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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太:“哦。”喃喃轻语,“果然索命,索命了……”慢慢舒了一口气,静心也慢慢舒了口气。
9-9 静安云房 (内,日)
静安的云房中……
尼太把琴案上的古琴放端正,静心在琴案旁的香炉中添了三柱香……
尼太把静安的遗书,端端正正地放在琴上……
尼太合十:“阿弥陀佛!”
静心也合十:“阿弥陀佛!”香炉中香烟袅袅……(转景)
9-10 瓦棺寺 (内,夜)
一张古琴端端正正地放在琴案上,琴上一纸遗书,一双小手轻轻抚摩着遗书……,这双小手又把《示儿诏》端端正正地放在遗书旁。
一把“谢玄之剑”,平行地放在古琴的前边。
香炉中燃着三柱香,慧深双手合十,跪在琴案前……
慧深的身后站着智清、智明……
慧深面色冷峻、悲哀,清秀的脸上滴挂着泪痕……,他低低地悲呼着……
慧深:“父皇!母妃!……表姨母!金玲恩姐!……” 然后,他又对着天空悲呼,“师父!……”
慧深泪水潸然而下……,香炉中的烟雾袅袅升起……,琴案上的古琴……,琴声渐起……
9-11 一组迭化镜头
何承天在教慧深抚琴……,抚琴的手……
琴声中:
慧深在练功,舞剑,射箭……
慧深在念经,做佛事功课……
迭化出:
太子司马远剃度……,司马德宗悲嚎、晕倒……
何淑妃撞向大法门……,何淑妃惨死……,被鲜血染红了“普渡众生” 的字迹的经幡飘起……,鲜血顺着经幡往下渗淌,一滴,又一滴,滴在地上……
襁褓中的小慧深……
迭化出慧基寺主室内:
慧基和洪能,两人望着卧榻上的小慧深,慧基把慧深缓缓抱起,用粗老的手慢慢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婴儿的嫩脸……
慧基:“从三岁起,教他读书写字,除了佛事功课,更需要教他读诸子百家,释、儒、道兼学。并派专门弟子教他练学十八般武艺,各种功夫。……”
迭化出何承天读遗诏,慧深接遗诏……
迭化出慧深祭陵遇险,金玲相救……
迭化出慧基寺主圆寂……
迭化出慧深与金玲擦肩回眸……
迭化出金玲和静安节烈扬子江……
香炉中袅袅燃升的香雾……,抚琴人的背影……(转景)
9-12 观象台 (外,夜)
琴声(或伴着歌声)……,香炉中香柱燃半……,抚琴人的背影,渐转正:是十七、八岁的青年慧深。(字幕:慧深17岁)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何承天捋着花白胡须坐在一旁欣赏……
夜色溶溶,琴案边香炉中的香烟雾如仙女舞袂飘飘袅袅。慧深曲罢收指,神情陶然,其心其情依然沉浸在刚才的琴曲中……
何承天鼓掌:“好!好啊!你的琴技越发地长进了。韵律美妙,动人心弦,真是月中嫦娥也落泪啊!”
慧深微微一笑,不语……
何承天从身旁拿过点心的盒盘……
何承天:“来,慧深,时候不早,我们一起吃点霄夜点心吧。……哎,吃,吃啊!”
慧深却微低着头,一任那点心、果品放着。
何承天望着沉默不语的慧深,轻声地问道:“怎么,你是想效仿伯夷、叔齐,饿死首阳山?啊?”
慧深惨淡地一笑,掂起一块饼子,轻轻咬了一口,仍不说话……
9-13 瓦棺寺 (外,夜)
星空下的瓦棺寺,宁静、神秘……
观象露台下面,几棵老树枝叶沙沙,周围的草丛中,一片秋虫的鸣声和高一阵低一阵的蛙鼓……
何承天(画外音):“慧深啊,为师知道你心中郁闷,为师知道你又在想那些事情了。是啊,人呐,生于天地之间,是得有点作为,可是……”
慧深(画外音):“可是……” (切回观象台)
9-14 观象台 (外,夜)
慧深:“……可是我,只能在寺院内虚度光阴。”
慧深将饼子放入盘中,站起了身,一把花白胡须的何承天也站起了身,慧深已经长成了个英武的青年僧人,他仰面长叹了一声。
慧深:“一个堂堂男儿,空怀一腔热血!我师父圆寂于法坛;金玲恩姐和静安表姨母,都壮烈尽节;我母妃的惨死,父皇的遗诏……,这国仇家恨,桩桩件件如同烈火燃我胸膛!”
何承天:“慧深……”
慧深:“而我,若许年来守着黄卷青灯无所作为!这国仇家恨何时能报?我,我真是枉占这七尺之躯!”
何承天:“慧深啊,你的心情为师明白,这国仇家恨是不能忘,但是,倘若你不知深浅地寻机复仇?那只会白白送了性命!你一个人,总不能与天下大势相拼吧?”
慧深:“慧深作为司马氏皇家血脉,哪能只顾自己性命?”
何承天:“那你想如何?”
慧深:“我现在已经长大,应当奉父皇遗诏,受命于急难,砥柱于中流,倘若我振臂而呼,定能拉起一支义军……”
何承天:“不懂得审时度势!不错,倘若你振臂而呼,是能够拉起一支义军,可那样的话,你只会将你这仅存的司马氏皇家血脉,也彻底断送!”
慧深略有点气鼓鼓地呼了口气。
何承天:“到时候你不仅断送你自己,并且还要断送那支义军,那支义军所有人员的性命!”
慧深惊愕地、惊慌地望着何承天。
何承天:“不信?不信你问问洪能长老。”
慧深望了望他的恩师,垂下头,轻声道:“是,我跟洪能寺主也说过了。”
何承天:“洪能长老怎么说?”
慧深嘟哝着:“洪能寺主对我说……,说,必须隐忍韬晦,要让世上的人都……都忘记我是司马氏的遗孤!”
何承天:“洪能寺主说得对!你必须学会隐忍,必须韬光养晦。慧深啊,正因为你是前朝皇家血脉,才必须要让世上的人都忘记你是司马氏的遗孤!”
慧深:“老师和洪能寺主,你们说的话怎么都一样!”
何承天:“因为,我们都能看到你所看不到的!”
慧深:“我所看不到的?”
何承天:“对!”
慧深:“我所看不到的……唉,洪能寺主还说,人做天报,他刘裕窃得大晋江山,但他刘氏子孙最终不会有好下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