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要亮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幕君临扶着冷静尘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贤王府,两人对视一眼,黑衣人已经不客气的催促了。
“慕公子,既然已经到这了,你们还是快点请进吧。”
幕君临也不迟疑,偕同冷静尘走了进去,刚走进大门,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出来,
“烦请慕公子和姑娘这边走。”话语虽然客气却是冷冰冰的毫无烦请之意,倒好像多不待见似得。
两人被带着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边,这里明显和整个王府的局势格格不入,虽然不知道贤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还是跟着进了一间屋子。
幕君临打量四周,这屋子简陋破旧,看来连下人房都不如,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看着冷静尘。
“看来,贤王这是不打算好好待客了,静尘,怎么办,要委屈你了。”
冷静尘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直接在一处凳子上坐下,看了看桌上的茶,不错,还挺新鲜,于是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幕君临。
“既来之,则安之,没事,我觉得挺好的。”
说完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管家在旁边看着,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的行了个礼。
“我家王爷现在没空见客,两位先呆着吧,王爷有空时会来召见。”
两人听这管家的口气,再看他一脸僵硬的表情,仿佛都觉得有些好笑,彼此对看一眼,抿嘴忍笑喝茶。
管家拂袖而去,走的时候还很周到的把门关上,只听见一阵锁链上锁的声音,看样子他们是被人监禁了。
幕君临几步走到窗口,看见刚才那些黑衣人有几个也被安排在外面,看来是怕他们逃跑,他看那管家刚好走到窗下,于是开口,
“老人家,劳烦请个好点的大夫,我家娘子身体不适,需要诊治,再请上一些吃的来。”
老者抬头看他,眉目含笑,态度温和,倒好像真的是来作客来的,不知不觉就点了点头,之后反省过来就匆忙离开了。
没过多久,天色刚刚大亮,竟然真的领着一个大夫过来,给冷静尘把了脉,开了药方,还让下人熬药。
冷静尘有些疑惑,看着刚送来的药望向幕君临,感觉有些奇怪。
“贤王到底想干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计谋?”
“没事,他只是想要我给他解刹血蛊而已,目前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冷静尘点点头,只是听到他提起刹血蛊,心里有些担心,她放下手里的药碗,托过君临的手腕,看着那两道明显的伤痕,很是难过。
“君临,解除刹血蛊是不是又要你伤害自己?”
她眼睛大大的充满担忧的看着幕君临,幕君临笑了一下,明白她都知道了,反过来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没事,解除刹血蛊其实要简单的多,虽然需要我的血,但是不会有危险,你不要担心。”
“你不要骗我,我害怕,君临。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样,我不会原谅你。”
冷静尘说着,眼里盈满水光,似乎马上要滴落下来,她想着君临要不是运气好刚好等到水姑娘救治,也许她就要失去他了,也许他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在一起说话,心里就感觉有些慌乱。
“要不,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让那个贤王自生自灭吧。”
冷静尘有些焦急的揪住幕君临的衣袖,急急忙忙的说道。
幕君临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也只有在面对自己的事的时候,静尘才会露出这样脆弱无措的表情,才会哭泣。
他抬手轻轻的擦了下她眼角的泪水,柔声的安慰她,
“静尘,不要担心,这一次哪怕为了你,我也会保重我自己的,因为你在这里,在我身边,我怎么舍得死。刹血蛊不解,贤王不会放过我们的,而且,你知道吗?他是静萸的爹?”
他看到冷静尘诧异的目光,继续用着平淡的口气,怕引起她伤心。
“那一次刹血蛊我失血太多,是师傅找到静萸给我治伤,如果不是她冒着风险把她身上的血过到我身上,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所以,看在静萸的份上贤王我也得救,你能理解吗?”
冷静尘听他自己说起那件事,更能感觉到当时情况有多危急,如果不是水静萸,君临就死了。
这样想想,她理解的点点头,轻轻靠在幕君临的身上,手指不停摩挲着他腕上的伤痕,然后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君临,不要再轻易的让自己受伤,你受伤我也会疼的,所以,不要受伤。”
幕君临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把她圈在怀里,两人就那样静静的坐在一起,在这个简陋的屋子里,很平静,却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