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一篇)
8-22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生离死别顾盼间,泪眼相向抵万言!这相互回眸顾盼的瞬间的目光眼神,将一辈子深深地印在对方的心中了!他们谁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将这目光眼神如此深深地印入心中,也许,也许是俩人都有了同样的预感:这次擦肩回眸之后,他俩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见面,……或许,或许此生再也见不到面了!……”
镜头画面:
镜头再次回到瓦棺寺净室外的过道:谢金玲与慧深,两人的目光对峙了一个刹那!……
再次出现慧深和谢金玲俩人,目视对方,缓步而行……
再次出现慧深与谢金玲俩人,擦肩回眸的慢镜头:
谢金玲的特写镜头……,伴有谢金玲心中的一声呼唤(内心独白):“太子!……” 眼中含着泪水……
慧深的特写镜头……,慧深在心中轻唤(内心独白):“恩姐!……” 泪水含在眼中……
慧深的特写镜头……,谢金玲的特写镜头……
交错走过的慧深的背影,慧深略一驻足(背影),又加快步伐向法堂走去……
8-23 过道 (内,上午)
净室外的过道上,洪能正在吩咐智清、智明……
洪能:“智清、智明,你们赶紧去把望江阁中整理一番,一会儿圣上要登阁观景。”
智清、智明一合掌:“是”
洪能长老转过脸,见过来的金玲。
洪能:“金玲,你和你几个师姐把一些茶点水果都搬到望江阁上去。”
谢金玲点头:“是。”
洪能:“哦,金玲,要多加小心!尽量设法使圣上开颜。”
谢金玲:“是。” 刚想转身,又顿住,“长老,呃,小尼想到一事……”
洪能:“何事?”
谢金玲:“小尼有一祖传古琴,一会儿把琴带去望江阁,为圣上献曲,可否?”
洪能一点头:“哦,好!那你快去取来。”
金玲:“是,小尼取琴之后,直接从永华庵后门上山,去往望江阁吧。”
洪能:“甚好。”
8-24 永华庵 (内,日)
一面墙上挂着一张古琴,琴旁还挂着两支箫、一把剑和弓箭等物,另外一只挂勾上是空的。(因为原本该挂在那儿的“谢玄之剑” 此刻在慧深那儿。)
这是谢金玲和静安的云房(居室)。
金玲从箱子上面取过一只琴盒打开,从墙上取下古琴,把琴装入琴盒,盖上琴盖。一个停顿,又将琴盖重新打开……
谢金玲又从墙上取下那把带鞘的剑,将剑从剑鞘中抽出……
“唰唰” 几道剑花……,谢金玲的剑招已经相当不错!她又慢慢把剑横举到面前,轻轻吹了吹剑的锋刃……,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谢金玲唰地一声,把剑插回剑鞘,然后敏捷地把剑装入盒内琴下,琴盒显然有点盖不上,金玲拿出一柄拂尘,也装人琴盒,故意让拂尘流露在琴盒缝外……
谢金玲抱起了琴盒……(转景)
手抱着琴盒的谢金玲出了永华庵的后门……
8-25 望江阁 (外,日)
洪能(画外音):“圣上请看,这条蜿蜒的石阶,从江堤直通到崖上的望江阁。两年前,瓦棺寺与永华庵合力出钱,又把望江阁重新修建了一番,并将这附近沿江一带,也都修筑一新了。”
刘裕(画外音):“唔,是不错。”
洪能(画外音):“望江阁就修建在那山壁上端所伸出的矶崖上,这山壁后面不远处的那个山头,顶上比较平缓,朝廷设在瓦棺寺的观象台,就在那里。”
刘裕(画外音):“嗯嗯,观象台,听说过。”
洪能(画外音):“观象台的下方,便是瓦棺寺。站在观象台上,瓦棺寺的层层殿宇尽收眼底,还能耳听瓦棺寺的晨钟暮鼓……”
镜头画面:
江边,沿着江堤修了一排汉白玉护栏,堤上缀以四季花木……
江堤尽头是伸出江面的十多丈高的崖矶……
一条石阶从江边蜿蜒而上,一直通到崖矶端头的望江阁……,而宫中武士也顺着石阶,间隔地从江边列站至望江阁的楼口……
茫茫长江,远伸天际……,滔滔江水,波浪翻滚……
镜头上升至望江阁内……
8-26 望江阁内 (内,日)
洪能:“圣上请看,置身此阁,恰好背靠山壁,面向大江。此处放眼远眺,长空之下江水涛涛,波浪滚滚,令人心胸开阔。”
刘裕:“唔,唔唔,果然是一派壮美之景。”
望江阁,呈长方形,三面都有半墙之栏,几根红柱子从栏撑至阁顶,可以凭栏远眺。背后靠山崖的那一面是整面的墙,墙的一头,是进阁之门。墙的中央处有“望江阁”三个大字和年号干支等。
刘裕欣赏着江景。
此刻,阁楼中央设有案几,案几上放着茶点和新鲜果品等。四少尼靠墙站在一边,智明、智清站在另一边,几个侍卫分立于阁楼门口和台阶的两边。
望江阁内,刘裕凭栏观景,……,洪能和徐羡之、傅亮、谢晦、檀道济等老臣陪着观景,还有智清、智明及几个内侍,侍奉左右。
洪能:“哦,圣上请看,此刻江上晨雾散尽,天长水阔,江涛极目,甚是令人心旷神怡。”
刘裕:“呣,此间望出去,果然是天长水阔,江涛极目,令人心旷神怡。”
洪能:“阿弥陀佛!”
