媛把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申行甲这才缩了缩脖子,闷声闷气的哼了一声:“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