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倾收起信封，随即一个冷眼扫向云姨娘，语气越发的冷冽了几分：“刚刚你不是挺能说吗？怎么现在却没话说了？”
在那一瞬间，云姨娘是慌的，慌乱的不知所措。
但听得燕北倾的话，云姨娘微微怔了一怔，一双妩媚的眸子迅速抬了起来，望向燕北倾，脸上的慌乱已经快速的遮掩起来，装出一副错愕的模样。
“北倾，你这这是从哪儿得来的？到底是谁想害我们燕家？你告诉姨娘，我去找他问清楚！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我们燕家的……”好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燕北倾手中的利剑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云姨娘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脸色没了一丝的血色，冷汗直直的往下流。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横在她脖颈处的利剑，还有脖颈处传来的疼痛感都清楚地告诉她，燕北倾下了手，划伤了她的脖颈。
如果她再说下去，燕北倾定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说啊，怎么不说了？”燕北倾居高临下的盯着云姨娘，嘲讽出声道。
云姨娘不敢动，只抬眸，眼神示意她什么也不说了。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赵姨娘的药里动手脚，到底是不是你授意的？若是再没有一句实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说完，燕北倾手中的剑再度逼近了她一分，云姨娘能清楚的感觉到有鲜血流了出来。
鲜血淌过剑口，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灼热的温度令她僵在那，不敢动。
只微停了停，燕北倾冷哼一声，继续道：“哦，忘了，还有我那唯一的弟弟……”
不等燕北倾这话说完，云姨娘闪着惶恐的目光直接截过了她的话，说道：“你别动他，他是无辜的。”
燕北倾冰冷出声，语调极快：“无辜？谁不无辜？！赵姨娘就是该死的吗？她哪里招惹你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的道：“别再跟我废话，直接告诉我你的答案！”
云姨娘不敢再怠慢，立即说道：“不错，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我授意大夫在药里换了一种药，让补药变成了毒药。所以，赵姨娘才会死。”
接着，她又说道：“你要杀就杀吧，只希望你不要对瑾儿下手。他什么都不知道。”说这话时，她的眼里满含祈求，希望燕北倾不要为难燕瑾……
“我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燕北倾盯着云姨娘，眼中染上了狠厉的杀意，她说道：“至于你，不要急着求死，我会让你如愿的。”
说完，她却是倏地将手中的剑收回了鞘中，唤道：“弄月。”
云姨娘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心中又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弄月立即走了过来，在燕北倾的眼神示意下，直接从马背上取下行军袋，从里面掏出一个水袋，走到了燕北倾面前，然后听燕北倾用不高不低，却满含无情的声音说道：“让她喝了。”
“是，小姐。”
看见弄月朝她走了过来，云姨娘眼底升起浓浓的惶恐之色，她全身颤抖的道：“你你要给我喝什么？我不喝我不喝！”
云姨娘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企图想要逃离燕北倾的惩治。
直觉告诉她，那水袋里装的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
“你不喝？”燕北倾看着她，凌冽的寒光在她眼底爆闪，“难道赵姨娘当初就想喝了吗？你征得她的同意了吗？”
这话，燕北倾自然也不是要云姨娘回答，说完，转首看向弄月，“弄月，动手。”
弄月微微颔首，飞跃而起，横在了想要逃离的云姨娘面前，抬起脚，狠厉的拽在了她的膝盖处，云姨娘脚下一踉跄，跪倒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下一秒，弄月俯身，用力的掐住了云姨娘的下巴，将水袋塞在了她的嘴里。
苦涩的中药味顿时装入了她的鼻中，云姨娘的脸色顷刻间变得越发的苍白，她痛苦着，想要逃离，可她整个人都在弄月的桎梏之下，根本就逃不掉。
直到水袋的药全数灌入了云姨娘的嘴里，吞进了肚子里，弄月方才松开了她。
一得到释放，云姨娘就将手指伸入喉中，想要将药吐出来，弄月向前，一把抓住云姨娘的头发往后狠狠的一拽，疼得她咬牙切齿，冷汗连连。
她一手抓着弄月的手腕，一边横着眼看着那边的燕北倾，眼里满是愤怒。
燕北倾冷笑了笑，道：“云姨娘，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姨娘所受的每一分痛苦，我都要让你尝一遍。谁也不亏欠谁。”
“你，你给我喂的是当初赵姨娘服的药方子？”云姨娘震惊道，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呢？她又怎么知道当年的方子？
“不错。”燕北倾毫不隐瞒，道：“你若是不信的话，过上些日子你就清楚了。”
云姨娘再度惨白了脸。
在这一刻，她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今天她栽在了燕北倾的手里。
前些日子，对于她回到靖州城，侯府所遭遇的那一切，云姨娘听闻时还有些嗤之以鼻，认为是曹氏他们太弱，是燕北倾没有遇上她！
可眼下，曾经她所许下的那些誓要将燕北倾除掉的豪言壮语，在这一刻终是成了笑话。
燕北倾将云姨娘的神情尽收眼底，轻启唇瓣道：“说吧。当初为什么要对赵姨娘下手？”
听得她的话，云姨娘缓缓的将视线转向燕北倾，眼底藏着冷意，还有点点讽刺，好一会儿，她方才说道：“你想知道啊？”
燕北倾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答案，不置可否。
云姨娘却是笑了，带了几许疯癫，“可我不告诉你……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诉你……哈哈哈……”说完，放声大笑，就好似自己做了一个多么绝绝的决定。
燕北倾冷凝着云姨娘，没有追问。
在她看来，云姨娘之所以对赵姨娘下手，无非就是害怕当时的燕绥在战场上立了功，抢了燕瑾在燕家的地位。
为了燕瑾，为了她以后在燕家过的更好，她对赵姨娘下了手。
她之所以问，不过是为了想证实自己心中所想罢了。
既然她不说，想吃点苦头，她也就如了她的意。
想到这里，燕北倾冷声说道：“弄月，从明天起增加药的剂量。对她，不用太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