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洗无所畏惧的快步走了进去,脚步明显带着一丝慌乱和匆忙。
他按照余渊所说的,果然在山下看见了一间茅草屋,很简陋,一看就是那种不求名利,不要钱财的人,慕容洗不由得皱起眉,他要是想要银子或者是名利的话,只要他答应救沐阮,那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是看现在这幅情景,他要是不愿意,他该怎么办?
慕容洗从来都不是那种杞人忧天的人,可是自从碰上了沐阮,他就是一直担心这担心那的。
慕容洗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想那么多,向着那间茅草屋走去。
终于到了茅草屋外,可是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慕容洗不由得皱了皱眉,看来是在里面了。
他没有再犹豫,伸出手,轻轻的推开门,里面的那个人,听见门响,忽然抬起头来,看见忽然出现在自己屋子里的慕容洗,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余渊吗?”慕容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到。
摆越低头沉思了一下,余渊,有些印象,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点印象,怎么了?”
摆越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慕容洗面前,他的身高和慕容洗差不了很多,但是认真的看起来,还是可以发现,慕容洗要比他高一点。
“我夫人中毒了,余渊说只有你才可以解毒,所以我来找你。”慕容洗不是那种讲话拖拖拉拉的人,直接就把自己的来意和他讲了个清楚。
摆越皱眉,轻轻的挥了挥衣袖,他早就已经发誓不再行医了的,于是,摆越没有再多想,直接拒绝了慕容洗:“不好意思,我已经不准备行医了,你夫人,我恐怕也是帮不了了。”
尽管早就料到这个人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在听见他的话,慕容洗还是皱了皱眉头,摆越此时已经转过身,一副准备送客的样子。
摆越此时就是唯一可以救活沐阮的希望,慕容洗当然不会放弃,他看着摆越的背影,开口说到:“你要怎样才可以救他,你提条件。”
摆越显然不被慕容洗的话给诱惑,他走到书桌前面,重新拿起了毛笔,一笔一划的写着一个大字,沐。
慕容洗走到他面前:“我说你怎样才可以救她?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全部都提出来,只要你能够救她,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摆越似乎根本对他提出来的条件就不感兴趣,听见慕容洗的话,也只是抬起眼皮,轻轻的扫了他一眼:“我说了不救,就怎么都不会救,你待在这里也是无用功,还不如回去和你夫人多相处几天,过些日子你就见不到她了,而不是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摆越的话说的毫不留情,甚至话里已经指明了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救沐阮的。
慕容洗听见摆越的话,猛地上前一步,动作巨大,使得桌上的磨盘都翻了,可是摆越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脸上虽然有着不悦,可是他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意见给说出来,而是认真的把磨盘给搬弄好,不再抬头去看慕容洗。
慕容洗见自己再一次的被这个摆越给无视了,他心里虽然很气愤,但是更多的是紧张以及着急,沐阮还在床上躺着,不知生死,眼前这个人是唯一救她的人,可是他却不愿意,慕容洗狠狠的咬了咬牙,不管怎么样,他今天都一定要把他带回去,让他救沐阮!
“我再问你一遍,你救不救她?!”慕容洗狠狠的咬了咬牙,看着前面那个心如止水的男人。
摆越没有抬起头来,继续拿起了毛笔,在那里认真的不知道写些什么。
慕容洗终于是怒了,他走过去,直接掐住他的脖子,顺势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字一句的说:“你要是不救她,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你信不信?!”
摆越觉得他有些搞笑,他早就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了,死与不死,在他看来,也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刚想开口说我不救她,可是视线却因为他的随意一撇而顿住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慕容洗腰上的那个荷包。
上面的纹路不是很清晰,可以看出来,绣的人的功夫也并不是很好,可越是这样,反而也越能够打动别人的心,慕容洗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却没有说话,他没了耐性,狠狠的瞪着他:“你以为我不敢吗?”
摆越有些恍惚的抬起头来,直视着慕容洗,好一会儿才说到;“你腰间的这个荷包,是谁送给你的?”
