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云雁飞和洪尚武正在大厅上研究军情,下人进来了,说门外有一个叫谭婉云的女子求见,云雁飞听了,忙叫下人带她进来。
谭婉云出现在云雁飞和洪尚武的面前时,洪尚武不禁愣住了,说道:“是你?”
谭婉云也有点意外,说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云雁飞见了,说道:“阿武,阿云,你们俩原先认识?”
洪尚武顿时高兴起来,说道:“阿飞,她就是那天在土地庙救我之人啊。”
云雁飞听了,有点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阿武,你可能还不知道,阿云她就是谭纶谭将军的亲生女儿。”
这时谭婉云说道:“阿武?你大概就是我爹口中极为赞许之人,阿飞的结义兄弟,洪尚武吧。”
洪尚武听谭婉云说谭纶在谭婉云面前大为赞许夸奖自己,顿时觉得很有面子,心中不由一阵莫名的高兴,于是说道:“阿云,在下正是洪尚武。”
这时云芷芳也走了进来,云雁飞和洪尚武便向谭婉云介绍起云芷芳。
云芷芳听了,说道:“阿云姐,你大概还不知道,自从你在土地庙救了阿武走了之后,阿武是日夜思念你,常拿着你遗留给他的手帕想你想得发呆。”
洪尚武听了,虽然自己是个男子汉,但不觉也有些羞涩,略低下了头,但还是偷偷地看了谭婉云一眼。
谭婉云说道:“其实,我也很思念阿武,我曾经还在我爹面前提起过为救百姓与倭寇血战受伤的阿武呢?”
洪尚武听谭婉云这么说他,心中不由大为高兴,真想出去大喝它三百杯,于是说道:“阿飞,阿云,阿芳,我们难得相逢在一起,我提议我们去镇上的福祥客栈喝它一顿,也算是为远道而来的阿云接风洗尘,如何?”
众人都同意。
在福祥客栈的酒桌上,大家纵怀畅聊起来。云雁飞、洪尚武和云芷芳他们才知道谭婉云这次来云雁飞的军营中,是她向谭纶恳请,谭纶才派她到云雁飞的军营中协助云雁飞抗击倭寇的。
在酒席上,好几次洪尚武都痴痴地看着谭婉云出神。众人喝得有点醉了,才散伙回去。谭婉云暂且住在云芷芳的房中,第二天才腾出个房间给谭婉云住。
第二天傍晚,洪尚武训练完士兵,便来到谭婉云的房中,刚好谭婉云在那儿,洪尚武道:“阿云,我们到海边一边散步,一边聊聊,如何?”
谭婉云也正想找洪尚武了解一下云雁飞的事,便说道:“好啊。”于是两人便来到了海边。
只见大海甚是辽阔无涯际,两边青山葱绿,时候虽然是傍晚,但大海上仍是晴空如洗,海风习习,大海也泛涌着波涛,让人心襟顿是开朗爽旷。
洪尚武和谭婉云一边散步着,一边聊着。只听洪尚武道:“阿云,今天能约到你,我感觉真像是在梦中。”
谭婉云笑了笑。洪尚武道:“阿云,今天邀你出来,首先是要向你表达感谢救命之恩,那天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今天可能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谭婉云道:“阿武,那天你为了救百姓而与倭寇血战濒临险境,有血性的人经过都会相救的,所以你不必那么耿耿于怀。”
洪尚武道:“我庆幸的是那天能得到你相救,我们才有缘相见。”
谭婉云听了,心头微震,心道:“从昨天和今天阿武的言行之中,可以看出阿武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可是自己对他只有亲兄弟的感觉,这可如何是好?”
