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提醒,可夜千澈这话里话外都充满着嘲讽。
毫不遮掩。
君九墨淡淡的瞥了一眼夜千澈,眼神清冷,甚至带了一丝淡淡的不屑。
他说:“夜公子,还是将心思花在对付北越上面吧。至于我的事就不劳你挂心了,我自有办法。”
这话,也是嘲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你我之间并无关系,我也不乐意费心你的事。”
夜千澈想也没想的开口再次反讽回去:“不过,刚刚我也说了,你的身份很有可能连累北倾,甚至整个东陵。这个后果,我怕你担不起。”
“担不担得起,可不是夜公子一句话就能断定的。”君九墨的声音又冷了一层,浑身的霸气毫不掩饰的彰显出来。
夜千澈冷着一张脸,很明显对君九墨感到不满。
“好了,都少说两句。”
燕北倾出声打断,看向君九墨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在这之前有过考虑,弄月现在不在这里,不然可以让她给你准备一副面具。”
君九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往下沉,虽然明白燕北倾是从大局出发,但这事是夜千澈提出。
这就很容易让人误会,燕北倾是替夜千澈说话。
君九墨声音淡漠的道:“我有准备。你们先去校场,我一会儿就过来。”
说完,转身离开。
望着男人消失在夜色中的颀长身影,燕北倾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其他。只对夜千澈说了一句‘我们走吧’,便快步往校场的方向而去。
夜千澈站在原地,神色浅淡。
低头想了想,方才迈步跟了上去。
有的人,关系越是亲密,越易苛责。
在他心中,燕北倾就是如此。
军营的校场上,夜风袭袭,战旗飘飘,军容萧肃。
按照燕北倾的吩咐,共聚集了兵车一乘,共七十五人,气势威严。
“燕将军!燕将军!”
“燕将军!燕将军!”
“燕将军!燕将军!”
……
看到一身黑色劲装的燕北倾走上台,众士兵举起手中武器,一阵欢呼。可见,白日里那一仗,燕北倾在军营里取得了怎样的威望。
燕北倾看着,心中满是兴奋。
她抬手制止了他们持续的欢呼声,声音高扬的道:“今晚我们的目的不是攻打北越,但任务依旧艰巨,对之后两国交锋异常关键,是重中之重。我希望你们铆足精神,全程听从我的安排,打好今晚这一仗。大家做得到吗?”
“能!能!能!”
“能!能!能!”
“能!能!能!”
……
众士兵振臂高呼,持续不断的震呼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好!”燕北倾高声一呼,将手中的酒碗高高的举起,“那就让我们一同举杯,干了这碗酒,预祝我们今晚取得胜利!”
“干!”
众士兵高吼一声,仰头一口喝下碗中的酒。
燕北倾喝完,将碗重重地往地上一扔,豪气万丈:“出发!”
“是,燕将军!”
众士兵齐声应道,洪亮的声音响彻军营的整个军营。
斗志昂杨,激清万丈。
君九墨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得感到热血沸腾。
待迎上燕北倾望过来的视线,君九墨大步向她走了过去。
此刻的君九墨已经换了容貌,平平无奇,燕北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扬起了唇角,若非他这一身高贵的气质,她也认不出他来。
“怎么样?”君九墨问。
燕北倾轻挑眉梢,“挺好。就算月儿在你跟前,她也未必能认出你。”
提到月儿,燕北倾还真有些想她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月儿。
许是察觉到燕北倾突然变得低落的情绪,君九墨开口道:“放心,我们很快就能见到月儿。”
燕北倾轻嗯了一声,快速的收敛了思绪,点头道:“我们走吧。”
两人翻身上马,同早就等在一旁的夜千澈一同策马扬鞭,快速的出了军营。
按照燕北倾的指令,众士兵兵分四路,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北越的军营而去。其中,燕北倾带领两队。
出了宜州,所有人就下马,轻装从简地朝北越军营而去。
以避免被北越的哨兵发现他们的踪迹。
除了防身的武器,每个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
包袱里装着生活必需品,还有此次对北越下手的重要武器——炸药。
在燕北倾看来,他们既不需要与北越直面冲突,但同时也要让他们在今晚之后寝食难安,所以,她的打算就是在北越军营的各个角落点火。
此点火,非点火。
利用投放炸药,就算不死,也能伤几个人。
保留了威慑力。
北越军营的监军营帐里,范恒坐在桌案后,眉头紧蹙。他抬头看向营帐外,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怎么样了?还没有动静吗?”
这,已经是今晚范恒第二十次追问了。
“没有。”他的贴身侍卫听到询问声,立即从帐外大步走了进来,拱手恭敬的答道:“前方的哨兵一直没有传来消息。”
顿了下,他又说道:“相爷,莫不是我们被耍了?”
这么晚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太不正常了。
范恒很是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再探!再报!”
“是!”侍卫不敢怠慢,立即领命。
只是,还没走到门边,帐外就倏地响起阵阵爆炸声,火光满天。
闪了他的眼睛。
范恒浑身一震,抬头看向帐外,“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朝帐外走去,却被侍卫拦了下来,“相爷,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留在帐内,属下马上去问问情况。”
范恒眉头一皱,“还不快去?!”
“相爷,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范恒的话刚落下,不等那侍卫离开,营中那闻讯赶来的将军就从外面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拱手禀告道:“相爷,是是东陵的人!这是他们丢的炸药!”
“胡说八道!”范恒一听,顿时就恼了,“前方哨兵都未发现他们的踪迹,又怎么可能是东陵的人!”
“真的!”
那将军苦着一张脸,猛地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说道:“相爷,就是东陵的人!他们躲过了我们的哨兵,潜进了军营。相爷,你仔细听,这一声声的爆炸声,响彻在军营的各个角落。若非不是东陵的人,又能是谁?除了他们,没其他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