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不留余地的狠话，他颤了下，还是乖乖去传达。
我继续往办公室走，发现四下寂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成杀机。
拍了拍大理石墙面，我忽然想起，曾经我连房租都交不上，被房东赶出小破屋时的心酸。
现在却在豪华楼层呼风唤雨，真是两极反转，这种对比越发撩拨我内心深处的恨。
“欧薇，等我把你所有后路封死，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打开办公室门，一股沉闷气息迎面袭来，文件和纸张还保留在原位，没有人动过。
我合上门，径直走到落地窗前，淡淡月光映在脚面上，却让我觉得这夜色像张刺目的网。
心里那股仇恨越发清晰，我半眯着眼，想象欧薇在我面前跪地哭喊，我会是什么反应。
也许我会直接踹断她的骨头，但又觉得太便宜她，还是先让她失去一切，再看她绝望哀嚎才痛快。
我轻抚窗台，记忆里有个细节突然翻涌，当初她命人追杀我时，我躲进垃圾桶浑身污物，等了三小时才敢爬出来。
那时候我切身体会到人能卑微到何种地步，也明白只有强大才能碾压一切。
正咬牙间，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我看了几秒才接听：“什么事。”
对方低声说：“张瑜吗，我是警局顾问，欧家的势力已经渗透进来，我们劝你暂缓行动。”
我一听就烦躁：“劝我，谁给你们面子，让欧家那群狗收手如何？”
对方默然，就在我要挂断时，他轻喊道：“别冲动，你还要为你母亲考虑。”
这句话几乎戳到我的痛点，我心脏抽紧，咆哮：“没有她，你以为我还能顾什么？”
对方似乎还想再说，却被我直接切断，懒得听他们假惺惺的劝告。
我紧攥手机，仿佛再次回到失去母亲的那个夜晚，狼狈地躲在阴暗处痛哭，无人搭理。
那种刺痛比毒药还要折磨人，我想到母亲重病时，欧薇却在高档会所庆生，大肆嘲弄我。
手背青筋暴起，我抓起桌上烟灰缸狠狠砸向落地窗，玻璃好在是防护级的，发出闷响并未碎裂。
但足以泄出我心中那股憎恨，我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都要来阻止我吗，可笑。”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在逼我，如今却想以母亲这根弦来束缚我，门都没有。
我在室内来回踱步，脑子乱成麻线，最后干脆拉开电脑，想在资料里找点东西做减压。
可翻着翻着，我看到一封旧邮件，上面署名……柳姨？
心脏陡然一缩，我记得她是我妈生前最信赖的闺蜜，却在关键时刻背叛了我们，投靠欧家。
点开邮件，内容简短：“对不起，你母亲是被药物加量害死，我也无能为力，但我保住了你。”
看完这句，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几乎要当场炸裂。
“药物加量害死……？”
这信息我以前不曾留意，母亲当年住院时，我还在地下车间打工，根本不知背后有人搞鬼。
仿佛有把尖刀直插心脏，我无法形容这种愤怒，这意味着母亲的死是被人安排，可我直到今天才知？
我双手死死抓着桌沿，吱嘎作响，一股强烈的恨意冲到脑髓，我双目几乎发红。
思绪像暴风骤雨般撕扯，我胸腔闷痛得快无法呼吸，咬着牙硬撑在椅子上。
曾经以为母亲只是重病无钱医治，现在看来，背后应该还有欧家或者什么势力推波助澜。
若真如此，我怎么可能放过这帮畜生，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深夜的寒气并不足以冷却我，我握着那封邮件，脑海疯狂运转：“柳姨，你在哪儿，我要当面对质。”
可惜这封邮件是好几年前的，发信地址也早失效，我根本没法追踪。
我闭上眼，胸口起伏猛烈，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既然找不到她，那就先把欧家翻个底朝天。”
恨不得此刻就杀到欧家的大宅，直接抱着炸药同归于尽，但我还不能那么莽撞。
欧家早有严密防护，短期硬闯只会白送命，我必须在审批拿下后，通过合法方式扛死他们。
我猛力拔下U盘，摔进抽屉，整个人呆坐在椅子里，连呼吸都带着沉重怨毒。
耳朵里嗡嗡作响，我仿佛看见母亲在病床上被拔掉输液管，血止不住地往外冒。
那种血淋淋的场景让我浑身战栗，却同时激起无边恨意，让我恨不得马上把欧薇抓来剐了。
可我也知道，不能让情绪彻底支配行动，万一功败垂成，母亲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
只好咬住牙关，一行热泪能否落下来，都被我生生憋回去。
过了不知多久，我平复了那股崩溃，深吸口气站起身，看向窗外黯淡月色：“妈，你等等我，这笔血债我一定会让他们百倍奉还。”
然后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打算去楼下透透气，也许去顶楼远眺更舒坦，但心里那团火不会灭。
办公室门被我重重甩上，发出一连串回响，深夜里寂寥得只剩我脚步声。
我一路下行，本想上天台，忽然想到楼层密码锁已经被改，需要林泰才能开启。
只好转向安全出口，穿过狭窄甬道，摸到露台边缘，这里勉强能看夜景。
夜风吹在脸上，像无数冰渣子刺得皮肤生疼，却让我更清醒。
我攥着露台护栏，低头就能看到城市灯火，心里一声又一声地嘲讽：“这些人拥有权力就肆意妄为，但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良久，我才转过身，正要回去，却听到后方脚步声：
“老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是林泽，他手里还提着一只档案袋，看上去急切。
我冷冷问：“出什么事，又有谁来找茬？”
他深吸鱼腥味的夜风：“不是，警方那边说要和你谈一笔互惠条件，只要你肯合作，他们可以立案调查欧家。”
我眨了眨眼，琢磨这话背后的套索。
过去即使我有证据，也难撬动官方介入，现在他们却送上门，不会有这么好心。
“他们想要什么，大概还是那些黑金方资料吧。”
林泽点头：“对，说只要你拿出关键证据，他们就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