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是靠这个推断出来的。”
“这个还不够,你想,端木昨天白天还跟咱们见过面,可一转眼就得病了,搁谁谁信啊。”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点可疑。”阿蛮若有所思的说着,语气里是对白鸿冬的深深的敬佩。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认识的端木,就算真的得病了,也会隔着窗户来亲口跟我说他生病了,而不是让下人来通传,所以,我推测他应该是想出来却不能出来,那么解释就只有一种,他被囚禁了。”
“厉害。”阿蛮被白鸿冬头头是道的分析给彻底的折服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
“等天再黑一点吧。”
入夜,两个黑衣人大摇大摆的走在裕丰城的街上,现在街上除了他们俩没有一个人,只能隐约的听见不远处的敲锣打更的声音。
“鸿春,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嚣张了?”阿蛮一边望着四周一边认真的问身边的白鸿冬,脚下的步子却是丝毫未停。
“爬房顶什么的太耗费体力了,不如走着方便。”
“可为什么走着去要穿夜行衣呢,这样不是容易被发现吗?”
“我从家里拿过来就一直没穿过,今天正好有机会,不穿白不穿。”
“你来成亲干嘛带着夜行衣?”阿蛮随意的问了一句,却让白鸿冬停住了脚步,见他突然停住,阿蛮也急忙停在了他身边。
“其实,我是带着父亲给的使命来的。”
“什么使命?”阿蛮还是顺着问了下去,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来刺探陵国的情报。”白鸿冬的语气带着些神秘,说完后也不管阿蛮,便继续向前走去。阿蛮楞在原地看着白鸿冬的背影,脑海里快速的思索了一下,跟了上去。
“只要不是军机情报,我都可以帮你。”阿蛮说话的样子无比认真,完全不像是儿戏。
“为什么不能是军机情报?”
“因为藺大人毕竟救过我,我不想恩将仇报。”白鸿冬听了他的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你开玩笑的,这是我三弟给我送的临别礼物,他那个人就喜欢搞这种没正形的东西。”
“是这样啊。”听他这么说,阿蛮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怀疑。白鸿冬看着阿蛮,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心里却是涌出一股暖流,能在裕丰城交到这两个朋友,确实算得上是一件幸事。
走过了大约三条街道后,二人来到了端木府的院墙外,望着高高的院墙,白鸿冬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阿蛮。
“跟刚才一样?”
阿蛮转过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得到阿蛮肯定的白鸿冬也点了点头。转过身朝身后走去,在走到距离阿蛮一堵院墙的地方时停了下来。而此时的阿蛮也已经身子半蹲,两只手叠放在身前,见白鸿冬停下脚步后,阿蛮再度朝他点了点头。
白鸿冬回了阿蛮一个点头后,便径直朝阿蛮跑去,在即将到达阿蛮身边时,他用力向上一跳,左脚踏到了阿蛮的手上,阿蛮随即用力向上一抛,白鸿冬整个人顺势扒在了墙院上,就在他刚刚固定好身子准备探查院内的情况时,阿蛮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到底是怎么上来的?”尽管知道阿蛮的身体素质不同于常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慨。
“有空教你。”面对极为好奇的白鸿冬,阿蛮却是一反往常的卖起了关子,甚至被黑布蒙着的嘴角也挂上了一丝坏笑。
“你跟端木学坏了。”
“好了,有什么发现吗?”
“喏。”白鸿冬说着用手指指向一个方向,阿蛮顺着白鸿冬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端木的房间,可此刻却好像一间牢房一样,不单四周都被封死,甚至屋外还有两三个人把守。看见这副情景,阿蛮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甚至想立刻翻过院墙进去救人,不过却被白鸿冬给拦了下来。
“先别冲动,还是先搞清楚原因。”
“可是……”阿蛮还想说什么,却被白鸿冬给强行打断了。
“端木不会有事的,应该是又跟他父亲吵架了,依我看,还是让钰儿明天先去国师家走一趟,问清楚情况再说。”
“他们会让郡主进去吗?”
“如果是以拜访国师为由,那我想不出他们能有什么理由推辞。”
听了他的话,阿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用带着关切的目光最后望了一眼端木的房间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白鸿冬跳了下去。
第二日,刚刚吃过早饭,二人便在白鸿冬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焦急的等待着,可越是焦急,他们等的人就越是不出现,两人觉得无趣,便索性猜测起端木被他爹锁起来的原因。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出去快活被他爹发现了。”白鸿冬提出了一个他认为最有可能的猜测,可他的话却把阿蛮说蒙了,阿蛮并不懂“快活”是什么意思。
“快活就是,去流香居之类的。”流香居,是裕丰城里最有名的青楼。
“不会的,端木说过他这辈子也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那是因为他没去过,我跟你说,青楼这种地方只要去过一次,就没有不想去第二次的。”
“这么说,你去过?”
“当然。”白鸿冬带着炫耀的意味说着,但在他得意之时却突然反应过来,刚刚问话的不是阿蛮,而是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白鸿冬战战兢兢的转过头,发现上官钰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脸上还带着笑容,可那笑容却只让白鸿冬觉得脊背发凉。
“解释吧。”上官钰用轻柔的语气说着,可白鸿冬却觉得在这温柔之中藏着无数把锋利的刀刃,只要他的回答不满意,那些刀刃便会蜂拥而至,全部插在自己身上。
“是我在夏国的时候,一个将军非要带我去的,我争不过他,但我发誓我就光喝酒来着,别的什么也没干,而且之后再也没去过。”白鸿冬有些慌张的解释着,实际上他说的是实话,而带他去的那个将军也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傅之一洪轩,而他也的确像他所说的那样,就只喝了喝酒,并且再也没去过,他实在是不喜欢里面的氛围。至于他刚刚跟阿蛮说的那番话,则是洪轩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