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放出培养多年的死士?南宫枫,你的能耐不过尔尔。”南宫晔沉下脸,狭长的眸子难得泛出阴森的含义。
任伊一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这些死士,眉头皱了起来。
南宫枫培养这么多年的死士,就这么轻易的放出来了?
他要是这样的话,能在书中最终成为皇帝,那还真是要靠主角光环!
南宫枫可不管任伊一脑子里这些想法,双眼愤怒的对南宫晔盯着,恶狠狠道:“上!”
“呼啦!”
风声滚滚,那些死士猛地叫出来,朝南宫晔冲来,南宫晔扬起手,强大的压力笼罩在东宫之上,这一瞬,分出高下,几乎是压倒性的局面。
就在南宫晔动手的时刻,东宫大门豁然打开,一排侍卫冲进来跪在地上,迎来一位威严慈祥的男人。
“皇弟,住手。”
深沉的声音从男人的口里出来,蓦然带着一股压力。
南宫晔眸光微眯,唇角扯出一道弧度,倒也没有和那个男人对着干,缓缓收回了手。
“这男人是谁?竟然能让南宫晔住手?”
白泽摇着尾巴蹭到任伊一的腿旁,任伊一看白痴一样对白泽扫了一眼,随后抬起头好奇的对来人看过去——四五十岁的年纪却有着一副好皮囊,和南宫晔有些许像,但比他要温和许多。
“父皇!”
南宫枫见到来人,激动的迎上去,单膝跪地,恭敬道:“拜见父皇!”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宫的人全都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打着颤开口。
司徒恩瞧见皇帝,眼眶登时红了,捂着肩膀从地上跪着走到皇帝的面前,失声痛哭,“陛下!”
“不得了,皇帝是司徒恩的老师,最疼司徒恩,如今司徒恩被你打伤,恐怕你是要受罚!”白泽眨巴着眼睛小声的提醒任伊一,爪子刨着地面,随时准备带任伊一走。
任伊一先入为主认为皇帝是个坏人,这时候听到白泽的话,心里顿时生出不满,她原本打算入乡随俗给皇帝跪下,不过现在已经没了那个心思!
教出司徒恩这样徒弟的人,配不上她的尊敬!
一屋子的人都在对皇帝行礼,甚至司徒灵都沉默的跪在地上,但是皇帝偏偏谁也没理会,径直从太子和司徒恩的身边穿过,朝任伊一走过来。
司徒恩本想皇帝为她做主,却没想到皇帝根本没有理她,咬着下唇顺着皇帝的脚步去看,瞧见还站着的任伊一,脸上勾出恶毒的笑意。
很好,还是那个愚蠢的三姐,见到陛下不下跪这是晔王才有的特权,她敢公然跟着学,自找死路!
“三姐!跪下!”
司徒翔小小的身影缩在角落,见到皇帝朝任伊一走过去,吓的连忙叫出来。
皇帝手微微摆动,一名太监站在他身侧冲他摇头,南宫晔凉凉的看着皇帝过来,眸光闪了闪,却没有动。
任伊一本以为皇帝是找南宫晔的,但是越来越觉得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忍不住心里有些打鼓。
“你可是宰相家的嫡小姐,司徒伊一?”站定到任伊一的面前,皇帝含着笑朝她开口。
任伊一盯着皇帝的脸,他的身上没有让人忌惮的杀气,也没有让人反感的气质,走近了看,和她脑补的形象有些不同,嘴角抿了一下,轻轻地点头,最终判定这个人是个可以尊敬(不好惹)的人,怂怂的道:“臣女司徒伊一,拜见陛下。”
膝盖刚刚弯曲,南宫晔忽然伸手把她提了起来,幽香扑鼻,南宫晔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这是本王的人,烦劳陛下莫要为难。”
不屑,冷漠,加上刻意的疏离,南宫晔的表现极其嚣张,任伊一讶异的对他看着,顺着南宫晔的意思站直,咽了咽口水。
按照古代君臣之别的礼法,南宫晔的行为完全是以下犯上,根本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任伊一悄悄打量着皇帝的脸,这位俊朗中又透着温和的皇帝像是已经习惯了南宫晔这番模样,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脸上还带着些许纵容,“你们的对话朕都听见了,司徒伊一今日所作所为并无不妥,朕自是没有为难的道理。”
哈?
她强闯前院,呵斥东宫下人,放出妖怪,打伤司徒恩,这些叫做所作所为并无不妥?
陛下今个是怎么了?脑子进了水?
东宫的下人纷纷对视,脸上都冒出震惊,任伊一没觉得皇帝说的有何不妥,坦然的受了皇帝的话。
南宫晔瞥了她一眼,瞧见她脸上的得意,唇角扬了扬,脸上的冰冷松动了许多。
“陛下!司徒伊一是妖女!她还打伤了臣女,您不可放过!”司徒恩急了,放大了音量恳求的开口。
南宫晔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司徒恩畏惧的向后避了避,但是依旧强撑着看着皇帝。
皇帝回头瞧了一眼司徒恩,又回头上下打量着任伊一,疑惑道:“朕为何看不出她是妖女?”
“陛下难道看不见她身旁那只古怪的畜生吗?明明长着犬的样子,却偏偏头上有两只角,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况且她从小顽劣不学无术,根本没有武功,可今日却能把我伤成这个样子!陛下您赶紧离她远些,她定是妖女!”
司徒恩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捂着肩膀的力道加大,强行让血渗透出来,看起来极为狼狈!
“汪!”你才是畜生!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呸!
白泽气的汪汪乱叫,皇帝身边的侍卫纷纷护住皇帝,任伊一弯腰把白泽抱到怀里,递了出去,低声道:“禀陛下,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狗,它和其他的狗并没有什么不同,请陛下明察!”
“汪?”
白泽甩了甩头上的两根角,和东宫所有下人一起震惊的对任伊一看着,充满疑惑——这种胡说八道,她是怎么说得出来的?
“宝贝儿,你这话说的...连我都不信!”白泽实在忍不住,张大嘴开口,任伊一一把抓住了它的两个角,拽了拽,脸上泛起阴森森的弧度,对皇帝笑眯眯道:“其实,这只是装饰品,您想看的话,我这就把它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