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听完德妃的话,只是觉得在理,可又回想起沐阮与慕容洗相处时的状态,沐阮总是那么冷漠,慕容洗不还巴巴的跟上去,难不成慕容洗更喜欢高冷一点的?
随即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不行,不能这样,若是自己用沐阮与慕容洗相处的方式相处,令他想起了沐阮,那她才是得不偿失。
既然德妃能够将乐清国的皇帝,管制的服服帖帖,相信她,应该没错,对,就是这样。
经过多方对比,多番思量,白露觉得,还是听取德妃的建议比较稳当些,想到沐阮或许已经命归黄泉,她的心情就更好了,谢过德妃,又与德妃闲聊了几句,这才慢悠悠的离去。
相较之下,南宫琅晚的归云殿则显得寂静了很多,不过下一刻,便被一女声打断了原有的平静。
“晚晚,这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虽然吧,我是饿了,但这么多汤,你是要我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吗?”
沐阮看着面前还在源源不断摆上桌的汤,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南宫琅晚,她哪里喝得了这么多的汤?
“哎呀,你刚刚解毒,流了那么多的血,就得多喝些汤,这些都是清汤,对你的身子大有好处,你可别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嗯,还有一个乌鸡汤就齐全了,你快起来喝吧。”
沐阮不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意她领了,也对她这么关心她的做法很感动,可这么多的汤,她真的是无福消受。
好吧,看到南宫琅晚那么期待的眼神,沐阮也只好下床,刚解过毒的身子总是有点虚弱,有点摇摇晃晃的走向摆满汤水的桌前坐下。
勺子还未拿稳,便应着那阵痛意掉了下来,沐阮的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她的手到底何时才会好?
“哎呀,瞧我这记性,你的手指被扎的那么狠,手腕还被扎了两个窟窿,不疼才会怪,来来来,我喂你怎么样?”
南宫琅晚总觉得是自己害得沐阮变成这番模样,总想着能有什么方法补救一下沐阮,看到沐阮连手都抬不起来,更是跃跃欲试的想要亲自喂她。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沐阮不习惯别人将她当成弱者,她也不许自己这样软弱。
回答她的却是唇边盛满一勺的汤,沐阮有点怔愣,下意识的张开嘴,喝下那勺汤,却在下一刻,弯下腰,将那些汤水尽数喷了出来。
“咳咳咳……晚晚,你,你是想烫死我吗?”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沐阮,你没事吧,都怪我,忘了这是刚出锅的汤,还冒着烟呢,真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南宫琅晚那焦急又懊恼的小脸,沐阮怎么生得起气来?心知她并不是故意,自是不会同她计较。
南宫琅晚连忙将手边早已凉透的茶水,凑向沐阮的唇边。
南宫琅晚生而为公主,何时做过这些小事,这口水灌得确实有些急了,沐阮不忍南宫琅晚失望,也将就着咽下去了。
“阮阮,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老是沐阮沐阮的,总觉得生分了些,方才真是对不住,你会原谅我的吧。”
“当然不会介意了,没事儿,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若不是你,我恐怕早没命了,还是该我谢谢你,此番小事,就不必再提了。”
“那,阮阮,我接着喂你喝汤吧。”
“等会儿吧,我的舌头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入口有点温度的汤,还是会烧的慌,不如等它凉一会儿再喝吧,倒是你,也没吃晚饭吧,不如将就着先喝点汤?”
“不了,我没胃口,回想今日发生的种种,我总觉得是我连累了你,或许那个什么西图国公主一开始的目标是你,但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此劫难,你不怪我,我就很感激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白露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我,即便不是你,也会因为别人而找我的麻烦,你不用自责,总有一天,我会将她加注在我身上的痛,通通还回去。”
提起白露,沐阮的神色便冷了一层,她不会忘记这指连心的痛,光是迷惑慕容洗这一点,她便不会放过白露。
“阮阮,你别露出这样的神情啊,我有点怕怕的……不过,阮阮,我更好奇的是,慕容洗不是你的夫君吗?为什么他会与白露在一处?”
从未见过这样的沐阮,仿佛周身都被寒冰笼罩,南宫琅晚自然是有些害怕,不过她知道,沐阮的这些情绪并不是针对她,也就释怀了,继而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那一点。
“他失忆了,他不记得我,忘记我们过往的一切,最重要的是,他不信我,我又能如何?”
沐阮想到这一点,心情便变得很糟糕,连带着白露对她的影响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对于慕容洗,她该用怎样的心来对待,客栈的那场火灾,让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以为就此失去了他,又意外得知他可能在乐清国,一路奔波劳累,终于寻到他,想要与他相守一生之时,却被告知他不认识她。
不过短短的一月之余,她的人生就经历了几番大起大落,有时她会想,这是不是老天对她的惩罚,怪她自私,只为自己着想,一直没有回应慕容洗,辜负了他的感情,进而对自己的惩罚吧。
他忘了自己,不过就当个陌生人,从头认识,从头开始便好,可真正让她难过的,是他对白露的信任,对自己的怀疑。
即便如此,她还是担心他,那个女人充满了目的,哪怕他不他想起她,也无所谓,她只是怕慕容洗会受到伤害,会遭遇不测,人人畏惧的毒仙,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阮阮,我不了解你们之间发生的事,但我相信,他终有一天会想起你来的,毕竟,你那么爱他。”
南宫琅晚也知道这样的话语苍白无力,可除了这,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这个善良的女子。
“我没事,晚晚,不用担心我。”
沐阮对,南宫琅晚回以一笑,表示自己没有事,她不愿让南宫琅晚担心,她也不愿,将自己的伤口展现于他人。
而此时,房顶上听到她们谈话内容的那名男子,心中更是惊诧不已。
白露一向温婉,怎会作出下毒这样的事?而这个女人,说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看来有的事他需得好好调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