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雨天为他撑伞时笑容明媚,雨滴打在伞面上,却衬得她的眼眸更亮。她说,这样他就不会淋湿了。
“为什么要走?”顾斯年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逃避内心对她的感情。
害怕靠近,却又期待她的告白。
想要推开,却又舍不得她离开。
这份隐秘的情愫,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真实而炙热。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白蕴发来的短信:“斯年,你真的要去找她吗?别忘了我们的契约。如果你现在去找她,我们的合作就会...”
顾斯年冷冷地看着手机屏幕,毫不犹豫地删除了这条信息。
他的目光望向舷窗外的夜空,眼神坚定而执着。
契约算什么?
他顾斯年要的,从来都是自己想要的。
机场宽敞的落地窗外,阳光斜斜地洒在冰冷的地面上,光影交错,仿佛映照着顾斯年内心此刻的纷乱。
助理把一串手机号码发给他:“顾总,联系到苏小姐的姑姑了。”
顾斯年目光下移,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手机屏幕,盯着苏春芬的号码犹豫许久。
周围匆忙的旅客来来往往,行李箱轮子划过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旅行的焦灼与匆忙。
深吸一口气,他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苏春芬温和又谨慎的声音,带着一丝客气和疏离。
“是春芬姐吗?我是顾斯年。”他刻意压低音量,仿佛多一丝颤抖都会暴露内心的脆弱,“抱歉打扰您,我想问一下关于清清的事……”
“是斯年啊。”苏春芬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清清现在在我这里,这些年麻烦你照顾她了。”
顾斯年能捕捉到她话语间细微的疏离,那是一种礼貌中带着警惕的客套。
他知道,苏春芬对他一直存在戒心。
春芬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缓缓叹了口气:“斯年,你年纪不小了,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清清再跟着你多少有些不妥,我们一家都不想再麻烦你,这才想着给清清办了移民。”
“移民?”顾斯年心脏狠狠一沉,“是……她主动提的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
最后,苏春芬还是直截了当的回答:“是,是清清的意思。”
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当头一棒,让顾斯年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定。
内心翻腾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失落、不解、隐隐作痛,就像被突然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竟然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甚至连告别都没有说一句。
顾斯年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能给我她新的联系方式吗?”
男人声音近乎祈求。
电话那头一时间陷入沉默。
“求你。”顾斯年低声说,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良久,春芬叹了口气,终于报了一串数字。
挂断电话后,顾斯年颤抖着手,将苏清清的新手机号存入通讯录。每输入一个数字,心脏都仿佛被碾磨一次。
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