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尘喝完药,在幕君临的劝说下躺下来休息,虽然头痛欲裂,精神也很疲惫,可是躺下来却总感觉睡不踏实,辗转反侧,直到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鼻尖还有君临靠近的气息,才渐渐安稳下来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久很沉,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君临竟然不在,房间里空空的只有她一个人,冷静尘心里一慌,鞋子都顾不得穿直接冲到门口,用力一拉,只听见铁链扯动的声音,门还被锁着。
“开门........开门。”
冷静尘大声叫着,用力拍着门板,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她走到窗口。几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喊声。
冷静尘喘息着坐下,感觉心跳的特别快,有些慌乱,她手指抚上发烫的额头,微微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再睁开眼已是一片宁静,她环顾四周,在木桌的茶壶下发现一张白纸。
“静尘,醒来看我不在不要担心,我很快回来,等我。”
纸上字迹清隽秀逸,幽散宁静,不见一丝仓促,冷静尘慢慢坐下,心想君临肯定是见贤王去了,贤王有求与他,君临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这样一想,微微放下心来。
再看纸张,心里就有一丝温暖,君临处处照顾她的心情,总想着护她周全,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她不要担心,可见他在自己身上是多么用心。
冷静尘安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只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渐渐地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而幕君临这会,正站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虽然外面是白天,这个房间却不见一丝光亮,只有两支婴儿胳膊粗细的蜡烛散发着温柔的光晕,可是却更衬得整个屋子阴森森的。
不远处雕木大床被重重的帷幕遮着,管家上前把重重帷幕掀了开来,然后迅速退了出去。
贤王穿着一身的黑衣坐在那片阴影之中,看不清神色,不过幕君临知道他看见自己的那一刻肯定很想杀了自己,因为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贤王毒蛇般狠毒的眼神狠狠的注视着自己,那股恨意,迅速弥漫在他的四周。
幕君临站在那里,不言不动,表情平静,这让贤王更加的憎恶,想自己是皇家贵戚,何等高贵的人,却被这等小人害的生不如死,他恨不得把自己受的痛苦百倍千倍的还给他。
可是,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先要想想办法让这小子给自己解了刹血蛊,没了后顾之忧,接下来他就可以把他挫骨扬灰,狠狠的折磨。
“你知道我这次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贤王压抑住自己的恨意,冷冰冰的开口,心里却想着解了刹血蛊后要怎么样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幕君临点点头,不去在意他的目光,只是面色平静的站在那里。
“我来也是为了给贤王爷解刹血蛊的,当初静尘掉落悬崖,我一时情急,所以用了如此恶毒的蛊术,现在静尘好好的,所以,也该是给王爷解蛊的时候了。”
“哦?你是这样想的。”贤王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识时务,看来是有些怕了。
他有些得意的笑了,阴魅的脸上带着讥诮,
“不过,王爷,我有个条件。”幕君临却接着不急不躁的说着。
贤王爷脸上笑容一收,露出一丝怒气,阴森森的说道,
“你胆子不小,竟然还敢跟我提条件?”
话音刚落,突然出手如电,银光一闪,一簇暗器向幕君临飞去,幕君临身形一闪,灵巧的跃起,衣袖一挥,几个尖利小巧的像铁椎一样的透明东西掉落地面,叮叮当当的很是清脆,却跌得粉碎,原来竟然是冰锥。
幕君临刚一站定,又一白光箭一样射了过来,他感觉肩头一痛,身体已经被那一个小小的冰椎击穿,带着一股力道让他不由跟着跄踉退倒几步,勉强站稳。
他捂着伤口,慢慢直起身体,手指并没有感觉到温热流动的血液,却有一种冰冷至寒的凉意在伤口上慢慢蔓延。
“怎么样,感觉舒服吗?这是我专门为你特制的,这可不是一般的冰,是不是很凉爽?还不会浪费你的血,只是会很痛,忍耐一下吧,你这点小痛还不如我受的一半,不过的确让我的心情好一点了,好吧,说说你的条件吧。”
贤王爷轻轻往后一靠,一脸悠闲舒适的模样,似乎因为幕君临受了这一下很是惬意。
幕君临放下捂着肩头的手,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丝毫看不出来受过伤的样子。
“当初对王爷施蛊,是为了静尘,现在来到这里,同样是为了静尘,还有我爹娘,我希望王爷从今以后不要再打他们的主意。”
“你拿他们和我相平并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杀了他们?”贤王爷咬牙切齿,冷冷说道,
幕君临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贤王爷,不言不语,却神情坚定,那模样气的贤王爷不怒反笑。
“还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幕君临,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要知道,我想让你们死轻而易举,不要试图挑衅我,你这个条件我答应,你就准备给我解蛊吧。”
幕君临一抱拳,行了个礼,“王爷一言九鼎,我就暂且相信王爷答应了,择日一定会为王爷解蛊,君临就先告退了。”
幕君临微微转身,在贤王爷的注视下慢慢走出屋子,一直走到门口,还能感觉那背后的视线像毒蛇的信子一样对着自己,吐着毒液。
贤王爷的承诺他并不相信,只是,目前只能暂且这样,至于以后,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只是希望,贤王能够信守承诺,否则,他也只有走最后一步棋子,即使.....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