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迈步走向公寓门口，却在推开房门的瞬间愣住了。
一室寂静，没有想象中的温暖灯光，没有期待中的温柔笑脸。
餐桌上，两支红色蜡烛已经燃尽，凝固的蜡油在烛台上蜿蜒出奇异的形状。
他的目光落在桌面正中央那个精致的新婚礼盒上，银色丝带在暗淡的月光下泛着冷光。
顾斯年的手指轻轻划过礼盒表面，触碰到里面的银行卡时，心头没来由猛地一阵刺痛。
他的目光又移到旁边的纸条上，“新婚快乐”四个字字迹娟秀，此刻却越看越觉得刺眼。
“苏清清？”他低声唤道。
没有回应。
唯有空气中还残留着她惯用的那款茉莉花香水味道，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尖。
顾斯年的心突然揪紧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快步走向卧室，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衣柜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少了她那些颜色素淡的裙装，连同她最爱的那条蓝色连衣裙也不见了。
梳妆台上干净得不像话，她每天都会用的护肤品、化妆品，一件都不剩，连那瓶他特意从法国带回来的香水也消失不见。
窗台上那盆她精心照料的绿植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几个空荡荡的花盆，还有些许新鲜的泥土痕迹。
顾斯年站在房间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礼盒上的丝带，丝绸般的触感让他想起苏清清柔顺的长发。
他拿出手机给苏清清打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听筒那端持续传来冰冷而机械的女声。
“该死！”他将礼盒狠狠砸向墙壁。
男人转手拨通助理的电话，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立刻查清苏清清的位置！”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躁。
助理王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立即应道：“是，顾总，我马上查。”
短暂的沉默后，王明的声音再次传来：“定位显示在新西兰，具体坐标已发到您手机。根据机票信息，她是下午三点的航班。”
新西兰？
她竟然一声不吭出国了？
为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
顾斯年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强迫自己保持镇静。
没记错的话，苏清清的姑姑一家都在那里定居。
她是去找姑姑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冷静，但不知何，心头的恐慌却越来越深。
“准备飞机，”顾斯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立刻！”
“顾总，现在是凌晨一点...”
“我说，立刻！”
“是！”
二十分钟后，私人飞机在夜空中平稳飞行。顾斯年闭上眼，靠在真皮座椅上。
脑海中不断闪现与苏清清的点点滴滴。
苏清清每次见到他时，眼睛里总是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仿佛他就是她整个世界的中心。
她第一次为他煮咖啡时，手忙脚乱地打翻了咖啡粉，整个厨房都是咖啡的香气。她懊恼地撅着嘴，却执意要重新给他泡一杯。
她在花园里为他种下玫瑰，阳光洒在她的发梢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她说要让这些玫瑰开满整个花园，只为了让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