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雪玲珑娘子要选入幕之宾了,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陆善兴奋得比谁都要激动,吹着流氓哨不断吸引雪玲珑,这胡姬无论谁挑逗她,脸上都不露厌恶之色,始终是妩媚灵动抛着媚眼,身段风情万种。
随后,她拽住从三楼抛下来的绸带,身轻如燕借力晃动,如惊鸿般朝半空盘旋,霓虹纱衣在空中徐徐流动,如服霓裳宛如神妃。
陇元镇此刻终于坐不住了,现在想想那些入幕之宾,多半是被用了什么手段,吐出了什么秘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打掩护,想明白这一点,他决定守株待兔愿者上钩。
“陇靖安,你给我下去,都让你出完风头,我们几个咋办!”
陆善怕陇元镇抢了他的风头,嚷嚷着叫他下去,这番争吵反倒吸引了雪玲珑的注意,几个回身,已然往二楼栏杆飘来,径直落在陇元镇身前。
嗷嚎~完蛋,三个人见雪玲珑看着陇元镇,就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他陇元镇虽说是个浮浪纨绔,到底还是长了个丰神俊朗的脸,再配上孔武阳刚的身材,他们就是全身肌肉都比不上。
“不知这位郎君,可愿意做今日的入幕之宾?”
雪玲珑伸出纤纤玉手,白皙肤色如浮素缎,这勾魂的眼神,分明是经受过特殊训练的细作,陇元镇索性将计就计接过她递来的竹牌,意思是接受了她的邀请。
这一幕,叫在场所有老少郎君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对陇元镇只剩下了羡慕嫉妒恨,看到他的这种俊朗如神的面容,又觉得自己落选不那么难受了。
人比人气死人,这郎君如此俊俏,确实该胜过他们。
随后,表演如初宴饮继续,等夜半更深宾客散尽,雪玲珑这才动口挽留:“郎君,我看天色晚了,不如就在我这里歇息。”
陇元镇本来也觉得蹊跷,索性顺藤摸瓜留下来,装作醉酒被雪玲珑扶进房间,等进入房间不久,他已经听见周围客房喘声频频,那旖旎春色分明是没干什么好事,大概是被其他胡姬选中的入幕之宾。
难道,这里只是个暗倡会馆?陇元镇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可能,但凡是有名有姓的老板,谁会以开暗门会馆为荣,再说了,西市租金可是长安最高,这个地方开暗门子,那岂不是守着金饭碗要饭?
陇元镇只得继续细听周围动静,很快他就发现了蹊跷之处,客房动静似乎只有胡姬喘息,却不见男人有一丁点声音,这帮好色之徒哪怕再闷头蛮干,被胡姬使出这十八班手段,怎么也得闷哼几声吧。
难道,这些人被控制住了,没法子再发声?陇元镇仔细琢磨着眼前情况,继续装着醉酒等那雪玲珑来到近前。
等这胡姬近前,他抬眼看去,雪玲珑正举着酒杯递到来到他嘴边,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一眼就看得出有问题,不过,为了做戏还是一饮而尽。
果然,药劲儿发作了,陇元镇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好像被火烤似的,雪玲珑的身形人像越来越模糊,就好似是千百个人重影叠加,看不清楚也无法分辨形态,眼前犹如光盘被刮花了,出现奇奇怪怪的斑斓杂色。
他只能懵着脑瓜子,任由雪玲珑摆弄自己,看来,自己的猜测确实没错,这雪玲珑确实是图谋在心,陇元镇暗自气运周天,将毒素全部消弭无形,等脑袋逐渐清醒,看清雪玲珑的那一刻,瞳仁不由得震动频闪。
妖,是妖!
他身前正帮他宽衣解带的雪玲珑,明显褪去了人的样子,一幅妖冶魅惑的姿态。
这只妖有着雪白皮肤,一双尖锐鹿耳泛着微白绒毛,眼球微蓝,带着琥珀色,玉手指甲修长,身后还拖着一条窄细鹿尾,她身上的衣服包裹住婀娜身材,犹如人和鹿的结合体,浑身散发出浓郁妖气。
这种妖气最是勾男人魂魄,至少在他看来雪玲珑此刻那么迷人,未必是容貌加持,妖气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无论如何,这些胡姬全都算是妖伪装的人,陇元镇很好奇她们是怎么进入长安的!
当年,陵盛风神陨湮灭前,曾经为长安布下道印,任何妖孽都无法突破道印进入长安,这些妖孽难道可以绕过法印?
如果妖真的能来这里,那就代表法印已经松动,除此以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妖并非真身,而是借用了人的身体,这样,他们就能封印本体,以人的状态行走长安,同时只要触发某些机关,就能暂时恢复妖身。
陇元镇思索时,眼神逐渐迷离,装得反而更像了一点,这妖怪朝着他吹了一口气,似乎是要迷惑他做什么事情。
“郎君,你在想什么呢?”
这会儿功夫,雪玲珑已经把他的襕袍内衫全部解下,露出略微油润的健硕身材,那修长身体配上壮实肌肉,看得她眼睛都直了,妖族本来就喜欢和人族男子合修,以吸取精气来修炼自身,陇元镇这样血气方刚的青年,更是补品中的补品,对于她来说那就是人形补品。
“啧啧啧,没想到郎君身子消瘦不胖,脱下襕袍竟然如此健硕壮实,竟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奴家最喜欢武夫了,不妨叫奴家好好服饰你。”
说话时,雪玲珑好似看着盘红烧肉盯着陇元镇,想一口把他吞入肚中增长修为,只是,当妖气被压下后,她的理智始终占据上风,今日的目的并非是杀人,而是抽取关于他不良卫的记忆。
“雪娘子,伺候这事儿暂且不急,我先给你说段评书,如何!”
语毕,陇元镇扬起胳膊,按着她的肩膀朝下压去,气机瞬间震灭烛火。
这样的女细作,严刑拷打一夜才对得起他不良卫的身份,她倒不是对女细作感兴趣,只是想真抓实干保护大端,只要有他在一天,绝对要用身体铸就长城,不叫妖女越雷池一步。
啧啧啧,这一晚,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