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街坊邻居,只知道涂弘琛去外国工作,而且发展的不错,挣了一大笔钱,就将外婆和那时候还活着的亲姐姐给接去京城一起过好日子去了。
白一一鼓着腮帮子,又抬手很心虚的捏了捏自己很发达的手臂肌肉,嘟囔,“就是那个男朋友啊,我们交往都五年,同居也两年了,这不嘛,他总算考到律师执照了,我们就想着,明年年初就去京城租房子结婚。”
因为方言有一些字眼苏唐糖能听懂。
她大概分析了一下。
应该是白一一想结婚,但涂弘琛这个做哥哥的不同意。
涂弘琛语气加重,俊脸阴沉,“明天让你男朋友来见我和你嫂子,结婚的事,等见了面再说。”
“哥!”
白一一快气死了。
涂弘琛剑眉紧蹙,“你要是还把我当哥,就按我说的做。”
白一一不服,“哥,你和嫂子结婚的时候,可没说让我也去看一看,怎么轮到我结婚了,你就非要横七竖八的挡着啊!你要是这样,还不如不回老家来呢!”
涂弘琛颔首,“嗯,我的确不应该回来,而是直接让你给我滚去京城,我看着你,你也不会用自己的人生大事来胡闹。”
“白墨……”
“白一一,滚出去,我和你嫂子要休息了!”
涂弘琛气场很强大。
在妹妹面前,也一点不惯着。
白一一气哄哄的走了。
苏唐糖全程都像直接聋了一样,装作啥也没听懂,跑去有点嘎吱嘎吱作响的立柜前整理衣服。
涂弘琛从后面抱住她的不堪一握的细腰,把脸埋入她颈窝,呵着热气,苦笑道:“你是不是也反对我干涉一一的婚姻决定?”
苏唐糖拿着衣架的手顿了一下,“我什么都没说!”
涂弘琛笑了笑,“在我面前还装傻?我知道你听得懂一点牡丹市的方言,而且你刚才眉头一直是皱着的,我看见了,别说谎,小心会变成匹诺曹。”
苏唐糖叹气,用衣架把涂弘琛一件昂贵的高定西装给挂好,再在他的怀里转过身,背靠着立柜的门,“涂弘琛,我暂时伪装你的妻子是可以的,毕竟你这也算是衣锦还乡,可在你的亲人面前,很抱歉,我真的不想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去多管闲事,你能明白吗?”
不是妻子就不是妻子。
这一点,苏唐糖全程保持着清醒。
涂弘琛不动,也不说话了。
他就像长在她身上的一尊雕像,寂静了片刻后,叹气,“唐糖,你这直来直去的性格,到底什么时候能稍微改一改?”
苏唐糖,“在你面前,我不用改,反正你也不会生我的气。”
“那在外面呢?”
涂弘琛站直身子,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颇有些担心,“得罪了人,你会有麻烦的。”
苏唐糖扬起雪白的天鹅颈,有点不讲道理的说道:“你会保护我,我不担心,也不害怕。”
这一次,她没说她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
而是说,他可以保护她!
涂弘琛心里是甜一阵,苦一阵,甜苦混在一起,也说不上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他又是一声长叹,“算了,今天坐了一天车,一会儿去楼下爷爷家吃顿晚饭,我们早点睡,明天的安排很紧,就当提前储蓄一些力气吧。”
“你要带我干嘛?你不是要见白一一的未婚夫?”
苏唐糖警惕。
涂弘琛笑道:“是一一的男朋友!还有,见一个人而已,能见一天?下午我带你进山,见一见我的几个发小。”
“发小?赵子良他们不是你的发小?”
她真是一头雾水。
涂弘琛摇头,“我是回了涂家之后才认识子良他们的,若说真正的发小,他们一直都在牡丹市。”
“在山里?”
苏唐糖补充一句。
涂弘琛颔首,“工作需求,他们一般都是一个星期下一次山,和家人住一晚。”
“这是什么工作?
苏唐糖想到了一些特殊工作。
可真是如此,那种地方,也绝对不是自己和涂弘琛能够随便进出的。
除非……
“你以前也在那里工作过?”
她大胆猜测。
涂弘琛点点头,不瞒她,“我第一次进山是十一岁,我们作为少年特训队员,来自于各个省市,每个人都有一些特殊的技能,而且成熟度和身体的耐受度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异于常人,才有资格入选。”
“所以,你的那些发小,也都是一个队里的?”
苏唐糖追问。
涂弘琛,“嗯,在一起同吃同住三年,第四年,我们被一起派去B国第三区,以特殊身份活动。”
原来涂弘琛会去第三区,并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养家,而是为了任务。
看来这个秘密,连白爷爷都一无所知。
但他却愿意和自己坦白,甚至愿意带着自己去见昔日的好友兄弟。
这让苏唐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涂弘琛捏了捏她鼻子,“在想什么呢?刚才你不好奇白一一的事,现在倒是对我刨根问底了?”
苏唐糖不舒服的扯下他捏着自己鼻子的手,“白一一是你的妹妹,对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好奇?而你和她不一样,我为什么不能多知道一点?”
“……”
直不楞登的回答,给涂弘琛闹得,都不知道是欣慰还是苦笑了。
苏唐糖又在他怀里转了一圈后,扫一眼柜子里的衣服,表情淡淡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寡淡。
可她却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要见你的发小兄弟,早知道,让陈菲菲给我送几套衣服过来了。”
说着,又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笨重又简单的厚羽绒服。
她选衣服,尤其是在冬天,她都是更注重保暖,而不是看起来好看。
涂弘琛朗声大笑,将她抱得更紧,“别担心,他们常年在山上受训,偶尔出任务,也都是刀山火海,见惯了腥风血雨,对于女人的穿着也就不会那么苛刻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丢人。”
带一个女人去,却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女人。
苏唐糖自己从未在乎过。
可她深知,男人之间也不是毫无攀比的。
他们攀比最多的,就是自己身边的女人……
涂弘琛紧抿的唇角已经大大勾起。
他故意装作没听清楚,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一一走的时候没关窗户,风太大,我没听清楚。”
苏唐糖抬手,嗖的一下揪下一根涂弘琛的头发,捏在指尖,立在空气中,纹丝不动,“风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