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原本设想的是,县令一怒之下,甚至会给他们知罪,按照当地的规定,玩忽职守最严重的是要被流放边疆的,况且他们这次又让一个重刑犯逃跑了。
但是没想到县令大人最后给出的惩罚居然只是五个板子,板子虽然疼,但是终究是自己的人行刑,下手的时候多多少少也会注意一点轻重。
“属下知罪!”两个人慌忙磕了头,然后便退了下去。
苏锦瑟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出闹剧,她又不是傻子,县令这样很明显的护短行为,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她此时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在这里,到底是正堂之上坐着的那个人说了算。
“大胆苏锦瑟!”县令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本官治罪于你,你本应该跪下,并且陈述你的情况,但是未曾想你居然胆大妄为,如此顶嘴,公然蔑视公堂,又不肯说实话。来人!上夹板!”说完,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很快,就有人拿着夹板走了过来,套在了苏锦瑟的腿上。
“等等!”苏锦瑟看着正堂上面坐着的县官:“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县令大人,您这样公然的上刑具,会不会有一些不大好?”
县令看着苏锦瑟,摇了摇头:“苏姑娘,原本看在荣王殿下的面子上,我是准备好了让你慢慢等待,然后在那老人家苏醒之时将你送回去的。”
县令说完,有些可惜的砸了咂嘴:“可惜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包天,公然放走了牢房里面的重刑犯,这件事情倘若追问下来,你一家恐怕都性命难保。”
,说完,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县令大人我也是心善,倘若你肯说实话,并且交代出那个犯人在哪里,我就可以大发慈悲,再给你几天时间,到时候那老人家的病情好转,再将你送回去。”
苏锦瑟却不卖他的账,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做到?县令大人,你什么样子,什么实力,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么?”
县令一听,脸色顿时有些僵硬,猛的站起来,走到堂下的苏锦瑟面前,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方才在说什么?再重新给我说一遍。”
苏锦瑟看着他,勾起嘴唇笑了笑,然后轻轻的凑过去,在他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这里的经济与京城的其他地方想比,已经十分落后了,况且你身为父母官……”
顿了一下,苏锦瑟抬眼看着有些紧张的县令的眼睛,仿佛能直接透过外面的那副皮囊,能够直接的看到他的灵魂深处:“我知道,之前知府大人过来查账本的时候,你为了填补其中的亏空,将私库里面的银子都补了进去,现在恐怕也是囊中羞涩。”
苏锦瑟说完,又低低的笑了笑,这在县令听来,就像是催命的音符一样,硬生生的让他发了一个哆嗦。
“县令大人,您所做过的事情,我都知道,还希望你蒙牛掂量清楚自己的位置,莫要再做错了事情。”苏锦瑟此时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在县令的耳朵里就像是惊雷一样。
苏锦瑟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对面的县令的表情,看着他的脸上的确浮现出一种略带惊恐与慌张的表情的时候,在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昨夜那两个字狱卒离开之后,苏锦瑟原本是想休息的,但是突然想到了第二天,那两个狱卒可能会为了推脱责任,而将自己供出去,便从草垛里翻出了之前北冥羽给自己的信号弹。
北冥羽来的很快,听到苏锦瑟说的话之后,不由得笑了出来:“我给你的那个万能钥匙,你非但没有用它逃走,反而给了别人,让别人离开?”
北冥羽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苏锦瑟气笑,苏锦瑟却一脸认真的说:“我原本就没想着要逃走,就算不给那人,我也要在这里坚持到那老人家苏醒,将钥匙给那个人让那人逃走,也只是我突然想到的计划而已。”
苏锦瑟对这个不以为意,不过还有一件事她必须要请北冥羽帮忙,第二天县令必定将自己押过去为难自己,她已经看清了,那县官是铁了心的想让自己承认所有的罪都是她犯出来的。
如果明天县令说不过她,那极有可能会给她用刑。
北冥羽听了苏锦瑟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苏锦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倘若那县官真的一言不合就开始“大刑伺候”那自己也是不可能及时出现将苏锦瑟救下的。
北冥羽点点头,然后闪身出了牢房,没过一会儿便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一张小纸条,北冥羽站在牢房门口,将手里的纸条递给牢房里面的苏锦瑟。
“这是那狗县官的一些小把柄,你仔细拿好,如果到时候他为难你,你就将这个说给他听。”
苏锦瑟有些好奇的将纸条拆开,看了一眼,然后便勾唇笑了出来,没曾想,这县令看还是一个脓包,平日里挪用公款私底下吃喝的银子,都存放在私库里,倘若知府检查的时候,便又将私库里面的银子掏出来存进去。
思绪回到现在,县令有些慌张的看着苏锦瑟,颤抖的张开了嘴刚想说话,却被旁边的文书给一胳膊肘子打醒了。
“县令大人,注意言行。”文书彬彬有礼的说道,但是语气里却充满了警告,那些银子是他们两个人当初一起昧下来的,如果县令被别人捅了出去,那他也自然不能跑的掉。
县令打了个哆嗦,突然回过神来,然后皱着眉头看着苏锦瑟,大声的喝道:“苏锦瑟,你好生大胆,胆敢威胁本县令!来人!”旁边的衙役应道,县令大喝一声:“大刑伺候!”
旁边的两个衙役将夹板放在苏锦瑟的腿部和手指,然后便开始拉扯。
苏锦瑟皱着眉头,四肢钻心刺骨的疼,头顶也开始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