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降时，我觉得嗓子冒火，于是猛咳了几声，整个人像把上了膛的枪。
当年我怕极了那些有钱势力，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丢进黑巷子打死，现在却要用最狠的手段讨回公道。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我走向安全通道，只见两名保镖严守门口，里面还隐约传出程威的喊声。
我推门进去，一张铁皮桌，两把椅子，灯光昏黄，程威正跟那个西装男对喷。
看样子俩人似乎在相互指责，都想赖对方不够意思。
我重重咳嗽一声，吸引他们视线，然后慢悠悠走过去：“你们还挺能吵。”
程威抽了下鼻子，神色尴尬：“张，总，是他之前骗我要接触欧家，我只是想……”
他话没说完，我一巴掌拍在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够了，这里我说了算。”
西装男想分辩，我把手一挥：“你别插嘴，再叨叨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看他们都闭上嘴，我端起桌上一杯冷水，狠狠咽下去，逼自己恢复理智。
“说吧，你俩到底合作了什么，别跟我耍花招，我有办法让你们痛不欲生。”
程威抖着嘴唇，说他确实还有点私.密资料没放出来，本想跟欧家谈笔更高的买卖。
我气得肺都快炸了，转念又暗笑：这老东西果然不消停，还剩多少料是我不知道的？
“都拿出来，以后再让我发现你藏私，我不会再客气。”
这话音落下，程威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微型卡，不停发抖着递过来。
我拿到手，示意保镖用读卡器检查，桌上的西装男脸色大变，估计那里面也牵扯到他不少脏事。
果然，保镖把笔记本推给我，屏幕上各种文档，我只瞟了几行，就意识到这里信息量超乎想象。
欧家，黑金方，甚至还有某些隐藏贵族势力，都有串联的痕迹，资金往来金额吓死人。
我嘴角迅速勾起冷笑：“程威，你这一次藏得够深，但你以为这就能保证你平安？”
他面如死灰，恳求说：“我只是想多要点钱，懂吗，我这几年也被逼得快疯了。”
我懒得安慰他，转而看向西装男：“那你呢，你也想用这些资料，想弄死谁？”
西装男嘴巴动几下，只能干笑：“我只是拿佣金，本没想惹你们，但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
我眼神一厉，抬手抓住他领口：“那你现在后悔吗，后悔把命交给欧薇那条疯狗？”
他猛烈挣扎，想躲开我的怒火，可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
“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带话去黑金方，让他们别对付你。”
“哈哈，别逗了，老娘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你倒想帮着和解，是不是晚了点。”
说完我拂袖而起，让保镖把那西装男重新锁住，再把程威看死，让任何内外勾连都断掉。
等他们被押下去，我翻看手中资料，思绪乱成一团，愤怒和兴奋交织。
这玩意简直是份大杀器，只要我恰到好处地抛出去，能让欧家和黑金方瞬间撕.裂。
我嘴里咀嚼着“撕.裂”这两个字，仿佛看到他们互相掐架的血腥场面，心口就阵阵战栗。
一贯以来，我都被迫在夹缝中求生，如今能当那个操纵风暴的人，岂不是痛快。
只是，这需要更缜密的计划，不能急于一时。
揣好那卡，我通知林泽过来：“联系我那几个在境外的人脉，让他们盯紧黑金方银行账户动向。”
他说没问题，但也提醒：“老板，你千万留神，这群家伙最会暗杀和摆弄舆论。”
我冷笑：“暗杀，舆论，我样样不怕，来一个杀一个。”
当初在破仓库被堵时，我三天没合眼，却照样东山再起，他们这点威胁太稀松。
林泽也不再多嘴，马上拨电话安排行动，我捏着卡片笑得更嚣张。
抬头看看越来越暗的走廊，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两点，我依旧亢.奋地像只困兽。
说实话，这种感觉，一半是因为嗜血的刺激，一半是因为我对过去的自卑耿耿于怀。
以往在工地搬砖时，我会经常躲在角落，边擦汗边听那些富豪的光鲜事迹，越听越绝望。
那时谁能想到，我现在也能呼风唤雨，能把人逼到下跪。
猛地想起程威刚刚那副怂样，我心里那根刺又被拔.出来，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感。
我快步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冷水泼面，却愈发燥热，像体内烧着一团火。
脑海里闪现爸妈的影子，父亲早早离世，留下母亲苦苦撑家，最后还被欧家迫害。
这些血泪足够让我在复仇的路上毫无顾忌，我抬眸望着镜子里那张狰狞面孔。
“张瑜，你变成了当初最厌恶的样子吗，还是说，你终于活成了怪物。”
镜中人笑得讥诮，答案不言而喻，弱者根本没资格讲道德。
匆匆擦干脸，我甩着水渍回到电梯，准备再上顶层，好好梳理下一步进攻手段。
电梯门关上时，我背靠金属墙，突然有种飘忽感，想起母亲曾对我说过要做善良的人。
可我已经无法回头，她那时被迫害至重病离世，再没给我机会去当“善良”的孩子。
敲了敲后脑勺，我把这股悲凉压下，默默盯着楼层数字上升。
世界是冷血的，我摆脱贫穷就付出了无数代价，现在我只想让那些人全都进坟墓。
回到顶层走廊，刚拐过弯，就撞见林泰匆匆跑来，面色极差：“老板，警方又问咱们要人，说之前抓的那几个黑衣人里有一个还是悬赏通缉犯。”
我撇嘴：“让他们来拿人也行，但我得先审完再考虑，你告诉警局，我要几天时间处理私人恩怨。”
林泰额头出汗：“这样会不会得罪官方？”
我挥手不耐：“不用废话，他们也该知道，昨天要不是我拦下那些歹徒，市里还不知道闹成啥样。”
在现有格局里，我有足够能量跟他们周旋，所以不怕这点压力。
林泰点头称是，正欲走，我忽然换了口吻：“记得警告他们，不许乱插手，否则别怪我连他们一起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