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黄毛发去的是我伪造的一份关于莫文的个人信息。
一眼看不出真假,能让人信服,基于如烟跟我说过的那些事情,他对外确实宣称过自己的身份。
只要三胖看到绝对会把握住这个人脉。
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就行,我不能心急。
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看,至少一周以后老莫才会再次联系我,毕竟他在贵宾厅可是一次性输了两百万,只剩下一百万的筹码。
那是散台的最低筹码。
但我猜错了,三天后老莫就再次联系了我。
他来的越来越频繁,在我眼中的破绽也就越来越多。
当然,这些破绽的前提是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如烟跟我说过的那些经历,否则我也不认为老莫有哪里奇怪。
我还一如往常的对待老莫,让他能体会到被尊敬的感觉,让他知道,在我眼中他就是贵客,和贵宾厅的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普通厅早就无法满意老莫的胃口了。
没等他开口,我就带他来到贵宾厅门前。
我和老莫一共见过五次,来来回回也浪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现在,时机应该成熟了。
我若无其事的带着老莫走到散台,那边刚好有一个空位置。
“老莫,坐这里?”
我用试探性的口吻说道。
老莫的神色淡然,他没第一时间坐下,而是转头看向了内厅。
这次他想坐内厅。
“贵宾厅的消费不低,最低的筹码也得三百万左右,若是加倍什么的,一场的筹码能有一千万,老莫,你确定要去?”
我委婉的提醒着。
能去贵宾厅的非富即贵,而且有钱人也不一定能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哪怕是上亿的家产也能挥霍一空。
现在我也不确定老莫手上到底有多少钱。
见老莫没回答,我继续说道。
“老莫,你不是说赌千万不能贪婪吗,这贵宾厅可去不得,作为过来人我得劝你一句,我是叠码仔,这什么情况我还能不知道吗?”
我的劝说起不到什么作用,老莫已经往前走了几步,我只好继续跟上。
“若没资本的话那叫痴心妄想,有资本那就是我应得的。”
这次老莫改变了态度,整个人的姿态都高了许多,仿佛他可以主宰这里一般。
见状,我也不多说什么,更不问他口袋里还有多少钱。
三百万之内,这就是老莫的极限。
但他可以将这些筹码翻倍,然后潇洒离开。
临近门口的时候我碰到了几个和我认识的叠码仔。
换句话说,这里所有的叠码仔我都认识,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有的装作不认识,一旦跟我接触,那就是跟飞哥过不去。
好在今天飞哥不在。
几个叠码仔好面子,跟我打了个招呼,见我到内厅门口脸色有些难看,找了个借口就匆匆离去。
这次安保还是一如既往的拦住了我。
“默哥,这怎么又回来了,可别让我为难。”
“是呀,上次让你进去几分钟,飞哥把我骂死了,咱们都要生活的。”
我点了点头,指着我和门口的距离说道。
“瞧把你们给吓得,合着我是瘟神吗,我只是在门口看看而已,放心,我不让你们为难,若真不让我进,我是不会进去的。”
打了包票之后他们才放心下来,松了口气。
这时,三胖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他以为我又是一个人过来,不免有些不耐烦。
“默哥,不是说了内厅你不能进吗,这是又要闹哪出?”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站在我身旁的老莫,语气瞬间变了,连表情都缓和了不少。
现在他看老莫就等于看见了摇钱树,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我猜,他已经查到老莫的身份,是个低调的投资人,身份很不一般,目前家产最起码有三亿,这样的大佬他能把握住,那就可以稳坐现在的位置了。
“三胖,我这客户想来贵宾厅玩玩,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看看能不能让我进去,玩不了多久,最多一个小时就走,那分成我给你一半成不?”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小声。
贵宾厅里的消费很高,尤其是内厅,这一晚上的分红都能抵得上普通厅一个月。
即使我给一半,那也是可观的收入。
但贪心的三胖绝对不会同意。
他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
“默哥,咱们关系多好,不是我不想让你进去,是实在不行,万一被飞哥知道了,我真得被赶出贵宾厅。”
见状,我略显失望的点了点头,老莫在一旁默不作声。
“这样吧,我带你的客户进去,分成我就不要了行不行?”
三胖话锋路转,一脸谄媚的冲老莫笑着。
这是明摆着的要抢我客户,若我不表现的强硬一点,还真容易被人看出把柄。
所以我极力劝说。
“老莫,这情况你也看见了,还是去散台玩玩吧,再说了贵宾厅进去是要验资的,以你目前在赌厅的消费,恐怕还进不去内厅。”
就在我直截了当的说出这些时,老莫的脸上明显有了些许不悦。
可他不知道,我是故意的。
如烟和我说过,老莫极其好面子,如今这么落魄依旧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认为自己还是个大老板。
我就是一叠码仔,我都敢对他这么说话,他自然要跟我闹掰。
不多时,老莫便不耐烦的开口。
“验资?我的身份进出哪个赌厅都可以,为什么就这里不行?你连贵宾厅的门都进不去也敢跟我说这些,没本事就是没本事,一个叠码仔有什么可嚣张的。”
虽然我早就知晓老莫的性格,但他想到他翻脸不认人的速度会这么快,说的话也是直戳心窝子。
“老莫,你这么说就不合适了吧?我是为你好,你以为贵宾厅是你能进的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你要不怕死就去吧,劳资不配当你马仔行了吧?我走就是了。”
我有些不满的说道,三胖立马充当起了和事佬。
“都消消气,默哥,我来处理吧。”
“爱谁谁,他妈的劳资还不伺候了。”
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