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电话里女人情绪激动，“就因为我给苏清清发过那种短信，你就要赶我走吗？我……”
但她还没说完，就被顾斯年无情挂断。
苏清清听到了电话的内容，也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顾斯年知道了白蕴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直接赶走了她。
但他们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
苏清清没细想，抬头对顾斯年说：“不用这样对白蕴，这事跟她没关系。”
顾斯年眉头紧皱，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苏清清：“你不介意我结婚？”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解，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待。
“结婚”那两个字像一把利刃，狠狠刺进苏清清的心里。
她强忍着心痛，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我为什么要介意？你也到年龄了，结婚很正常。”她说这话时，目光始终没有看向顾斯年。
她害怕自己一旦对上那双眼睛，所有的伪装都会瞬间崩塌。
湖边刮起阵阵凉风，将女孩儿唇边的发丝吹起。
顾斯年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苏清清身上，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指尖。
“小叔，我想清楚了。”苏清清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是钉子一样敲进他的心里。
顾斯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这些年，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会好好报答。”苏清清缓缓抬起头，直视着顾斯年的眼睛。
那双黑眸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但她不愿再去细想。
“是么，”顾斯年声音低哑：“你对我……”
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人打断。
“小叔，之前是我不懂事，”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利剑直插顾斯年的心脏，“但现在，我想我分清了亲情和爱情。”
顾斯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泛白。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旁的妙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拽了拽苏清清的衣角。
“我现在过得很好，也只想好好生活，”苏清清收回目光，不再看顾斯年，“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妙妙，我们走吧。”说完这句后，她转身拉起小女孩的手，指尖的冰凉透过掌心传递给对方。
“清清......”身后传来顾斯年低沉的声音。
苏清清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加快了步伐。
身后灼热的目光如影随形，仿佛要将她的背影烙印在眼底。
苏清清始终没有回头，她害怕一旦回头，就会看到顾斯年眼中的痛苦。
直到走出湖边很远，她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痕迹。
“清清姐姐，你的手在流血。”妙妙担忧地看着她。
苏清清这才发现，指甲已经刺破了皮肤。她冲妙妙笑了一下：“没事。”
回到家后，妙妙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
她歪着小脑袋，天真地问道：“妈妈，为什么顾叔叔看清清姐姐的眼神，和爸爸看你的眼神一样呀？”
正在整理餐具的苏春芬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
瓷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