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弘琛,“……”总裁也会觉得尴尬!
苏唐糖推他,“让开,我把剩下的衣服整理一下,你去一边待着,别打扰我干活。”
“好。”
因为只剩下几件衣服需要整理。
涂弘琛没拦着,而是很安静,很安静的坐到床上。
正值夕阳西下。
橙黄色的夕阳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斜斜的笼在苏唐糖身上。
她的影子被拉长。
正好有一半在床上。
涂弘琛坐过去一点,就坐在她的影子里。
再去看她绒绒散着金边的背影。
蓦的,他总是清清冷冷的心,像是被泡在了一壶温水里。
很暖,暖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老婆……”
涂弘琛被这氛围渲染的,情不自禁的叫出了这个他最想叫的称呼。
苏唐糖手上的动作一僵。
她背对着他,保持沉默,也开始假装听不见。
涂弘琛不去勉强。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能逼她太紧。
苏唐糖就是属橡皮球的。
不捏她,她看着软软的,但捏的太用力,她就会反弹的很远很远……
天黑。
楼下餐馆的爷爷做了一大桌山珍野味。
看得出来。
他这是把自己看家的厨艺都给拿了出来,只为给多年未归的涂弘琛和他妻子做一顿丰盛的饭菜!
小小的餐馆内,挤满了街坊邻居。
就连窗户外,都趴着一些妇女和小孩子。
他们探头探脑。
白一一指着几个小媳妇,对苏唐糖笑道:“嫂子,你看见那几个了吗?今年都三十了,才结婚生子,你知道为啥吗?那还不是因为从小就被我哥给迷住了,说是除了石头哥,谁都不嫁,可她们等啊等,都等成老姑娘了,看人也不回来,这才出嫁的。”
苏唐糖拿筷子夹起一块涂弘琛挑好鱼刺的红烧鱼肉,放嘴里慢慢嚼着。
味道很好,鱼肉也很鲜嫩。
等把鱼肉咽下去了。
她才淡淡一笑,“若是真爱,等一辈子都不为过!白素贞在雷峰塔下压着,她不也没放弃对许仙的爱嘛!”
白一一,“……”
天又给聊死了!
白一一冲自己哥哥抱怨,“石头哥,你这媳妇怎么回事啊?刚才我就想说,她会不会性格有什么问题啊?这正常人,应该不会像她说话这么噎人吧?”
“我喜欢,你忍着。”
涂弘琛连头都不抬,继续给苏唐糖挑刺。
别看苏唐糖一副“我什么都会”的样子,可唯独一件事,那就是永远不会挑鱼刺,她是攻克不了了!
白一一哼哼,“行啊,哥,你喜欢嫂子,我忍着可以,但明天你见了我未婚夫,他要是有什么小毛病,你也不许给我挑三拣四,不然,你这就是双标,双标懂吗?”
“之前不肯跟我和外婆还有姐姐去京城,说是为了留在这边等你亲生父母回来,现在却要跟着一个男人去京城生活,白一一,这不是双标?”
涂弘琛把整条鱼的鱼肉,除了最嫩的肚子夹给了餐馆爷爷外,剩下的,去掉刺,都到苏唐糖碗里去了。
白一一盯着盘子里鱼骨头,生闷气,“嗯嗯嗯,我双标,我可双标了!那也比某个见色忘妹的混蛋哥哥要强!石头哥,你是不是忘了你妹妹我也很喜欢吃红烧鲤鱼了?”
“让你男朋友给你做。”
涂弘琛弄完鱼,自己随便吃了两口饭,又俯身在苏唐糖耳边,语调轻轻,又是宠溺,“还想吃什么?牡丹市的江虾不错,想先尝哪一个?”
苏唐糖在江虾和蟹子上扫了两眼。
涂弘琛会意,继续给她剥虾,还有将螃蟹的蟹黄挖出来,用勺子喂给苏唐糖吃。
白一一被恶心的,捂着眼睛,假装呕吐,“哥!哥哥哥,外面还有不少昔日|你的追求者在看着你,你是不是想要让这些小妇人回家一个个去悬梁自尽啊!”
苏唐糖看一眼窗口外。
还真有几个抱着孩子的小媳妇在抹眼泪。
也是。
无论是在京城,还是牡丹市。
涂弘琛那与生俱来的魅力,是不会被削弱和撼动一分一毫的!
“白一一,吃你的饭,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涂弘琛因为手上有油,就用手腕夹着苏唐糖的脸颊,强迫她不要去看窗外,专心吃饭。
苏唐糖笑道:“总裁,您这人缘的确好的可以。”
涂弘琛黑脸,“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苏唐糖和白一一难得默契的说了一句,“因为你太帅!”
“……”
这都哪跟哪?
吃过晚饭。
涂弘琛陪着几个老人在餐馆里聊天。
他只要一说当地方言,苏唐糖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脱掉高定西服套装。
没了那一丝不苟的发型。
这个帅气的男人,实际也有那么一点点普通,对吗?
“嫂子,你真的爱我哥吗?是那种很爱很爱的吗?”
白一一拿着两根冰淇淋过来。
北方人就是这样,越是数九寒冬,就越是想吃冰淇淋。
一根只有五毛钱的冰棍,被白一一塞进苏唐糖手里,“嫂子,我说这话,可不是想棒打鸳鸯!我是真看不得我哥再被伤害了!他就是那么个人,总感觉欠了全世界的,别人利用他,算计他,他也是独自一人咬着牙,伤痕累累的熬着,总之,比我这个孤儿还要可怜一百倍!”
白一一口中的涂弘琛,于苏唐糖而言,的确是有点陌生了。
她认识的涂弘琛。
雷厉风行、杀伐果断。
一出生就是涂氏家族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他坐拥着旁人无法企及的商业帝国,
他挥一挥手,跺一跺脚,都能让整个世界金融圈为之动荡一番。
然……
“还有哦,嫂子,我哥当年为了白家放弃了自己一生的梦想,回到了京城涂家,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也是心里最大的伤疤,明天他应该会带你去山里见他发小兄弟,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要多照顾一下我哥的心情,拜托了。”
白一一语带伤感。
苏唐糖蹙眉,“你说,涂弘琛是想一直留在山里的?”
她一直以为,他最喜欢的,是从商!
白一一颔首,“当然,他参加那个少年训练营,一是想早点赚钱养家,二则,也是因为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宁可马革裹尸回’的梦想,实际啊,很多像我哥一样的男人,他们心里都会有这种想法的,就像女孩子喜欢幸福甜蜜,男孩子也想成为谁的英雄!”
“一定很痛吧?”
夜深。
苏唐糖和涂弘琛回到筒子楼。
去公用的卫生间简单梳洗了一下后。
苏唐糖拿着毛巾,一边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他。
涂弘琛一愣,“什么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