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在心底回荡不休，我握紧拳头抑制住浑身颤抖，快步去找主任。
对方态度冷淡，见我咨询几年前的值班表，先充满戒备：“查询旧记录，不接受私人申请。”
我耐着性子：“我母亲当年在这住院时间段，疑似被人故意加害，需要调档调查。”
她却阴阳怪气：“没有医院公函，不给你翻过去病历，你这样擅自查，我们要负法律责任。”
我气得险些发作，可为了不节外生枝，只能压抑愤怒放软声音：“麻烦通融一下，我真有急用。”
她不耐烦地摆手：“不行，我们也是按规定来，除非你有司法机关的证明文件，或者法务部申请函。”
我浑身僵硬，恨不得砸她脑袋：“好，你给我记住，我很快弄来证明，到时候别让我撞见你有问题。”
主任被我阴狠目光吓到，低头装作翻文件不答话，把我晾在那里。
我强忍住怒气，转头就走：“行，等我司法介入，看你还拦不拦，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走出医院那一刻，我深感无力，这世界就是这样，一层层门槛，想挖真相就要硬碰硬。
可我不会停下脚步，恨让人顽强，也让我舍生忘死。
返回街道时，天色已彻底暗沉，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快到八点半，店里也该打烊。
我踩着昏黄路灯的影子，呼出浊气，感觉后背早已湿透。
脑子还在转，回到母婴店需要快，免得又生岔子。
时针指向八点半，店里理论上得打烊，可我担心又有什么宵小蹲在附近。
伸手拦了辆计程车，扑通坐进后座，关门那一刻还在暗暗戒备。
司机透过后视镜瞟了我一眼，嘴里嘟囔：“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跑母婴店呢。”
我心里一颤，蓦地坐直：“你说什么，你刚才载过谁吗？”
他一耸肩：“别紧张，就听那人口气，不怀好意，还问我这附近哪家店铺刚被砸过。”
我掰紧掌心，指尖从车座边缘抠出一道痕：“那家伙什么样子，带没带同伙？”
司机翻了个小账本：“记不清了，好像不止一个人，我就觉得他们阴阳怪气。”
我没再多问，唇边泛起冷意：“行，麻烦快开到前面那条街。”
脚下油门瞬间轰响，车子在夜幕里奔驰，路过的路灯不断往后倒退。
我抿着唇，脑子不停猜测：是王璇派的人，还是杜董那帮虾米。
前后左右都可能暗藏陷阱，可我偏偏不想绕路，就是要硬着头皮顶上。
“师傅，快点，这单费给你加倍，我没空浪费。”
司机也乐呵，油门加深，车身一阵抖动：“好勒，抓稳了。”
五分钟后抵达店门口，我隔窗一看，果然有几个黑影鬼鬼祟祟蹲在路边。
我眯起眼，压着心底那股狂躁：“多谢，钱打给你，你就别下车了。”
付完账，我推门而出，背脊挺直，手心却蓄满了寒意。
那几个黑影见状起身，像凶猛野狗嗅到血味，围过来一步一逼。
我暗暗吸气，双腿微沉，做出搏击姿势：“有事说话，别藏头露尾。”
为首的人爆了句粗口：“你就是张瑜吧，打扰了我们哥几个可不行。”
我侧了下头，冷笑：“到底想干嘛，趁早交代，别逼我动手。”
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怕告诉你，想让你别和某些人作对，你自己清楚是谁。”
那语气昭然若揭，十有八.九是王璇在后面指使，要我就此偃旗息鼓。
我心中冒火，却拉开嗓子：“想让我停？做梦，谁来都没用。”
为首那人嗤笑：“不识抬举，让你店关门并不难，到时可别怪我们。”
我唇角一抖：“废话少说，动手还是滚蛋，快选。”
他目光阴沉，拳头攥得咔响：“敬酒不吃，兄弟们给她点教训。”
见人群蠢蠢欲动，我往右侧斜移，左手迅速探出，抓住最前面的胳膊猛力拧。
只听他痛呼一声，还没反击就被我一脚扫垮。
剩下的家伙围上来，我飞快挥臂防御，借力打力，将他们撞到路灯杆上。
“别想欺负我，前世我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你们？”
短短几秒，地上趴了两个，另几个也不敢贸然上前。
对面那人还不服气，回头招呼：“上啊，她就一个人。”
我冷漠扫过：“你们几个废物，快滚，不然今晚别想走。”
那几人对视片刻，互相搀扶着后退，口中威胁不断：“张瑜，你给我们等着！”
我懒得追赶，只甩了下酸麻的手臂：“尽管来，我奉陪到底。”
看对方灰溜溜消失在暗巷，我才沉下呼吸，抬脚迈进店铺。
门口落地玻璃已经临时换了衬板，看着简陋，却多少挡了点风。
苏悦在收银台后面擦拭，见我进来赶紧快步过来：“吓死我了，外面那些人是冲你来的？”
我叹了口气：“没啥可怕的，垃圾而已，我收拾完了。”
她瞪大眼：“真是越来越嚣张呢，王璇这是不想活了？”
我找把椅子坐下，浑身疲惫却依旧绷着：“她死不死我不管，反正再敢惹我，我就继续打。”
苏悦看见我衣领扯开半截，赶紧拿纸巾擦了擦我手上的血迹：“你先处理下伤口，别落下印子。”
我低头一瞅，掌心被指甲抠破皮，血珠往外渗：“行，你拿酒精给我，我随便消毒就好。”
她翻箱倒柜找出医药箱：“还以为能歇口气，结果又是一场乱战。”
我嘴角提了提：“好在店里没啥损失，算幸运了吧。”
她蹙眉：“不该这么累的，你明明只想安稳做生意，可偏偏他们盯着你不放。”
我咬牙：“对，就是因为他们欠我的债，我非得讨回来才算数。”
擦好酒精后，轻轻扯了块纱布裹住伤口，感觉火辣般刺痛，却彻底唤醒了恨意。
店里已经打烊，所以没顾客，好几名店员把货架整理一下就先下班。
我挥手让她们早点回家，也叮嘱小心安全，别被不长眼的家伙骚扰。
待人走得差不多，店里只剩粘合剂的味道在空气中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