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廖忠深吸一口气，苍老的脸庞忍不住一阵抽搐。
他将美妇搂进怀里，又一头扎进妇人胸前深深吸了一口，这才满脸陶醉道：
“郑如山这个家伙，跟我斗了二十年，二十年不相上下，结果却在最后关头犯了糊涂，他要是不收留那些贱民，想必现在的生活比我差不到哪去吧。”
本名姬如雪的美妇，声音冰冷道：“我老公……”
她刚说三个字，廖忠就投来凌厉的目光，姬如雪意识到口误，赶紧改口道：
“我夫君……”
“这才对嘛，什么老公老婆的，哪有夫君娘子叫着有意思。”
廖忠奖励性地在姬如雪胸前咬了一口。
姬如雪忍着悲愤，声音冷漠道：
“我夫君行善积德，做的是经世济民的好事，岂是你们这些投机倒把，囤积居奇的商奸商能比？”
”哈哈，奸商，这个词我喜欢。”
廖忠一巴掌拍在姬如雪翘臀上，状若疯魔般大笑道：
“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要你说这些话吗？因为我就要你们这些圣母们明白，在乱世，什么狗屁的仁义道德都是扯淡，只有去偷，去抢，去不择手段，才能活下去。”
“他郑如山倒是高尚了，结果呢，他连自己的家都没保住，被一群饥民打破了家门，乱刀砍成了肉泥，要不是我带人过去，你和你女儿只怕现在也落入了那帮饥民之手，什么下场不用我再说了吧？”
廖忠冷笑道：“什么慈悲为怀，都他娘的扯淡，那就是上位者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搞出来PUA被统治者的东西而已，好人有好报，我呸，他郑如山算好人吧，结果呢，他死了，他的女人现在在我怀里，他的女儿也很快就会主动爬上我的床……”
姬如雪猛然抬起头，一字一顿道：“廖忠，你敢动我女儿，我必和你同归于尽。”
“失误失误，咱们继续。”
情急之下说出心里话的廖忠，干笑一声，丝毫没有刚刚冷嘲热讽的样子。
随后他继续嘲讽已经死去多日的郑如山，情绪激动但字句清晰，仿佛早已演练过多日一般。
姬如雪静静地听着廖忠的控诉，眼中只有麻木。
这些天，他每天都会被廖忠逼着上演一遍这样的情景。
大致就是廖忠嘲讽他丈夫，然后姬如雪装出为丈夫鸣不平的样子，然后廖忠再继续大肆嘲讽。
不止如此，甚至是才床上的时候，廖忠也会要求姬如雪做那“贞洁烈妇”，如果姬如雪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反而会引发他的不满。
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廖忠那变态的发泄欲。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情景，在听了一遍又一遍之后，甚至姬如雪自己都有些动摇，难道廖忠真的是对的吗？
如果他不是对的，为什么他现在活得如此逍遥自在？
为什么自己那想要尽可能救人的丈夫却死了？自己也变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
还是说，真的就像廖忠说的那样，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难道说，在这个没有秩序，没有道德，也没有正义的乱世，真的只有去偷，去抢，去不择手段地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才有机会活下去？
廖忠还在疯狂大笑，每当这个时候，他心情就会格外激动。
因为只有这种自我洗脑式的摧残，才能让廖忠坚信自己做的都是对的，才能让他在半夜醒来时，不会因为良心上的不安而怀疑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别墅旁边的房子里，有四个人正默默听着这一切。
楚凡，茵茵，赵子初，赵子末。
赵子初和赵子末兄弟俩，听着廖忠那疯狂的言语，气得满脸通红。
“这廖忠简直就是个畜生。”赵子初咬牙切齿道。
他本以为自己这话会获得几人的赞成，但没想到迎来的只是楚凡那冰冷的目光。
就连茵茵脸色都沉了下来。
赵子末轻轻捅了胳膊他胳膊一下，嘴唇微动说了两个字。
安静。
赵子初猛然捂上嘴，这才想起自己犯了个巨大的错误。
楚凡早就提醒过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只带耳朵，别带嘴巴。
赵子初乖乖闭上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学院老师告诉过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任务。
赵子末拳头也攥得紧紧的，但他显然要比他哥哥更能隐忍，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耳麦中传来青锋的声音。
“行动”
三人一起看向楚凡。
楚凡打了个手势，示意赵子初赵子末兄弟两出去控制住廖忠。
他和茵茵在后面以防万一。
其实也没什么可防的，这座别墅里所有的保镖，这会都“睡＂过去了。
赵子初赵子末尽管只有九岁，可也是女娲学院走出来的，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房门。
此时的廖忠对此浑然不知，还在那给自己精神洗脑。
直到一道类似闪电般的东西劈过。
廖忠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赵子初迅速上前，往廖忠嘴里塞了一团棉花，然后又拉开姬如雪。
姬如雪呆呆地看着这两个“神兵天降”的小孩，嘴巴长大。
赵子初伸出手指向姬如雪比了个“嘘”的手势，旋即转过头去，脸色通红。
姬如雪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衣衫不整的状态，赶紧收拾衣服，把两只不听话的大白兔关进怀里。
赵子末检查过房间后，低声道：
“行动结束，安全。”
楚凡和茵茵推门而入。
再次检查过周围，确保安全后，楚凡取掉廖忠嘴里的棉花，语气淡漠道：
“我问，你答，说错，就死，明白了吗？”
廖忠赶紧点头，眼前这几位爷，显然不是他惹得起的，此时不怂更待何时。
“第一，你对官方隐藏了自己还藏有大量粮食的事实，为的就是囤积居奇，对不对？”
廖忠乖乖点头。
“第二，郑如山散尽家财接济的那些饥民里，有很多是你的人，他们故意煽动饥民仇恨，引发那些饥民对郑如山家打砸抢，也是你的意思？”
廖忠脸色狂变，但最后还是乖乖点头。
姬如雪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口中不停地重复着“畜牲”二字。
“第三，你抓走了姬如雪和她的女儿郑嫣然，并以尚未成年的郑嫣然为要挟，强迫姬如雪和你发生关系，是吗？”
廖忠还是点头。
楚凡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冷声问道：
“第四，郑嫣然，是不是已经被你强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