慕容洗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荷包,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这还是沐阮之前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绣了好久,最后还让他惊喜了一回,因为那是沐阮第一次给他送东西,他怎么能够不高兴?“我夫人。”
摆越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荷包,听见慕容洗的回答,他也只是呆呆的问了一句:“你夫人叫什么名字?”
慕容洗不耐放的皱了皱眉,怀疑的看着他,他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人一直问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不会是想要拖延时间吧?
到真是挺有可能的,他皱眉;“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直接说好了,到底救不救她?!”
对于慕容洗的怒气,摆越只是显得很淡定,如果可以无视了脸上的痴呆表情:“你告诉我送你这个荷包的人,也就是你的夫人,是什么名字,我就去救她。”
慕容洗抿唇,最终还是开口,对着摆越说到:“沐阮。”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直接把摆越震住了,他眼里闪过一抹沉痛,不过很快的,又被他给掩饰了去,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到:“你夫人在哪里?带我去吧!”
慕容洗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这个人,之前他还口口声声的说不会去,不会去,可是为什么态度忽然之间就变了?难道……
慕容洗现在没有心情问这么多的问题,只能把自己的猜测放进心里,快步的带着他走出了这个地方。
余府---
余渊和月末守在沐阮的身旁,生怕她有不是。
忽然,慕容洗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余渊顺着门那边看去,忽然看见了慕容洗身后的摆越,他不敢置信的伸出手,狠狠的揉了揉眼睛,然后两步走到了摆越身边,有些激动的拉起摆越的手:“师兄!你怎么来了!”
余渊一边说着,一边用这那种特别崇拜的眼神去看着慕容洗,要知道他师兄的脾气古怪,从来都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就妥协来给别人治病的,也正是因为他脾气古怪,医术又是相当的好,所以才有数不尽的人来求他,可是他从来都不轻易妥协的去给别人治病,可是慕容洗现在只是去了一会儿,就把他师兄给带回来了,不得不说,慕容洗现在在余渊心目中的形象,已经蹭蹭蹭的上了好几个等级了。
摆越非常淡漠的看了余渊一眼,然后便礼貌的冲着余渊点了点头,有些急切的问到:“嗯,中毒的那个人在哪里?”
听见令自己熟悉的声音,月末猛地回过头来,看见门外的摆越时,她忽然僵住了身体,连脸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擦,便急急的站了起来,一脸呆愣的看着摆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一头扎进了摆越怀里,顿时嚎啕大哭;“哥,我就知道你还好好的活着,你终于回来了!”
以前她以为摆越死了,所以在沐阮面前,她都是伪装着坚强,可是现在忽然看见了月白,月末心里的喜悦时说不尽的,她本来就不适合坚强,以前有月白在,她还能把月白当作依靠,可是在那天,月白忽然不在了,她也不会让沐阮来保护她,所以她尝试着坚强,尝试着用冷脸来伪装淡漠,也想去保护沐阮。
可是现在月白终于回来了,他们都有了依靠了。
月末刚刚听余渊他们的对话,就已经猜测到了,月白现在可能就是他们嘴里的那个神医,她连忙擦干眼泪抬起头来,喊了一声;“哥,你终于出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阮儿中毒了,你快帮她看看吧!”
月末有些无助的拉着摆越的手,向着沐阮的床边走去。
摆越眼里闪过一抹痛楚,随即,他挣脱开月末的手,月末不理解他的动作,回过头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哥,你怎么了?”
摆越摇了摇头,脸上除了冷漠,便没有多余的表情,不像是以前那个温柔的月白:“你可能搞错了,我并不是你哥,你这样忽然喊我,还是有些不妥。”
月末不明白摆越话里的意思,她皱了皱眉:“不会的,我不会认错的,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呢,哥,我知道你就是我哥的,对不对?”
摆越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月末说到;“我不是你哥,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叫我哥哥。”
月末忽然抓起他的手:“你撒谎,我记得你手上有一个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