刘裕:“望着这江面上的滚滚波涛,朕不禁想起,几十年来南征北战,朕多少次来回跨过这滔滔大江啊!你们说呢?啊?”刘裕说着,来了兴致,他回头望了望身后几位,显出几分踌躇满志的样子。
徐羡之:“陛下说的是啊,当年,陛下率领大军渡过这浩浩大江,两次北上,灭南燕,灭后秦,那气势雄壮的情景,老臣至今还记忆犹新哪!”
傅亮:“对对对,要说陛下率军北伐,那真是一路所向披靡,横扫千军,气震山河啊!”
谢晦:“说得不错!陛下两次北伐,灭南燕、灭后秦、震北魏,简直让北方诸国闻风丧胆!那什么,广固之战、大岘山之战、却月阵之战,等等几场大战,那打得叫个漂亮!绝对可以名留青史!”
檀道济:“对对对,留名青史!特别是却月阵,那可是陛下的独创!”
刘裕:“嗯不错,那却月阵大捷,朕以数千人大胜北魏数万人,打得北魏拓跋嗣是乖乖地求饶啊!啊?哈哈哈哈……”
众人:“哈哈哈哈……”
徐羡之:“这还都说的是北伐,陛下数次征剿五斗米道匪呢,哪一仗不是打得漂亮!那孙恩、卢循、徐道覆……,曾经是何等嚣张,结果呢,他们一个个,不是让陛下给收拾了,就是跳海自杀了!啊?哈哈哈哈……”
刘裕:“哈哈哈哈,不错!当年,朕跨江北上万里驰骋,灭南燕,灭后秦,又跨海剿灭五斗米道,还从桓玄手中夺回建康,出生入死,所向披靡!要不是朕,他晋朝江山早就被桓玄夺去,或者让北方诸国给灭掉了!”
众人:“是啊是啊,陛下所向披靡,天下无敌,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啊!……”
刘裕得意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此时,传来了两声乌鸦叫……,刘裕的笑容突然僵住!
8-27 江边 (外,日)
江边,一只乌鸦从空中飞过,一边飞,一边“啊——,啊——” 地悲叫着……
乌鸦朝一棵大柳树飞去……
8-28 望江阁内 (内,日)
刘裕的笑容僵住,徐羡之、傅亮、谢晦、檀道济等,也都吓得不敢作声……
洪能也一愣,但他立时镇静了下来:“阿弥陀佛!金玲,为圣上敬奉香茗。”
谢金玲:“是。” 金玲应罢,手捧茶盘上前,“圣上请用茶。”
刘裕端起香茗,喝了两口,努力恢复常态。
刘裕:“呵,洪能长老,望江阁——,哦,这望江阁,果然景致不错,而这江面上,每日间舟来船往,穿梭不息,倒也热闹。啊?”
洪能:“善哉善哉,人为生计,终日忙碌,可人生苦短,转眼就是百年。”
刘裕:“是啊,人生忙碌,这大江上的船只,也都忙忙碌碌。哎,有谁能数得清,这大江之上来来往往,究竟有多少条船?他们又在忙些什么?啊?”
洪能:“圣上,依贫僧看来,这万里大江之上,无非就是两条船,所忙碌的也就是两个字而已。”
刘裕不高兴了:“嗯?怎么就两条船?又是哪两个字?”
洪能:“是两条船。其一载‘名’,其二载‘利’,普天之下,岂有它哉?只是,名有大小虚实不同,利,也有大小多少不等。这名和利,还有正当与不正当之别,人们所忙碌的,都不外乎‘名’与‘利’这两个字而已。”
刘裕心中一动:“……” ,半天答不上话来。
刘裕(内心独白):“是啊,就连朕自己,不也是这名利船上的匆匆过客么!”
刘裕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一想,刚上来的那点兴头全消了,疲惫又向他袭来,他久久地闭上了眼睛……
8-29 江渚 (外,日)
江边,就在望江阁的下方,停落在一棵大柳树上的那只乌鸦,又长一声短一声地叫了起来,音调十分悲凉……
8-30 望江阁内 (内,日)
刘裕的眉心打结了,眼也闭得更紧了,他脑子里乱翻腾起来……
刘裕(内心独白):“今天,打一早起来就没一件顺心的事。何止是今天!可以说近半年来,尽是些不顺心的事!尤其是这几个月,朕居然卧病宫中!竟然一病几个月!真他娘,烦闷透了!……”
他捏了捏双拳,将两手背到身后,揉着自己的腰,继续想着心事……
刘裕(内心独白):“唉,不知怎的,近来老是会想到年轻时种田、砍柴、打渔的日子,那时候穷得衣不蔽体,却浑身是劲!上山打樵,一担挑上个二百多斤都不费事!到集市上卖了柴,换几个小钱再去扔骰子,有时在赌场上寻人打架……,嗨!照样快活无比……”
洪能、徐羡之、傅亮、谢晦、檀道济及几个内侍,都屏住了呼吸望着那闭目皱眉的刘裕,望江阁内顿时没了一点生气……
刘裕还在想(内心独白):“……如今呢,做了皇帝,位登大极了,该说是能享尽人间荣华富贵了,可是奇怪,怎么去品,竟也品不出什么乐趣来,品不出……”他突然睁开眼怒骂,“这短命的乌鸦,号什么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