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哩呼噜，嘻哩呼噜！
鱼若卿扒着白瓷大碗，吃得香汗淋漓，细面吃完仍然意犹未尽，高汤又喝了半碗，这才将将尽兴，揉了揉滚圆的肚子。
“为何你这里的素面，也那么好吃。”
“面是素的，但汤是荤的啊，这猪骨清汤面吃着什么样！”
陇元镇剔着牙，忍不住调笑她，惹得鱼若卿白眼一翻，满脸通红：“酒肉穿肠过，三清心中留，吃素与否，婚配与否，全是道学修行，道士也有吃素得那一支，只可惜姑奶奶我不是那一派，荤素不拘。”
“荤素不拘，那你可得把烤鸭带回去几只。”
“不过，你到底要问我什么事儿？”
鱼若卿明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又吃又拿的，肯定是重要的事，方才好奇起来。
“你可知，大端有谁能修改活人的记忆？”
此话一出，鱼若卿眉目一凛，赶紧捂住他嘴巴：“嘘嘘，小心祸从口出，你问这个做什么？”
“看你的表情，你肯定知道内幕~”
陇元镇太清楚微表情的意思，他乘胜追击挤眉弄眼加起筹码：“两顿酸菜鱼。”
“你太坏了，你过来，我传音入密告诉你。”
鱼若卿让陇元镇凑近他耳边，慢慢用心音传入他大脑，陇元镇听到真相的一刹那，眼中闪现异色。
大端能凭空修改活人记忆的，只有嗣汉道尊李鹤玄本人，除此以外别无他者，哪怕是圣人，也做不到修改活人的记忆，只能以密令的形式，让我师父尊令行事。
他回想起程万庚缺失的部分记忆，心中依然有了些许猜测。
要么，是李鹤玄修改了某些记忆，消去了程万庚的某些记忆，要么就是玄帝做主，让李鹤玄修改了程万庚的记忆。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说明李鹤玄和玄帝身上有秘密，程万庚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一具无用的尸体，但是在修道士眼中，却仍然有利用价值。
人死后确实有魂魄，只是这魂魄不言不语、不喜不怒，如果没有专业道术，无法从魂魄中问出有效信息。
大端子民的魂魄，自有拘神阴差来处理，轮不到修道士插手，一旦涉及审问死人魂魄，一定是非常大的事情，连灵魂都不放过。
审魂术就是针对死亡尸体而出现，专为高级修道士掌握。
朝廷需要审问灵魂，就会有这样的修道士出现，他们无事时完全不出现人前，自然也不会为任何人所驱使。
理论上，除了嗣汉道庭，任何人都没办法窥探人死后得世界，只是理论归理论，大端并不禁野修道士，有些野修道士如果神通够大，是可以修得审魂术的。
如此一来，程万庚的记忆就有了泄露的威胁，他们惧怕有人会查到程万庚身上的秘密，消去部分活人的记忆反而可以理解。
陇元镇思来想去，反而对程万庚缺失的记忆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玄帝和李鹤玄如此对待程万庚的死后事。
一联想到玄帝下令将程万庚的尸体保存起来，他反而有种别样的惊悚感，这老阴批在背地里搞的弯弯绕绕还不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