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是怎么进来的?她家大门儿可关的严实着呢,她爸去邻居家串门子又给开了。
赵嘉曼都懵了,更是心虚……
不用想她也知道,盛子越准是为了陈景磊的事来的。
“那什么,我出去下。”嗫嚅的对着春芽说了一句,赵嘉曼立刻起身跟盛子越走出堂屋,又踏出自家院子,最后在外头的小路上停了下来。
昏暗中,小路两旁的花草隐约可见,周围蛙鸣不断,蚊子更是嗡嗡转个不停。
赵嘉曼今儿穿的是前几天新买的碎花裙子,黄底儿的,很是招蚊虫。
才出来不到两分钟,那胳膊就给咬出了好几个大包,就连藏在裙子里的大腿都未能幸免,可当着个男人的面儿,她又不好意思伸手抓,只得一个劲儿走动。
瞧着盛子越半晌不说话,赵嘉曼有些不耐烦了。
抖了抖腿,焦灼道,“盛先生,你找我啥事儿呢?有事儿快说,这地方蚊子老多了,我都被叮好几个大包了。”
与赵嘉曼相比,盛子越不仅半点没有被蚊子咬的狼狈,反而被月光衬得更加帅气。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头发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隔着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隐隐还能闻到舒肤佳香皂的味道。
“赵嘉曼,陈景磊裤兜里那盐巴是你撒的吧?”
下一秒,盛子越开了口。
微白的月光下,他的一双眸子深邃幽暗,悠悠的看着她,“赵嘉曼,你上辈子和陈景磊有什么仇什么怨我管不着,可他毕竟是我亲戚,你用这种方式坑害他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
“你这么一闹,我还怎么在赵家村待下去?”
盛子越向来不多言,如今却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可见是真有点生气了。
大概是因为盛子越也帮过自己家里,赵嘉曼被他问得有点儿心虚。
轻咳了一声,她强装镇定,笑呵呵装迷茫,“盛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啥。啥上辈子啊,我以前压根不认识你那外甥……”
“下不为例,再有下回你小卖部就不要开了……”赵嘉曼磕磕巴巴,后面装无辜的话还没能说完,面前的男人立刻将她打断,暗沉的光线下,那双桃花眼幽深而严肃,从神态到言语都写满了赤-裸裸的……警告。
这一瞬间,赵嘉曼都怀疑对方上辈子根本就是认识自己。
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盛子越要真和她认识,压根就不能让她和陈景磊独处。
所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靠重生者的外挂?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能承认自个儿坑了陈景磊。
“盛先生,你说啥呢,我真的不明白。”
“算了,你乐意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我没害过你那亲戚,我清者自清。”
赵嘉曼一副被冤枉的表情,一把推开对方,用起了之前一贯的套路,跑位上策……
可这回盛子却没像从前那样有风度,他一把就扯住了她的胳膊,狠狠一拉,嘭的一声,赵嘉曼闷头就撞过去,撞得她头昏眼花不说,人还直接扑进了盛子越怀里。
那距离,贴的老近了,近的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甚至额头似乎都贴到了那双薄唇上。
感受到唇瓣湿润,赵嘉曼猛地一颤,赶忙就伸手推人。
可她刚一推,对方干脆直接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下巴。
低笑了声,那张俊脸凑近了,“赵嘉曼,害我两天没开业,就这么算了?你得赔偿我……”
“赔……赔什么……我……”
“嘉曼!嘉曼,你去哪儿啦!不得了啦!你家猪圈垮啦!你快去喊你爸回来……”
赵嘉曼正给对方吓得心脏砰砰跳,不远处忽然传来春芽的叫喊声。
隔着不到三十米的距离,春芽嗓门儿扯得老大了,又叫又跳的,说是赵嘉曼家的猪圈垮了,猪掉茅坑里,让赵嘉曼赶紧去找她爸把猪捞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横祸当时就把赵嘉曼给砸懵了,懵了好几秒,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上辈子家里的猪圈的确垮过,不仅猪圈垮了,就连旁边的羊圈也一并塌了。具体是哪天垮的,她记不太清,怎么就赶上今天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家猪圈垮了以后,全村儿人都得跑来围观。
那一大堆电筒一照,准得瞅着他们这对狗男女。
九八年的农村可封建得很,村民们更是八卦,那以讹传讹起来,指不定明儿就得说她跟盛子越在大路上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眼瞅着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电筒,赵嘉曼都快疯了。
“盛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下回不敢了,我赔你!我赔你行了吧!你……你快松开我,这要是让人看见还得了?”
她死命的伸手推盛子越,也没心情跟他打太极了,赶忙求饶起来。
盛子越忽然没说话了,不过搂在她腰间的手也缓缓松开。
赵嘉曼顿时松了口气,赶忙转身回家。
然而,转身的瞬间,她却僵住了,也突然明白了盛子越为什么不说话。
赵雅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面前,手里拿着个老式电筒,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恶狠狠的瞪赵嘉曼。
呜的一哭,嚷着质问盛子越,“子越,你们……你们在做什么?你在跟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