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玉绰这幅样子,平白让宋有田心疼。
她若还是从前那副丑陋肥胖的模样也就罢了,可她如果今恰恰好是个绝世美人!
谢长安,在她丑陋时不曾善待过她,如今她变成了美人,为何这女人还要如此的用心?
他心里不甘,只当是宋玉绰受了他的威胁或是蛊惑。
终于在只有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对着面前那个瘦削身影伸出了魔爪!
“玉娘!”他猛的从背后试图抱住,却被女人抬脚一踹,直接给踹飞了。
宋玉绰满脸震惊的看着他,忍不住冷声呵斥,“你干什么!亏了长安那么在意你,把你当成他最好的兄弟,你竟然趁他不在要偷他的妻!”
“玉娘!”宋有田捂着肚子忍着痛趴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都在颤抖,“我知你心里在担心什么,你不就是担心他知道了以后不好收场吗?可他不也快死了,考场舞弊的人有几个能活着走出考场,他就算是昔日成绩再好,可那些人也不敢让他活着出来,否则他将来报复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是你告的密!”宋玉绰当下就白了脸,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原来是他们两个犯了蠢!
以为乡下人多半淳朴,这位又和谢长安是打小认识的发小,不会背叛他们,却没曾想在他们最信任的朋友这儿失足!
“他若是对我好,为什么要雇我做你家的佃农?不就是向来瞧不起我,又觉得有我这个蠢货与他做朋友,能够给他带来好处吗?
从前是我护着他,后来他又几时护过我,也就你单纯觉得他是真心将我当做朋友。他不是好人,你不要信他,你跟我跟我说一对鸳鸯,我会护着你的!”
宋有田此时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
即使他确实是和宁月儿有了谋划,想要毁了谢长安的幸福,才会跑来勾搭他的妻子,可是看着这样美艳又忠贞的女人,他没理由不动心!
只是他没想到,宋玉绰是真的不可能背叛谢长安。
就是抛一千去一万,所有的可能都划掉,她本身也是励志不婚不育的。
更不可能做出和古代人一样的选择,这个男人不合适就换一个什么的,在她这儿根本不能成立。
宋有田专心的盯着她,见她似乎没有太多反应,还以为这人是在认真的思考自己的可能性。
顾不得想太多,他咬着牙开口补充,“何况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你愿意跟了我,我情愿一辈子待你好!”
“真心喜欢我,你喜欢我多久了?”宋玉绰黑着脸问道。
宋有田生怕自己说的太短不够真心,咬着牙随口说了个数。
宋玉绰一算,这恰好在自己成婚之前,对方就对自己真心暗许,这可能吗?
“那那时候我寻不到婆家,被村里人诟病,被他们指着鼻子骂,是个赔钱货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娶我?怎么如今我成了你兄弟的妻子,倒是成了你心里所谓的真心爱慕的人,还不是因为我变成了个美人,又赚来了钱财让你觉得有利可图?我呸!”
宋玉绰越说越后退,目光直直的盯着他,如今谢长安还没回来,自己不适合和他撕破脸皮。
她只是冷漠开口,“你现在立刻滚蛋,我就当今日之事,你从没来跟我说过!否则我必定要拼了命的上告你,告到你身败名裂不可!”
宋有田黑了脸又白了脸,不甘不愿的看着她,可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他不敢赌。
脑海中也隐约清明了片刻,想到从前村里人对这个女人的评价,恶毒冷漠,狠心。
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更不是好招惹的人,一旦招惹这个人,就要做好一辈子被折磨的准备。
“好,好!”
他猛地后撤。
宋玉绰如愿看着他离开。红着眼睛转身大步逃跑。
直到回到家里,她才能坐下来,轻轻的叹着气。
真是恶心。
要知道谢长安没多少朋友,这位几乎就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了。
世上关心他的人本来就少,他的至交竟然还如此对待他,谢长安若是知道了,也不知要有多么的失望。
她盖上被子,蜷缩在床上,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了谢长安的模样。
自己很担心他。
这份担心不同以往,不是以前那种,他万一出事了,自己会不会受到多少影响,会不会以后的日子离了这个反派光环会稍微贫困一些,而非是如今这种真的一心在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他的谋划到底是他的谋划,还是为了安慰自己而想出来的借口?
她想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过日子,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了几日,终于还是浮现出来。
或许……自己其实喜欢他。
这份喜欢不足以让自己下定决心陪他一起受苦,陪他一起进京城,可是会让自己魂牵梦绕,吃不下饭,他若是出了事,自己也会踏踏实实的为他好好哭一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做到心境平和。
宋玉绰!
你别忘了,你根本不是这里的灵魂,你将来不可能陪着他进宫去做他的三宫六院的其中一位!
为了一个男人痴守烛火到天明,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死心,反倒能够平顺的过完这不算顺畅,也不算艰涩的后半生!
何况他将来万一改不了命运,还是要死的呢。
她难不成也陪着去吗?
就像他被李翠娘邀请去京城的时候,自己固然难受,固然不舍,不也决定放他自己离开?
她终于冷静了。
又苦守了许多日谢长安才终于回来,他急匆匆的推开木门,直接将宋玉绰抱了个满怀!
他垂着头,温柔的说道,“玉儿,我回来了。”
宋玉绰的身体一瞬间颤抖,下一刻她也随之松了口气,并未回应谢长安热烈的动作,只缓缓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大家都放心了。”
“那是自然,这一程可算是凶险,不过好在那些人也都没敢真的对我怎样!不过也是可着劲儿的受了些皮肉之苦,那些混蛋竟想叫我就此屈服于他们。可我怎么可能如此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