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之的眼神已经不能用看傻子来形容,拿起笔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忽然手腕推了砚台过去,沉声道:“研墨。”
“???”任伊一眼睛盯着砚台看了许久,又看向殷寒之,确定没有听错,拧着眉仔细的研究,摸了摸鼻子。
半天没有发出响,殷寒之微微偏过头来,瞧见任伊一端着砚台放在眼底仔细研究的样子,忍不住蹙眉开口道:“倒水。”
“嗷。”得了指令,任伊一迅速将砚台放在桌子上,屁颠屁颠的拿着茶杯倒了点水放在里面,然后歪着头看着殷寒之。
殷寒之嘴角抽了抽,沉默了许久,缓缓道:“研磨。”
“哦~”任伊一恍然大悟的点头,拿起研墨用的道具,在砚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磨着,忽然,乌黑的墨水溅到了殷寒之的脸上。
“抱歉抱歉,您看我手笨的,我给你擦擦!”任伊一慌里慌张的到处找卫生纸,等到看见桌子才想起来这是古代,懊恼的皱眉,抬着袖子就往殷寒之的脸上擦,指腹狠狠地在人家唇上使劲划过,在殷寒之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溢出满足的弧度。
“宝贝儿,你这反蹂躏让人佩服!”白泽震惊的伸出自己的爪子,真心实意的给给任伊一点赞。
原本殷寒之是想给宝贝儿一个下马威,让曾经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子伺候他批文,原本是一件极为羞辱人的事情。
但是现在,显然宝贝儿才占上风啊!
任伊一没空搭理它,紧张的看着他脸上深深地墨痕,歉疚道:“把你的脸擦花了!你放心,我肯定负责!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浴桶,替你沐浴!”
“谁为了擦干净脸要沐浴?”白泽疑惑的皱眉,忽然“汪”了一声,耳朵高高竖起,“你是不是想看殷寒之的腹肌?啧啧,简直占便宜没够!”
“去去去!”任伊一正忙,哪有功夫和白泽瞎扯,慌忙把白泽赶到一边,一脸真诚的看着殷寒之,“今天起我负责伺候你,照顾你沐浴,洗干净污垢,是我该做的事!”
起身,任伊一当真要去给殷寒之找热水和浴桶,一个激动,撞上桌子,被殷寒之视为珍宝的茶杯“嘭”的一声碎成三瓣。
空气弥漫着安静,任伊一大脑一片空白,迅速抬头,凭着直觉扑上了殷寒之的怀里,仰着头,一双桃花眼拼命眨着,娇滴滴道:“本太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殷寒之被她闹得额头冒汗,猛地伸手,扯开怀里扒拉的人,对上任伊一来不及收回的猥琐目光和笑容,心下一沉,顿时明白过来。
眼底溢出厌恶,掌心一抬,将她丢出窗外。
“吱吱”
熟悉的叫声从寝殿门口的大树下面响起,任伊一灰头土脸的抬头,就看见粉嫩粉嫩的小刺猬朝着大门口叫,望夫石一样痴痴地看着门里面,瞧见任伊一,不冷不热的打了声招呼,继续朝门里叫唤。
任伊一嘴角抽搐,对小刺猬叫了几声,小刺猬都不理她,深吸口气,任伊一从地上爬起来,恨铁不成钢的对小刺猬道:“在这叫有什么用?搭理你吗?”
白泽听着声音从屏幕底下冒出一个脑袋,看着小刺猬在那叫唤,疑惑道:“宝贝儿,你不觉得这个老刺猬似乎有点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找到自己的主子了,指望主子能搭理,可惜那主子连看都不乐意看它一眼!”任伊一嫌弃的撇嘴,白泽尾巴摇了摇,诧异道:“难道,殷寒之是...不会吧!”
“除了他,小刺猬还会对谁这么殷勤!”任伊一低头拍拍腿上的灰,没好气的开口,恶狠狠地瞪着寝殿里的黑影,磨牙哼道;“混蛋!”
“难怪你没想着要逃,反而是留在这里探查殷寒之的情况,原来你早就猜到了?”白泽震惊的直起身子,“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我什么时候不聪明过?”任伊一反口问了一句,拖着低低的尾调,添着让白泽害怕的威胁。
猛地打了个激灵,白泽迅速摇头,吹着彩虹屁,“宝贝儿天下第一聪明!”
摸着自己被摔痛的屁股,任伊一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回了东宫,临走前抬头看着树林里对准她的弓箭和无数暗卫,不屑的撇嘴。
她今天要是离开了皇宫,她敢保证不出一秒,这些弓箭就会毫不留情的射在她的身上!
“可惜就是没有得逞,不然就能好好看看他的腹肌,还有水嫩嫩的屁股!”任伊一万般可惜的摇头,坐在床上,仔细思索,叹着气。
白泽卧倒在地,听着任伊一说的这些话,忍不住道:“宝贝儿,你真的是在装风流太子,不是本性就是这样吗?”
“嗯?你说什么?”任伊一挑眉,幽幽的问道。
白泽迅速摇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对任伊一开口道;“既然已经确认了殷寒之就是你要搜集的魂魄,同时他又是心愿主的任务之一,那我们现在只要想办法留在他身边,好好攻略他,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白泽想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觉得任务还是非常有希望,一爪子伸出黑洞搭在任伊一的肩膀上,郑重道:“就全都交给你了!”
“就凭他讨厌我的程度,哪有这么简单能攻略到?”任伊一没好气的捏住毛茸茸的爪子,按着它黑乎乎的爪心,气愤道:“又让我研墨又让我拿笔,这个混蛋铁定一肚子坏水,要不是我聪明,恐怕到现在都回不来!”
但是想到外面一窝的暗卫看见她被殷寒之扔垃圾一样扔出来,任伊一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明天,她一定要把面子找回来!
而此时,殷寒之的寝殿,暗卫头头跪在地上,恭敬汇报道:“太子已经东宫,并且熄了灯,没有要逃跑的迹象!”
殷寒之额头跳动,黑沉的眸子压着翻滚的怒火,那双猥琐的眼神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让他感觉无端被从头到脚侮辱了个遍!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小流氓的气味,殷寒之身上渐渐散出杀气。
“南梁朕就交给你了,那个孩子,朕不求什么,只求你给她一条生路!”
南梁王沉重的嘱托回荡,殷寒之强迫自己闭上眼压下怒火,轻蔑道:“明日,好好教导他如何做一个下人!”
暗卫头子犹豫了一下,郑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