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猜错，三胖心底很开心，这一客户就白白落到他的手里，还不用跟我耍花招。
老莫也在气头上，对我放出很多狠话，再见面怕是都不会睁眼瞧我一次。
我回到了普通厅，和晓旭坐在沙发上抽烟。
黄毛则是替我盯着一举一动，等晚点会跟我如实汇报今天的消息。
没有老莫，晓旭倒是先不习惯了。
“哟，老莫不在，你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我点了点头，抽起了烟。
“那老莫貌似挺久不来普通厅了，我听说现在都去贵宾厅了，上次还在那里输了两百万，真的假的？”
晓旭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我嗯了一声。
“人胃口大了当然不想在这里，散台坐上一天心惊胆战赢的还不如贵宾厅碰运气赢一次，若是把筹码全压出去，再来个加倍，只要几分钟就能赢下一千万，谁不想进去？”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钱就代表了一切。
而进入贵宾厅以后，再多的钱也只是一串虚拟的数字，直到倾家荡产以后才知道后悔。
要不了多久，老莫也是这种下场。
只要沉迷，就没有好下场。
晚上我回到了住处，时隔三个小时以后才接到黄毛的电话。
他和我汇报了具体情况。
一切正按照我的计划进行，老莫顺利成为了三胖的优质客户之一，他在贵宾厅里大杀四方，一举赢下两千万，三胖笑的合不拢嘴，在所有人面前傲的和企鹅一样。
客户就是他炫耀的资本。
对此，黄毛很是不解。
“默哥，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客户拱手让人？”
“能送走的就不是好东西，你只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我没过过多解释什么，接下来的几天更没往贵宾厅去。
倒是黄毛主动找到了我，怕是在我面前还要装装样子。
这次黄毛主动递给我一支烟，还是价格不低的。
依稀记得不久之前飞哥为了讽刺我，特意给了我一支散烟，价格最便宜，当着众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如今三胖却来讨好我。
真是讽刺至极。
我接过烟客气的道谢，三胖舔着脸笑眯眯的说道。
“默哥，你跟我客气什么，要不是你我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客户。”
说完他嘿嘿一笑。
我的脸色略微有点难看，是故意做给三胖看的，点烟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将打火机放在一边，冷着脸开口道。
“三胖，这种事就不用特意跟我说了，那是老莫的选择，既然他翻脸不认人，那他的事跟我就没关系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妈的，不就是有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今天三胖来找我，无疑是对我的试探。
我心底清楚的很。
他要试探我会不会再次把老莫给挖走，毕竟这曾经是我的客户。
见我跟老莫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三胖这才安心，还没说几句就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若有所思，还真是一条肥美的鱼。
让这条鱼上钩真是轻而易举。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不在赌厅。
毕竟现在的我在赌厅也没什么存在感，飞哥的贵宾厅生意倒是红火的很。
周末，黄雪和我联系了。
她给我一个地址。
沿着地址我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开车花了足足四个小时才到，这期间不知道有多少崎岖的路，打车怕是都来不到这里。
我将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地方，随后的路都得靠自己摸索，连导航都没反应的地方。
十分钟后，我在一个废弃的居民楼前停下。
说是居民楼，倒不是说是像过去年代的破烂楼层，连窗户都是碎了的，楼梯口的垃圾很多，进去后能闻到刺鼻的味道。
过道的人用好奇的目光盯着我。
那双眼就死死的紧追着我不上，直到我慢慢走了过去。
这里的破败程度比我想的还要糟糕，我没想到至今为止还有这样的地方。
最终我来到黄雪给我的地址前。
我有些不相信还给黄雪打了个电话确认一下。
“你确定这是她住的地方？”
“千真万确，放心，我都帮你考察过了，这个点她在家里，老娘的实力你不用操心。”
听到肯定的回答后我挂断了电话，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敲门后我站到一侧。
不一会就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谁啊？”
“查水表的。”
我压低了声音开口。
这个方法屡试不爽，女人开了门，我顺势走了进去，由于我是戴了帽子的，这个女人也认不出我是谁。
面前的女人约莫五十多岁，烫着一头卷发，手里还拿着点燃了一半的香烟，她穿的很随意，身上一件长款的睡衣，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查好了就出去。”
说完她就回到了房间里。
这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手拿着钱包低头问我。
“多少前？”
我没回应，而是将帽子摘下。
“方莉莉。”
莉莉有些惊讶的看向我，她的本能反应是后退了几步，用防备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会把她吃了一样。
“放心，我没恶意，只是想找你说几句话。”
尽管我这么解释，莉莉还是警惕的看着我。
“说话？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陈默，我们甚至没有工作关系，你和飞哥还是仇人，你找我想做什么，难道目的还不明确吗？”
说完她就要把我赶出去，奈何我们之间力气悬殊太大，她推了我半天也没什么反应，倒是把房间里的人惊动了。
看来方莉莉是合租，她的房间很小，这里租金最便宜。
我以为方莉莉的口袋富裕，没想到她过的如此狼狈。
也许是害怕打扰到其他租客，她只好把我带了出去，冷着脸在众人的注视下走着。
“陈默，我带你出来不代表愿意和你交谈，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她边走边说。
这时一个男人迎面走来冲她吹着口哨，那眼睛正看向她胸前的双-峰。
方莉莉已经习惯，毫不在意的走到外面。
这样偏僻的地方连个能交谈的去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