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弘琛笑了,坐上床,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她,“担心我?害怕我会和你一起死?”
“我……”
苏唐糖刚想否认。
嘴巴就被冰冰凉的薄唇给封住了。
一记漫长的,却能让她身心舒服的吻,在彼此快要窒息时,恋恋不舍的结束。
“唐糖,我很了解你的性格,你不哭不闹,甚至连女人最基本的撒娇都不会,你除了会对真正在乎的人上心,其他人,跟一个没有感情的摆件也没什么区别了。”
总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活的一点不通人情世故,过于直白。
但!
“但是,唐糖,你刚才为我害怕了,甚至为我落泪了,这证明,你在赵家寿宴上对我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发自于内心,对吗?”
涂弘琛摁着她肩膀,让她不能回避他任何一个眼神。
她苦笑,“涂弘琛,我就算是死,也不想和一个三了我的狗男人死在一起,明白?”
“可如果我的妻子就是……”
“一个白墨宸已经让我够恶心了,如果我能活着从这里出去,我一定会找机会直接弄死那王八羔子!至于你,涂弘琛,我对你还有忍耐,所以,请你不要让这最后一份忍耐也荡然无存!”
苏唐糖推掉涂弘琛渐渐卸力的双手。
肩膀自由后,她去了另外一张病床,和他隔开。
几个小时的沉默后。
一名医生进来。
她笑道:“恭喜二位,你们并没有感染上怪病,夫人也只是普通的细菌感染引起的发烧,在医院住两天,好好休息休息,就能够痊愈了。”
“好,那请给我们准备VIP病房。”
涂弘琛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夫人”这个称呼。
苏唐糖冷着脸,解释道:“医生小姐,你可能误会了,他只是我的前上司,并不是我的丈夫。”
“额……可是,夫人,您先生送您来医院的时候,一直握着您的手,您最痛苦的时候,你咬他,他也是一声不吭的,那手上都咬下来一块肉了,这夫妻闹矛盾,也该适可而止了。”
医生义正言辞后,给涂弘琛一个安慰的眼神后,离开准备VIP病房。
苏唐糖愣怔,看向涂弘琛一直刻意藏起来的右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没什么事,那个医生说的有点夸张了。”
涂弘琛淡淡一笑。
这男人平日里很少笑,可每次笑起来,都能迷倒众生。
苏唐糖生气,喊道:“拿过来,给我看看!”
涂弘琛的手,嗖的一下,伸到她面前。
一只手,虎口的位置缠满了医用绷带,隐隐的,还会有鲜血渗出来。
“很疼?伤口很深?”
苏唐糖鼻音很重。
涂弘琛用那只手反握住她小小的一只手,“没事的,都说了只是轻伤,你又不是狗,被你咬一口,能伤的多严重?”
“先生您伤的的确不是很重,也就是缝了二十多针,露了点骨头而已。”
刚才那女医生又飘进来,从地上捡起自己遗落的圆珠笔,挥了挥,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离开。
苏唐糖蹙眉,总觉得这女医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最近几天,在沪市见过!
可她一时半刻的想不起来,注意力又都放在涂弘琛受伤的右手上。
苏唐糖咬牙,泪也忍不住的往下落,“为什么?你一个有妇之夫,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你是想让我感动,想让我毁掉自己做人的原则,继续给你做第三者吗?”
“不,你不是第三者,我已经离婚了,我和她已经离婚了。”
本来是想告诉她,她就是他的妻子,他们三年前就已经登记结婚了。
但到了嘴边的话,在听到她说,她恶心白墨宸到想要杀了他的地步时,他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离……婚?”
苏唐糖柳眉倒竖,明显是不信任的。
涂弘琛抱住她,温声道:“唐糖,你可以相信我的,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出任何差错,不会让你伤心,也不会让你为难,更不存在什么第三者!”
准确来说,他离不离婚,他的妻子都不会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想让我再信你一次也可以,等回了京城,把你的离婚证给我看一看。”
苏唐糖已经让了一步。
涂弘琛欣然颔首,“好,等我们回京城,我就立刻拿来给你看。”
“嗯。”
苏唐糖不再推开涂弘琛的怀抱,但语气依旧执拗,“还有,涂弘琛,做情人,做下属,我可以考虑继续,因为这不需要我付出一丁点的真情实感,结束了也不会太伤心,至于其他的,很抱歉,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也不要让我有太多压力。”
就像他们一开始说的,玩就是玩,一旦越线,大家都会难堪。
涂弘琛炽|热的眸,瞬间冷却,“这是你想要的继续?”
苏唐糖认真点头,“是,当然,涂弘琛,我相信你现在对我的好,对我的关心,和对我的过分热情,都仅仅只是不希望失去一个合拍的玩伴而已,对吗?”
“……”
涂弘琛看着她,久久沉默。
许久,他勾起唇角,自嘲一笑,“没错,你说得对,我只是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失去你这个在床上和工作上都很合拍的下属!”
她想如何,他若想留住她,就只能配合。
涂弘琛认输了。
在这场名为“狩猎”的爱情游戏里,他真是输的惨烈,毫无主动权可言。
苏唐糖听到他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
她对他,又恢复了之前那不近不远的态度。
等从隔离区转到VIP病房后。
苏唐糖又开始发烧,打了退烧针,就沉沉睡了过去。
涂弘琛陪了一整晚,直到天明,三十九度的高温慢慢降下来后,他才放心的趴在床边,浅睡。
一个星期。
苏唐糖痊愈出院。
次日一早,他们就坐涂氏集团的私人飞机,回了京城。
“冷山已经搬回庄园别墅了,还有你那个叫蝴蝶的朋友,也跟着一起住了过去。”
来接机的黑色宾利在机场高速上飞驰。
涂弘琛简单把这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苏唐糖背着他,看向车外,淡声道:“涂总,如果现在是上班时间的话,您是上司,汇报这种工作,不应该是您对我来做。”
“唐糖,你还在休假!”
涂弘琛语气不悦。
苏唐糖转过身,坐直,“那如果是情人,我希望我和我弟弟还有蝴蝶不要住在庄园别墅,之前是为了方便给白小沫上武术课,现在小沫沫去游学了,我暂时也不用继续课程……”
“但我需要你!”
涂弘琛脱口而出。
苏唐糖挑眉,“需要我什么?”
涂弘琛,“左旗转职去了集团公司,目前庄园别墅需要有人负责整体安保工作,其他人我信不过,除了你和冷山以外,我找不出第三个人来胜任。”
“那这么说,我以后要一天二十四小时上班?”
苏唐糖捏指一算,收入倒还算可观。
涂弘琛戳了戳她额头,“唐糖,你就一定要那么爱钱?”
“你不爱?你不爱,你当什么总裁?为爱发电吗?”
她永远很懂得如何戳人肺管子。
涂弘琛无言以对。
等车子驶入市中心区域时。
苏唐糖蹙眉,问道:“涂弘琛,这好像不是回庄园别墅的路吧?你要带我去哪?”
“去涂氏老宅,见父母。”
“……?”
一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一片建在半山腰上的古建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