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感受到愈骨丹的强大药力，正在迅速稳住他的伤势。
虽然体内那诡异的黑毒仍在侵蚀，但至少暂时保住了性命。
他艰难地喘息着，看向叶离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对叶离话语的茫然。
就在这时，叶离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灰衣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对方会问这个，下意识地沙哑回答：“在……在下……墨承。”
“墨承。”
叶离重复了一遍。
她微微挑眉，话锋一转，石破天惊地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进入幽冥谷的机会。”
墨承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你……你说什么？”
叶离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可以将这符文转让于你。”
巨大的惊喜，瞬间冲垮了墨承的理智，他几乎要脱口而出答应，但残存的理智让他死死咬住了舌头。
世间一切都有代价，尤其是刚刚还要分生死的对手。
他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问道：“……条件？你的条件是什么？”
叶离看着他，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声音清晰而冰冷，一字一句地砸在墨承的心上。
“你奉我为主。”
短短几个字，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在墨承的脑海之中，将他刚刚升起的那点希望，瞬间击得粉碎。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紧缩。
这就是让他为奴！
他墨承，再是不济，也是一位苦修数百年的元婴中期修士！
平日里，多少低阶修士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称一声“前辈”。
如今，竟然要他奉一个修为仅仅金丹初期的小丫头为主？
强烈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他的心神，让他苍白的脸涨得通红。
他本能地就想要拒绝！
然而……
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如同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叶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正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仿佛早已看穿了他所有的挣扎与不甘。
而体内那仍在肆虐的诡异黑毒，冰冷而残酷地提醒着他现实的处境。
“如果我拒绝呢？”
叶离挑眉，神色淡漠，“拒绝就拒绝了，放心，我不会取你性命！”
说起来，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闻言，墨承微微一怔。
他倒是没有想到，叶离会这么说。
就在他犹豫之际，叶离再次开口了，声音依旧不咸不淡的，“你如何选择？我时间有限，没工夫和你在这里消耗！”
巨大的心理挣扎，让墨承的面容扭曲，汗水从额角滑落。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内心如同被放在烈火上反复炙烤。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最终，墨承眼中所有的挣扎、愤怒、屈辱……都化为了一片坚决。
“我……我……答应……”
和突破修为相比，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叶离挑眉，淡淡的睨了一眼墨承，“放心，我不会永远限制你，此次炼丹大比结束，我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