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博弈，我要拿刀刺到对方咽喉才行，钱根本不在我考虑范围。
看向店里那些受损的货架，我心口又痛又恨，只能对苏悦。
“检查店里库存，还有资金周转够不够，我估计接下来更艰难。”
她慢慢呼吸：“好的，我去做，我们毕竟还有林泽帮衬，不至于走向绝路。”
我点头，却不想再多提林泽，欠他的恩情太多，迟早都要还，我也不想永远依赖谁。
逼着自己走向收银台，翻看今天订单，看似零零散散，却还算没被吓跑全部客流。
尤其是有不少老顾客守住对我的信任，我鼻尖微酸，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根本得不到关爱。
可现在有人愿意相信我，我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拼死捍卫店铺尊严。
正出神之际，忽然外面一片吵杂，我以为记者又回来闹，没想到走到门口却看见一脸扭曲的女人。
那女人妆容看似精致，却掩不住浑身散发的尖锐戾气，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恃强凌弱的保镖。
我心里一沉：“王璇？”
果然是她，真身现世，比起之前那些传话的走狗，王璇本人更可怕。
她用力拉开门，一步跨进来，扫了一圈：“这就是你那个破破烂烂的母婴店？也就这样嘛。”
我不卑不亢地看她：“你倒是有闲，最后的狂欢吗，不怕我让你光着脚出警局？”
她撇嘴：“哼，你别嚣张，那点录音证据，未必能把我怎样。”
我冷笑：“你不是也看到了，网上有人爆料你行贿和倒货，怎么，还敢跑来耀武扬威？”
她眯缝双眼：“你爆料？你有胆承认吗，证据从哪里来，我可是联盟副会长，不会轻易认栽。”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燃烧：“你既然敢来，就别拿这种莫须有身份压我，小宝的死，你以为能瞒一辈子？”
她表情微僵，却很快狞笑：“那是杜董的锅，跟我无关，你有种去抓他好了。”
我死死握拳：“你个蛇蝎，我孩子的冤魂不会放过你。”
她狡黠地扬起嘴角：“吓我？别以为有几张纸就能翻天，咱们走着瞧。”
我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场给她一耳光：“行，我倒要看看谁先倒下！”
她哈哈大笑，转身挥手让保镖跟上，还往地上踢翻一盒婴儿纸尿裤，故意乱踩。
苏悦见状想上去理论，我眼神冷锐制止：“别多费口舌，让她滚。”
王璇走愈发嚣张，嘴里还丢下一句：“等着法院传票也行啊，我可不怕，咱比谁口袋钱多。”
我手背青筋暴起：“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别仗着你后台有钱，迟早扒光你。”
眼睁睁看她出门，我胸口憋着团火，苏悦在一边吓得不轻：“真没见过这么横的女人。”
我却反倒镇定下来，越嚣张，她越容易露破绽，我只需牢牢把她逼到死角。
“让员工把地面收拾了，别理那疯婆子，我去联系律师把资料再全面整理一遍。”
苏悦紧紧抿唇：“好，你注意安全，她这次亲自来，肯定不是真要示威，估计她还藏着后招。”
我沉着脸：“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老娘等着，来一个算一个。”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柜台，朝办公室走去，脑中仍回荡着她那嚣张笑声。
步入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拨打律师电话，准备加快起诉流程，不能再拖。
“我是张瑜，资料都给你了，对，立案能不能赶在三天内？”
电话那头律师迟疑：“三天恐怕太紧，一般程序都要拖上一两周。”
我一拳砸桌，牙关咬得生疼：“不行，我必须快，王璇已经上门闹事，再拖下去我店也毁了。”
他语气放缓：“我会尽力，但现在人证不多，需要补充证人证词，可能得跑一跑。”
“好，那我去找人，这几天我会逼杜董再交代医生名单，也争取母婴联盟内部有人站出来。”
律师做了个记录：“可以，这样就更完善，你抓紧，抱歉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我心里烦闷，却也只能松口：“好，你先准备文书，随时递交。”
挂断后，我整个人疲惫感又涌现，眼下除了王璇，还有李家那群杂碎，随时都能捣乱。
看了看窗外，暮色沉沉，仿佛时针指向了世界的尽头，我却没有停歇的权利。
我从抽屉里翻出妈妈那段录像，准备再仔细研究，期待能找到一丝关键人证。
按下播放键，画面仍然灰暗，那些背影鬼鬼祟祟，不知道是谁，可我隐约记得某人走路姿势。
“或许我去医院调档能找出当时值班护士，看看有无相符。”
想到这，我拔腿就走出办公室，招呼苏悦：“我先去医院跑一趟，你看店别松劲。”
她担心道：“好，可你也得留神，那些人说不定会半路伏击。”
我无奈冷笑：“既然他们逼我，我何不趁势反击，要动手就来，还能吓得我不出门？”
她只得轻声应下，而我把大衣扣严，深吸口气迈出母婴店，走向那条黑沉沉的街道。
脚步声一次次敲打地面，如同擂鼓般回响在我心底，我要一步步踏出血路，把王璇踩到尘埃里。
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傍晚六点，我想争分夺秒赶去医院翻资料，哪怕碰壁也要试。
伸手拦下一辆出租，一屁股坐进后座，心脏怦怦直跳，脑里掀起狂潮。
母亲的病危，是我心底永远的痛，小宝的死则是最深的绝望，我要把这些仇一起算给王璇。
车在夜幕中穿行，路灯昏黄，像是一条布满暗涌的河。
我把头靠在窗边，指尖发凉又克制不住地发颤，思绪却越发坚定：“就让一切都乱来吧。”
隐约间，我甚至嗅到血的气息，也许是幻觉，但我并不想分辨。
医院这座高楼伫立在市中心，霓虹灯在顶层闪烁，我下车付钱后加快脚步走进大厅。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味道，让我头痛欲裂，却还是强迫自己朝档案室方向走。
路过那些病房时，我内心泛起层层苦涩，每跨一步都仿佛踏在利刃上。
“妈，女儿来了，我要揪出当年害你的败类，让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