她正想得有点出神,只听洪尚武又说道:“阿云也许你不知道,那天你离去,我从土地庙回来后,便十分地思念你,常常拿着你遗留给我的手帕想得出神。那天阿芳见我拿着你的手帕想得出神而不理睬她,她便大发脾气,我还对她又吼又打呢。”
谭婉云听了,说道:“阿武,你…我,我不值得你这样。”
洪尚武道:“值得,值得,怎么不值得,阿云,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的心迹,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
谭婉云听了,不由一怔,她没想到洪尚武这么快便向她表达爱意,心中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说道:“阿武,我们才刚认识,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洪尚武见谭婉云没有拒绝自己,心中已是很高兴,说道:“阿云,日子久了,你就会知道阿武我不是坏人,是值得你喜欢的。”
谭婉云不想尴尬下去,便转移话题,她与洪尚武出来海边的目的便是想通过洪尚武深入了解一下云雁飞。
这时谭婉云见不远处有一块大礁岩,便邀请洪尚武,两人一起坐在了那块大礁岩上聊了起来。
只听谭婉云说道:“阿武,你和阿飞两人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
洪尚武听了,说道:“是的。”
谭婉云道:“你们是怎么认识并成为好兄弟的,能说给我听听吗?”
洪尚武道:“可以啊”,于是兴致勃勃地说起云雁飞是如何救自己,两人又如何成为好兄弟之事说了一遍。
谭婉云仔细地静静地听着,听完说道:“阿飞他从小便生长在富贵之家?”
洪尚武道:“是的,我和阿飞从小便生长在富贵之家”,他说到这儿,好像意识到什么,说道:“但我和阿飞并不是你理解的生长在为富不仁之家,其实我和阿飞两人的父亲为人都很正派,我和阿飞也不是你们想像中的那种纨绔子弟。”
谭婉云道:“这么说,阿飞他从小便是个正人君子了?”
洪尚武道:“是的。”
谭婉云道:“能具体说说吗?”
于是洪尚武便把他看到的说了一遍,特别是云雁飞与邻居佟大叔亲如父子的感情说了一遍。
谭婉云静静地仔细地听着,此时他心中对云雁飞的人品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心中对云雁飞已有了爱意。
洪尚武说完,看了谭婉云一下,发现谭婉云脸上闪过欣喜之情又好像想得出神,于是说道:“阿云,你没事吧,想什么呢?”
谭婉云好像才醒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的神情,又说道:“听说阿飞他有个未婚妻,但死了?”
洪尚武道:“是的。”
谭婉云道:“阿飞他未婚妻死了,他一定很伤心吧?”
洪尚武道:“是的,我从没有见过阿飞那么伤心过。”
谭婉云道:“这么说,阿飞的未婚妻长得很美,阿飞很爱她了?”
洪尚武道:“是的”,忽然他看见谭婉云的脸上现出好像是怜悯又好像是嫉妒等复杂的神色,心中不由一怔,说道:“阿云,你好像对阿飞很感兴趣,这么关心阿飞,尽是问阿飞的情况?”
谭婉云听了,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的神情,说道:“没什么,阿飞是我们的主帅,总要了解一番啊。”
洪尚武听了一想,说道:“也是。”
两人聊得蛮久,这时夜幕下垂,洪尚武才有些不舍地离开谭婉云,回到自己的房中,他躺在榻上,回想起刚才的一切,他毕竟是个精明之人,心中隐隐觉得谭婉云对云雁飞有意思。
第二天,洪尚武来到云雁飞的房中,云雁飞正坐在桌边品茗,洪尚武也走了过去,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茗茶,呷了一口。
云雁飞道:“阿武,昨天有约阿云出去聊天吧?”
洪尚武道:“有啊,可阿云一直在问我你过去的事情。”
云雁飞道:“怎么会这样?”
洪尚武道:“阿飞,虽然阿莲她逝世了,但你不要跟我抢阿云啊,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跟我抢阿云,我就没有你这个兄弟。”
云雁飞道:“怎么会呢,阿武,我怎么会抢自己兄弟的心上人呢,再说我现在心中还满是阿莲。”
洪尚武道:“好,阿飞,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天,云雁飞训练完士兵回到自己的房中,坐了一会儿,便想起池秀莲,不由往怀中想拿出池秀莲赠给他的那个香囊,他手伸入怀中,才发觉香囊不见了,忙满屋子地找了起来,但仍然没有,这时他才想起来,那个香囊他放在昨天换过的那件衣服中,便唤来谭婉云说道:“阿云,我昨天的衣服是你拿去洗了吧?”
