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犹豫着,想要给白寒江打一个电话。
自从几天前宋闻离开京城,陈清就已经打不通他的电话了。但他知道白寒江跟他还保持着联系。
没想到他的电话刚刚拨出去,面前的男人慌乱地朝身后看了一眼,然后突然扭头就跑,速度之快让陈清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还响着,陈清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下意识喊了一声:“喂!你别跑啊!”
然而听到他的喊声,男人跑的更快了。
陈清简直莫名其妙,他朝刚才男人望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是马路,而马路上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辆接一辆的汽车驶过……
哦,刚刚还过去了一辆鸣着笛的警车。
正巧这时候电话接通了,手机里传来白寒江低沉的声音:“喂?”
陈清回过神,说道:“啊,阿寒,你能联系到宋闻吧?”
“什么事?”白寒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刚刚在公司门口碰到一个人,他要找宋闻,说是宋闻的父亲。不过这个人很奇怪,刚说了几句话突然扭头就跑,拦都拦不住。”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突然,白寒江拔高的声音响起:“那人还在吗?!”
“不在了,他跑的太快,我追不上,现在已经找不到人了。”其实他也没打算追。
“你在公司等我,我马上过去!”
陈清一愣:“啊……好吧。”
十五分钟后……
一辆出租车停在公司门口,白寒江从车上下来,快步朝大门走去。
陈清没去别的地方,就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等他。此时前台已经下班了,整个大厅里只剩他自己。
白寒江几乎是小跑着进来的。他一见到陈清,立马问:“到底怎么回事?”
陈清站起身,向他讲述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包括那个自称宋闻父亲的男人的形象。
说罢,他皱着眉问:“那人会不会是骗子?警车一过来他就跑了,头都不回。”
不过也有可能真的是宋闻的父亲。陈清心里想着。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听到男人报出自己的身份后,没有直接将他赶走,而是给白寒江打电话的原因。
有关宋闻的家庭情况,早在之前闹舆论的时候,陈清就彻底查清楚了,自然知道宋闻有个好赌且消失已久的父亲。但他没有就这些事跟宋闻聊过,并不清楚宋闻愿不愿意见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白寒江沉着脸不说话,要求看公司大门口的监控。
好在此时大厦的保安还在值班,陈清领着他去了一趟保安室,借用副总经理的身份很快就调取到了监控。
监控画面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那个奇怪男人的大概轮廓。白寒江默默看完视频以后,什么都没说。
这时陈清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见过宋文昌?”
白寒江摇头。
“那你看监控干嘛?你又不能确定来的人到底是不是宋文昌。”
白寒江依旧沉默,紧蹙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陈清见他半天都问不出一个屁来,无奈下只能作罢。他预感到这段监控可能会变得很重要,叮嘱保安好好保存以后,就跟白寒江一起离开了监控室。
既然碰上了,陈清秉着经纪人兼好友的本分,想着干脆好人做到底,开车把白寒江送回去得了。
两人坐上车以后,陈清问道:“你知不知道宋闻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惹麻烦了?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不要等事情闹大了才让我知道。”
白寒江总算开口了,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他说是怕家人受舆论影响遇,但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
陈清目光玩味地看着他,调侃道:“哟,你们俩到现在还没交心呐?兄弟你这执行力不太行啊。”
白寒江斜他一眼,骂道:“你懂个屁!”
他那是不想让我担心,才不是不相信我!
“行行行,我不懂,你最懂。”陈清老神在在地说,“希望别让我下辈子才吃到你们俩的喜糖”
白寒江说:“放心,你投胎之前肯定烧给你。”
“去你的!我肯定比你们俩活得长久!”
“……呵。”
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要谈。
很快,陈清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如果那个男的真是宋文昌,那你觉得,宋闻回家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白寒江刚好也想到了这点,他说:“有可能。”
“那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
“……”
陈清了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寒江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唉,真是当局者迷。”陈清叹口气,说,“这样吧,你把宋闻的电话给我,我问他。我还算有立场,从工作的角度来讲,我也有必要向他询问具体情况。”
按理说这是目前看来最有效的办法,不然一直对宋闻的情况一知半解也不是个事,他们想帮帮不上,想提前做防范措施也做不了。
可偏偏白寒江又不乐意了,没好气地说:“用得着你?我自己来,你别掺和。”
“我……”陈清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次的事刚好可以看做对宋闻与白寒江之间信任度的考验。如果他们能自己解决这个问题,那以后两人的关系肯定能更近一步。
想到这,陈清默默地闭上了嘴。
算了,让这俩人自己折腾去吧。他自己从小就是个跟在白寒江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的命,早习惯了。
只希望这俩人成了以后能记着自己的好吧……陈清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