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事,他也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摆在他们的眼前,容不得他们否认!
白日里,刚输了一场。
这晚上,在东陵提前告知,他们做足了准备的前提下,还是着了他们的道了。
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可真是要让天下的人耻笑了!
听了他的话,范恒没有立即开口,他掀开帐帘,耳边是阵阵的爆炸声,眼前是那一道又一道划过夜空的火光。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起。
在阵阵爆炸声中,好半响,范恒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既然他们来了,就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军营!”
“在来这里之前,末将已经按相爷的意思吩咐下去了。末将马上去看看前方的情况。”将军不敢耽搁时间,领命立即出了营帐。
就在这时,爆炸声已经渐渐弱下去了。
范恒握紧的拳头愈发的收紧,他冷声说道:“让你们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还,还没有。”侍卫垂了脑袋,没了底气。
范恒转头扫向他,目光冷冽,那话就好像从后牙槽挤出来一般,“废物!”
“是属下无能!可东陵军营突然变得严密了,关于永宁侯燕振辉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打探到。”侍卫连忙说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再去查!一定要见到燕振辉!对于今天的事,他必须给本相一个交代!”此刻范恒是满腔的愤怒。
今天,他是损兵又折将!
与此前所想像的形势,相距太远。
在出征之前,他在皇上的面前斩钉截铁的保证,此次定是立功,拿下东陵几个城池回去。
可眼下,却是啪啪打他的脸。
“是!相爷!属下再去查!”侍卫回道。
“天亮之前,本相要知道结果。”范恒冷声道。
侍卫一怔,有些震惊,但也不敢多说其他,应了声便快步出了营帐。
距离天亮,只有两三个时辰了。
现在对他来说,一分一秒都很重要。
小半个时辰之后,整个北越军营就安静下来了。只是,地上多了一些受伤的士兵,被其他士兵一个接一个的抬进军营医馆。
至于范恒想要将燕北倾等人的性命留在北越的想法,也注定是落空了。
范恒听到落了空的汇报,脸色变得铁青,抬脚就将整个桌案揣翻在了地上。
整个营帐,顿时凌乱一片。
那些个将军见了,低埋了头,站在了噤若寒蝉。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看了范恒几眼,几次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子!”范恒见了,心中更是怒气翻滚。
那名副将听了,立即向前,从袖中取出方巾,双手呈上,他说:“这是他们在离开之前留下的话,请相爷过目。”
方巾正中间有一个洞,很显然是利箭所刺。
范恒冷着脸,伸手取过。
方巾上写着一句话,字迹干劲有力,潇洒自如。可以想象写字之人是何等才干之人。
上面写着:相爷,今晚只是小小的见面礼。我们明晚再见。
挑衅!
赤菓果的挑衅!
如此,范恒的脸色更难看了,仿若那沾满碳灰的锅底。
方巾在他手中全然没了形状,就好似这样方能发泄他心中的恶气。
“东陵军营现在是谁领兵!?”范恒怒气冲冲的问道。
众将军面面相觑,脸上也是写满了疑问。
接着,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道:“相爷,秦维成已经死了,在今天之前兵权都在那谢方的手里。但从今天的形势来看,领兵之人并非谢方,至于是谁,末将暂时不得而知。”
“不知不知!除了这两个字,你们还知道什么!”范恒已经气得脸都白了。
这位副将心里胆颤,但没有退缩。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相爷,虽然末将不确定领兵之人到底是何人!但这个情况让末将想起一个人来。”
范恒眉头紧蹙,静默了片刻,问道:“谁?”
“五年前轰动整个东陵和西梁军营的燕绥小将军!虽然当年只是东陵和西梁交战,但对于燕绥的战术和用兵能力却也令其他国家生寒,若是他没有死,东陵的兵力绝不是眼下的水平。”
“要知道,当初西梁就是因为他,才签订了休战协议。”
此话一出,整个营帐顿时就沉默了!震惊了!
包括,范恒。
燕绥的功绩,不分国度不分老少,只要是当兵之人,就没几个不知晓。
想到燕绥,范恒背脊直觉得一阵凉风飘过。
但,很快的,他就镇定了下来,“难道你想说此次东陵领兵之人是他燕绥不成?可是你刚刚也说了,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经死了。莫非,他还有死而复生的本领?”
副将摇了摇头,神情严肃的说道:“燕绥自然不会死而复生,但难保东陵不会再出现一个像他那样的人物。”
毕竟有燕绥这个先例在前。
如果真的再出现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听得他这话,整个营帐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察觉到众将军心思在波动,范恒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最后将森冷的目光落在那副将的身上,冷冽的呵斥一声:“妖言惑众!”
副将低头,不敢再多说。
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东陵为何突然之间,仅仅一天,就有这样的转动。
简直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不得不让他假设。
“行了!你们都收起这些有的没的心思!”
范恒再次扫了他们一眼,低喝道:“先摸清楚今晚军中的情况,看看我们的损失到底有多少!还有查清楚东陵到底是谁在领兵!如果有机会,直接灭了他!”
“是,相爷!”
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但要说灭了那领兵之人,怕是有些难度。
就好比今晚,东陵来了也有数十人,还是在他们的地盘上,他们也没能留下他们一人。
这简直太可怕了!
他们的能力,太强悍了!
他们心底虽有这样的担忧,但他们什么却是只字不说。
有些话,说不得。
“还有你……”
范恒指着刚才提及燕绥的那名副将,说道:“去自领三十大板,好好反省反省!那些话能说,那些话不能说,考虑清楚!”
“是,相爷!”副将低头领命,不敢有微词。
待他们全数离开军营,范恒眼底划过森冷的寒芒和浓浓的杀意。
燕绥?!
即便是像他那样的人,他也绝对不允许他的存在。
有他的存在,就没有他范恒。
想要破坏他的计划,他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