谭婉云道:“是啊,怎么啦?”
云雁飞焦急地说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一只香囊?”
谭婉云道:“没有啊。”
云雁飞焦急地对谭婉云大声喝道:“我没叫你来拿我的衣服来洗,你为什么偏偏洗我的衣服,现在好啦,阿莲给我的那只香囊不见了。”
谭婉云听了,心中有点委屈,说道:“阿飞,我们再找找。”
云雁飞又对着谭婉云喝道:“还找什么找,满屋子都找过了。”
谭婉云听了说道:“人家替你洗衣服,你不见了香囊便对人家大声喊喝,我以后再也不洗你的衣服了”,说完哭着跑了出去,差点撞上了走进来的洪尚武。
洪尚武见谭婉云哭着跑出去,便也跟了过去。谭婉云跑到自己的房中,扑在榻上的枕头上哭了起来。
洪尚武忙过去安慰道:“阿云,发生了什么事了?”
谭婉云道:“他不见了那只香囊,便对我又吼又喝……。”
洪尚武知道谭婉云所指的人一定是云雁飞,便上前安慰道:“阿云,你不知道,那个香囊是阿飞的未婚妻阿莲生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把那个香囊看得是比自己的命儿还重要,现在突然不见了,他当然急了些,才会对你喝喊。其实他的心中只有他的未婚妻池秀莲,你以后少管他的事了,如果你一个人觉得闷的话,你可以找我啊,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谭婉云听了,心中能感受到云雁飞对他的未婚妻池秀莲深挚的爱,心中想着要是有一天阿飞他对我也像对他的未婚妻阿莲那样好,那该多好啊。
洪尚武见谭婉云有点怔怔地想得出神,便说道:“阿云,你在想什么呢?”
谭婉云回过神来,说道:“没,没什么。”
洪尚武道:“阿云,其实我刚才来过你的房中想找你,你不在,我便到阿飞的房中看看你有没有在那儿,果然让我碰到你了。”
谭婉云听了,说道:“阿武,你找我什么事?”
洪尚武道:“今天晚上庙堂里有出演一出戏叫《崔莺莺待月西厢记》很好看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谭婉云听了,不忍拒绝洪尚武,说道:“好啊。”
“真的”,洪尚武见谭婉云没有拒绝自己,心中高兴得什么似的,说道:“那好,今天晚上我在庙堂口等你,咱们不见不散哟。”
谭婉云道:“好的。”
洪尚武道:“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我们庙堂口见”,说完又是蹦又是跳地离开了。
这天晚上,洪尚武早早地便在庙堂口等着谭婉云的到来,但他等了好久,庙堂口的戏已经开始上演了,传出旦角沉雄婉转的唱腔,但谭婉云还是没有出现。
洪尚武不由引颈跂地往路的前面看,但看了很久,谭婉云还是没有出现,洪尚武心中不禁疑窦重重了,心想,阿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本想到谭婉云的房中看看 ,但又怕自己如果走了,谭婉云如果来了,看不到自己又该怎么办。
于是他一直站在庙堂口等着,直到戏剧演完,观众都走散了,洪尚武才一个人心情沮丧之极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第二天,洪尚武训练完士兵又来到谭婉云的房中,见谭婉云正在那儿刺绣,便走了过去,说道:“阿云。”
谭婉云听了,回头看了一下,说道:“是阿武啊。”
洪尚武道:“阿云,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去庙堂看戏,害我在那儿等你等了一夜?”
谭婉云听了,说道:“哦,阿武,昨晚阿芳她有事找我,说有急事请我帮忙,所以我没去应约了,对不起啊,阿武。”
洪尚武听了,说道:“这样啊,没关系,你今天晚上一定有空了,今天晚上庙堂里还有演戏,咱们再一起去看戏吧?”
谭婉云不忍伤洪尚武的心,说道:“好啊,阿武。”
洪尚武听了,心中不由又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