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苏唐糖见冷山吃的开心。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总是清清冷冷,没什么情绪的眼神里,多了难得一见的温柔和愉悦。
大阿白一愣,“老大,您今天跟我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温柔?您难道不会突然发现,自己被小三后,就马上爱上我了吧?”
“我在陪弟弟……”
苏唐糖喝了一口常温的矿泉水后,顿了一下,蹙眉,“等等,大阿白,你刚才说谁被小三了?”
大阿白沮丧,又气愤,“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挨千刀的全球首富,涂弘琛啦!他明明还没有离婚,就和老大您在一起了,这人怎么能这么渣?看着挺道貌岸然的,实际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
“所以,他真的没离?”
拿在苏唐糖手中的矿泉水瓶子被捏的嘎吱嘎吱作响。
她脸色阴沉,情绪莫测。
一旁的冷山也放下手里的小蛋糕,用唇语问道:“姐,怎么了?谁没离婚啊?”
苏唐糖砰!的一声,将矿泉水扔进垃圾桶。
她从椅子上起身,不听大阿白在电话另一端叽叽喳喳,直接挂断,对弟弟道:“你今晚去公司安保部的宿舍去住,晚上不许回庄园别墅。”
“Why?姐,我是总裁的保镖队长,庄园护卫只左旗一个,我不放心。”
一提到涂弘琛,冷山永远都是最忠诚的。
苏唐糖不忍心毁灭弟弟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
她勉强自己笑了笑,“明天集团总部要进行第二次安保系统检查,我担心再发生上次的事,你提前回公司去检查一下,晚上值班,防止有可疑人员进入。”
苏唐糖找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
冷山信了,“那好吧,姐,我去给左旗打一通电话,交代一下,完了我先送你回庄园别墅,之后再去公司。”
“嗯,姐听你的。”
苏唐糖莞尔一笑。
可大阿白的话,和涂弘琛那张深刻在记忆之中的俊脸,在脑海里起起伏伏,让她一颗心烦躁的快要爆炸了!
入夜。
涂弘琛下班回来之后。
见客厅里黑漆漆的,餐厅和厨房也黑着灯,像是没人。
他剑眉紧蹙。
蓦的,苏唐糖沉沉冷冷的声音,从落地窗的方向传来,“回来了?”
“嗯,今天一直陪着冷山,很开心?”
涂弘琛放下公文包,从后面抱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带了一点胡渣的下巴抵在她柔|软的肩膀上。
语调慵懒、磁性。
苏唐糖身子僵硬着,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她手里端着一杯冰镇矿泉水,向后递了一根烟,“抽一根?”
“戒了。”
涂弘琛摸了摸挂着一层冰霜的水杯,眉心蹙的更紧,“冰镇的?忘了我跟你说的话?”
“你跟我说过很多话,也曾经说过,你离婚了,对吗?”
苏唐糖将杯子里的冰水一饮而尽。
她在他怀里转身,秋水剪瞳里,满是冷寂、嘲讽,“涂弘琛,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想记住,哪怕只是情人,只是可以互相寻找快乐的朋友,我也希望记住你的每一句关心,每一句真心实意,可唯独这一句,这一句让我变成小三的话,我恨不得从未听过!”
“苏唐糖,你在说什么?”
阴影之下,唯有一缕月光,薄薄在他料峭的俊脸上笼上一层晦暗不明的暗芒。
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就这么一走了之,“就算要一拍两散,你也得先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我没离婚?什么叫我让你做了小三?”
“涂弘琛,你能把事情做的这么恶心,我为什么不能就这么离开?”
苏唐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莫名其妙的变成一个男人的第三者。
想想他们曾经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场面,她就是一阵阵的想吐。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就往玄关快步走去。
涂弘琛追上来,摁住她的肩膀,强行把她转到自己面前,压在墙上,环在双臂之间。
苏唐糖语气冷冽,“涂弘琛,咱们说好好聚好散的,你忘了吗?”
“我没忘!但我们也说好,就算要分手,也要把原因说清楚!”
这是他的原则。
他不会稀里糊涂的就被苏唐糖骂一顿。
更不会轻易放走自己的猎物!
“说,”涂弘琛钳住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四目相对,“你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原本想着,后天周六,冷山和苏唐糖都很喜欢看拳击比赛。
正好京城有一场职业赛。
他让主办方送了三张VIP票。
他们三个可以一起去看。
但现在……
“我发疯?涂弘琛,你还能再卑鄙无耻一点吗?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装傻充愣?亏了我以前还觉得你的人品不错,可现在看来,你不过是道貌岸然!”
苏唐糖双拳紧握,极力克制着自己不会真的把这狗渣男给打死!
她推开他,去玄关换了鞋,往外走,“我会尽快给自己还有唐音办理离职手续,明天一早,我也会从这搬出去,从今天开始,涂弘琛,我想我们都不必再见面了!”
话毕,人已经走出主宅的前院。
涂弘琛没追,只看着空落落的怀抱,嗅着鼻尖残留的体香。
须臾。
他冷笑一声,抬手抚平眉心的褶皱,再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约一下律师,让他后天来庄园别墅一趟。”
“是,总裁。”
关于离婚的事,到目前为止,已经超过一个月的冷静期。
他却一直没有看到离婚证。
这件事,他的确要好好过问一下了。
一天后。
陈律师战战兢兢的进了庄园别墅的主宅书房。
涂弘琛刚打完拳出来,结实饱满的肌肉上,挂满大颗大颗的汗珠子。
男性荷尔蒙爆棚。
更是一身犀利的威压,让陈冬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愈发心虚,恐惧。
“陈律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想跑?”
涂弘琛喝了一口佣人事先准备好的盐水,拿起茶几桌上的财经杂志,翘腿,坐到沙发上。
全程,他只看了陈冬一眼。
陈冬两条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求饶,“总裁,您和苏小姐没能顺利办理离婚手续,真不是我的错啊,是……是苏小姐忽然不想离了,还对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了我的手机,把电子合同给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