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涕泪横流,表演的非常逼真。
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和小命,他就算知道冤枉一个无辜女人是很卑鄙无耻的。
但他别无选择!
“总裁,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您想想,您是否和苏小姐离婚,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我为什么一定要从中作梗啊?”
陈冬是涂弘琛一手栽培起来的法务部经理。
虽然不会像冷山那样可以完全信任。
却也绝对没可能被尹红月收买!
涂弘琛大拇指手指头轻轻敲击了一下杂志边缘。
半晌,他才冷眸微抬,沉声道:“陈冬,即便是那个苏唐糖一哭二闹三上吊,偷偷删除了电子合同,你也应该第一时间告知我,而不是隐瞒。”
正是因为陈冬的刻意隐瞒,他和苏唐糖才会闹成现在这种地步!
涂弘琛两根细长的手指并拢,举到半空,勾了勾。
守在书房外的左旗进来,低着头,等候差遣。
涂弘琛黑眸深邃,辨不出喜怒。
可他略略沉重的呼吸声,让陈冬意识到,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通知人资部,给陈律师办理离职手续,同时,他这些年贿赂的证据,也一并提交给相关部门。”
涂弘琛语气森冷。
左旗颔首,一把抓住再次想要磕头求饶的陈冬,往外拖。
陈冬大喊大叫,“总裁,总裁饶命啊!求您饶命!请您听我解释,请您再听我详细给您解释清楚啊!”
“左旗。”
涂弘琛示意左旗放开陈冬。
陈冬像是狗一样,爬到他脚边,哭诉,“总裁,那个苏小姐很可能背后有更强大的力量,因为她说,如果我把合同被删除的事告诉您,她就一定会对您不利的!您是我的伯乐,我为了您的人身安全,也只能牺牲自己的良知和信用了!”
“所以,你骗我,是为了保护我?”
涂弘琛掏出一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叼在嘴角。
陈冬上赶着巴结,点烟,“是的是的,总裁,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是真担心那位苏小姐会利用她和您的婚姻关系乱来,这样对您和集团的形象都会有所影响!”
涂氏集团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暗涛汹涌。
涂弘琛稍有不慎,就会被那些老狐狸和他亲生父亲抓住把柄,闹出更大的风波来!
烟被点燃。
高级烟草的味道,瞬间弥漫在空气里。
他正准备吸一口,夹着烟的手指却僵住了。
陈冬满脸希望,“总裁,您终于肯相信我了?相信我是无辜的了?”
“我相信那个女人的确会说出这种无耻之极的话。”
涂弘琛没抽一口烟,直接熄灭在烟灰缸里。
陈冬石化在地上,摇摇欲坠。
左旗立刻上前,将人拖出书房。
涂弘琛扶额,摁压一下隐隐作痛的眉心。
他是有冲动马上去找苏唐糖,把“没离婚”这件事解释清楚的。
可人刚从沙发上站起。
迈出去的长腿就顿住了。
赵子良嘻嘻哈哈从外面走进来,调侃,“怎么?我听说你的苏经理又要辞职了?这是玩崩了?还是你被甩了?”
“为什么一定是我被甩?”
涂弘琛剑眉紧蹙,面无表情的坐回到沙发上。
他很懂得如何隐藏真实的情绪,让人无法猜测到他心里真正在想什么。
赵子良吊儿郎当的坐到办公桌上,敲出一根烟,就要点燃。
涂弘琛冷道:“熄了!这里不能抽烟!”
赵子良无语,“我说兄弟,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我们百姓点灯啦?”
他看一眼烟灰缸。
涂弘琛略有些烦躁,“赵子良,如果你是来说废话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赶走赵子良,他好去找苏唐糖聊一聊。
可赵子良不肯走。
他收起平日里流里流气的嘻哈相,认真,正色道:“弘琛,我今天来,也是书玉拜托我的,你自己仔细想一想,昨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涂弘琛满脑子都是苏唐糖前天气愤离开时的眼神。
他莫名觉得心口有些闷闷作痛!
赵子良叹气,从桌子上跳下来,拍他肩膀,“是你二十几年发小的生日啊!书玉的生日,咱们兄弟两个可是一次都没有缺席,可你昨天没来,电话也不接!”
昨天一整日。
涂弘琛都把自己关在拳击室内,疯狂打拳。
他故意让陈冬今天来,也是故意晾着苏唐糖一天,甚至任由她从二层小楼搬出去。
这样别捏的行为,连涂弘琛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忽然变得如此幼稚可笑!
甚至幼稚可笑到,连傅书玉的生日都给忘了!
赵子良局外者清,语重心长,“弘琛,不是每一段情人关系里,都是女人最先沦陷的,尤其是像苏经理那样来历神秘,性格又过分要强冰冷的女人,她可以和你玩一玩,寻个开心,但说到动真情,这会把她给吓走的,明白?”
话毕,涂弘琛垂在身体一侧的双手紧紧握拳。
他眉心处有隐隐跳动的几根青筋,凸|起,透着一股子灼烧人心的隐忍。
“赵子良,我对苏唐糖,没有真情可言!”
“那你为什么会忘了书玉的生日?”
赵子良在这一个问题上,穷追猛打。
涂弘琛敷衍,“临时有工作要谈,没时间去。”
“你在庄园别墅谈生意?”
赵子良无语。
要知道,目前为止,除了白小沫和白外婆以外,也就苏唐糖还有冷山能随意进出庄园,并且住在里面了。
毕竟涂弘琛这个人的私人领域意识强到变态。
之前陆小曼能偷溜进来几次,也是仗着有白外婆的通行卡。
不然,就真的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
涂弘琛被赵子良说的心烦意乱,更是打消了主动去找苏唐糖的打算。
他挥挥手,转移话题,“从法国新来了一箱红酒,叫上傅书玉,一起喝一杯?算是补送他的生日礼物。”
“你就继续自己骗自己吧!玩鹰的,最后被鹰给啄了,弘琛,你说说,你丢不丢人?”
赵子良双手插兜,跟着涂弘琛往酒窖走。
涂弘琛冷哼,“赵子良,上次你拜托我帮你找的那个女人,还找吗?”
赵子良成功被威胁了。
他沮丧,“切!要不是我们赵家的势力在沪市,而我未来媳妇在京城,你以为我会求你?”
那只死蝴蝶最近彻底不回他消息了。
他烦到头秃!
涂弘琛见他总算肯乖乖闭嘴,也没再为难。
进了酒窖。
佣人已经准备了一些零糖零脂的红酒小食。
涂弘琛坐到长桌的主位上,掏出那部唯一可以和那个女人联系的旧手机,发了一条微信——
【苏唐糖,你以为不离婚,我就会对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手下留情吗?】
嗡嗡!
苏唐糖在公寓洗完澡出来,就见被她从车上拿到卧室房间的旧手机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