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倾,你想吓唬我?”
云姨娘狰狞的面容一览无余,不再伪装,盯着燕北倾咬牙道:“我告诉你,没用的!你越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弄死赵姨娘,我越是不让你如愿!”
“你原来这么想的?”
燕北倾眼中掠过危险的光芒,弄月见她走上前,倏地松开了云姨娘,云姨娘猝不及防,失去了重心的她顿时摊在了地上。
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燕北倾在她身旁蹲了下来,看着云姨娘狼狈的模样,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
云姨娘正欲开口,燕北倾眼眸深处掠过一抹幽光,下一秒,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虎口不住地收缩,寂静的十里亭除了吹拂而过的微风,就只有那咯咯的骨头脆响声传来,却并未随风消散。
云姨娘眼中生出恐惧之色,唇角不住的抖动。
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凛冽的杀意,心跳猛跳,她真的怕了。
死,她怎么不怕?
她死了,燕瑾怎么办?燕瑾怎么办?
燕北倾清冷一笑,收敛起了心中的杀意,倏然松开了钳住云姨娘的手,直直地盯着云姨娘布满惶恐的眼睛,语气嘲弄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云姨娘,你太高估自己了。”
云姨娘猛地一怔,随即眼珠乱转,有些不可置信。
燕北倾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凝着云姨娘:“你害怕,害怕燕绥回来后抢了燕瑾在燕家的位置,抢了你在燕家的地位,所以先下手为强,直接除掉赵姨娘。”
一字一句的说完,燕北倾满意的看着云姨娘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尖利的眸光明明灭灭。
扫了云姨娘一眼,燕北倾冷冷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望向弄月:“弄月,人看好了。”
“是。我一定看好了。”弄月低头应道。
燕北倾轻嗯一声,转身离开。
“燕北倾,你不……”云姨娘在身后挣扎的爬起身,想要拦下燕北倾。
从她的话中,她读到了威胁。她绝对不能让她对燕瑾下手,不能!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弄月直接上前,抬手直接就给了她一个手刀,云姨娘没想到弄月会突然对她下手,睁大了眼睛盯着弄月,接着身子一软,很是不甘的闭上了眼睛,“你……”
“你太吵了。”弄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俯身,将云姨娘的手脚捆绑在了一起。
曹氏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脸色苍白,眼底没有一丝神采,她心底的惶恐和不安在看见燕北倾朝她走过来时,达到了极致。
在距离曹氏一米的距离,燕北倾停下了脚步,目光浅淡的睨着她:“夫人,现在轮到你了。”
“唔唔唔唔……”曹氏神情慌乱地摇着头,嘴里不停的说着话,可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不过,即便如此,大致也能猜个一二。
“弄月。”
弄月将云姨娘丢在了一旁,听得燕北倾意有所指的话,朝她轻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曹氏跟前,将她嘴里的杂草用力扯了出来。
曹氏顾不得口腔两边酸胀难忍,就急急忙忙爬起身说道:“北倾,赵姨娘的死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并没有参与其中,直到刚刚听了你跟云姨娘的对话,我才知道了当年的事。”
“如果早知道云姨娘当初对赵姨娘的药动了手脚,我定是不会不管的。你相信我,北倾。”
说着,曹氏伸手,想要伸手拉住燕北倾的手,可是,刚碰到燕北倾的衣角就被燕北倾抬手一甩,一掌震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曹氏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面色变得更加的惨白。
燕北倾一拂衣袖,低头看着曹氏,嘲弄的语气道:“你这话说来你自己又信了几分?”
她不会不管?
真是笑话!
自她有记忆起,燕霏霏和她就没有正眼瞧她和赵姨娘一眼,使唤她们就像府里的下人一般。
不,还不如下人,下人们只要没签卖身契,做的不如意大可转身离开,而她们呢?她们连说不的权力都没有。
任人欺负。
“北倾,我真的……”
曹氏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神情慌乱的想要解释,可是她在燕北倾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信任可言。
即便她说的话,是真的。
但,她往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让燕北倾不再相信。
燕北倾直接打断了曹氏的话,说道:“行了,你就不要在这儿多费口舌了。往日种种是与不是,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和决定。”
她的目光蓦地变得凌厉起来,森寒逼人,朝着曹氏厉声说道:“夫人,早在离开侯府时我就给了你机会,可是你们依旧执迷不悟,死性不改,竟然联合云姨娘帮助燕霏霏潜入军营,企图借住宇文洵的手除掉我。”
“只是可惜啊,你们的计划失败了。”燕北倾弯下了腰,在曹氏的耳旁说道:“夫人,不要忘了我曾与宇文洵朝夕相处,他是什么样的性子,又有多大的能力,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想通过他除掉我,简直是异想天开。”
曹氏脸色变得更白。
是了,曾经的燕绥跟在宇文洵的身边,与他同进同出,可以说是对宇文洵了若指掌。
可是,宇文洵不知道燕北倾就是燕绥,还以为她只是燕家的三小姐。
但……
“你,你把霏儿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燕北倾既然察觉到了她们的计划,燕霏霏定是也栽了她的手里,霏儿不能有事呀。
燕北倾轻轻挑了挑眉稍,凝眉想了想道:“霏霏?……夫人以为一个姑娘到了满是男人的军营她还有什么样的下场?”
闻此,曹氏身形一晃,险些直接昏了过去,她愤愤地盯着燕北倾,咬牙说道:“你敢!”
她的霏儿绝对不能沦为那些粗糙男人的玩物!绝对不能!
她们送她去军营是让燕霏霏接近宇文洵,助她重新留在宇文洵的身边,成为太子的女人。
太子的女人,身份高贵,地位斐然,又怎么可能是哪些臭男人能沾染的!
“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燕北倾冷然一笑,凌然道:“告诉你,现在全军上下没人敢对我说一个‘不’字,即便是他宇文洵也得掂量掂量说句话说得不对付,惹怒了我。所以,夫人觉得我有什么不敢的?”
“还有,燕振辉从军营逃离出去,不知生死。不过他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了,毕竟永宁侯府在不久之后就会不复存在了。”
对燕霏霏曹氏是心中满怀期望,本以为她只要在宇文洵有一席之地,她们想要重回永宁侯府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现下,连燕振辉都不知生死,她往后的路又当如何?
听得这接二连三的噩耗,曹氏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