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两个狱卒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连苏锦瑟都没有顾得上,跑到对面去查看对面的锁子,锁子并没有撬开的痕迹,像是被人用钥匙打开的,两个狱卒的冷汗瞬间“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这种情况,万一上面的人过来检查,看到这样子的锁头,必定会以为是他们将犯人放走的,况且这个牢房里面的犯人是上面指名道姓安排的重犯,这是要在牢里吃一辈子牢饭的,现在人就这么跑没了。
“怎么办?现在去追吗?”其中一个狱卒很明显是新来的,看着同伴有些手足无措,那同伴“呸”了一声,狠狠地骂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那人估计早都已经跑不见了!”
说完,看着坐在牢房床上面的苏锦瑟,眯着眼睛恶狠狠的说:“方才也是你将我们叫醒的,不过我倒要问你,你是怎么发现对面的人不见了的?”
苏锦瑟看着他,丝毫没有因为他恶狠狠的语气而害怕:“方才我一觉睡醒来,就发现对面的人不见了,因为今天白日里我们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我还给了他一些糕点,便对他有印象。”
“真的吗?”那狱卒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苏锦瑟的表情,想要认认真真的辨认这句话的真假,苏锦瑟也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老大,这女子是……”旁边的狱卒是新来的,还不太懂一些规矩,只知道眼前的这女人虽然被关在牢房里,但是背后站着的却是堂堂荣王殿下,无论如何都是他们惹不起的,生怕同伴一个不小心将眼前的这个姑娘得罪了。
“我知道”狱卒打断了同伴畏畏缩缩的话,对着他说:“现在我们出去看看,指不定还没有跑远,还可以追回来,至于这个女人所说的话……”狱卒说着,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一脸无辜的苏锦瑟:“今日也是另一个人在这里守着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明天问问,便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假话!”
说完,拿着自己的佩刀就追了出去。
那狱卒有些纠结的看了一眼苏锦瑟,然后也跟着同伴跑出去找卢江崖的下落。
感觉到他们跑远了,苏锦瑟这才重新在床上坐了下来,既如此,她也不用担心这漫漫长夜有人打扰她了,与其想一些有的没的,不如趁着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毕竟自己若是出去了,可就没有这种清闲日子可过了。
一觉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苏锦瑟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准备默背医书。
还没有开始,便被几个差役走进来带进了正堂。
苏锦瑟四处看了看,发现这衙门里面的差役几乎都在这里,各个面色困倦,想必前一天晚上也没有睡好。
苏锦瑟脖子松了一口气,如此这样就好,看样子卢江崖已经逃了出去,那自己的也可以稍微放心一些。
县令看着苏锦瑟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顿时心里暗中有些生气,右手一拍惊堂木,大声的喊道:“堂下的犯人!你该当何罪!”
苏锦瑟从容不迫的看着他,一脸淡然:“小女子不知何罪之有?”县令看着她一副柴油不进的样子,顿时气结:“你什么罪名你不知道么?”
说完,他身旁的文书便拿起旁边的册子,大概是早都准备好的,匆忙扫了一眼,便开始说道:“罪一,将那病人治的至今睡在床上,昏迷不醒!罪二,昨日夜里,知道那牢里的重刑犯逃走了,但是知情不报!这罪三吧……”
文书狠狠地将册子合起来,摸了摸下巴上面的小胡子,指着堂下的苏锦瑟喊道:“身为一介平民,面对父母官不跪!况且……”文书顿了顿,然后看着苏锦瑟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又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放走了那重刑犯?”
苏锦瑟抬头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文书,不卑不亢的说道:“第一,从老人家昏迷到现在,也不过只过了一天的时间,我曾经说过,我治完病之后,老人最迟在第三天才能醒转过来,第二,昨天夜里我也给两个狱卒大哥说了,我是夜里惊醒,才发现对面的那犯人失踪的。”
说完,学着文书的样子,也顿了顿,然后才勾起唇笑的意味深长:“这第三嘛……我一介弱女子,又怎么能隔着两道厚重的铁栏杆,将那犯人放走呢?况且……”
苏锦瑟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低着头昨天夜里待在牢房里面的两个狱卒:“我当时也被关在牢房里,倘若真如你们所说的,我有能够出去的办法,那为何我不离开呢?非要等在这里让你们定我得罪?”
一番话说的县官和文书哑口无言,互相对视一眼,竟然有些无话可说,苏锦瑟说的对,倘若她真的有办法从这里逃出去,那为何自己不逃,反而让别人逃走呢?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公堂之上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沉默,现在孝敬旁边的文书看了一眼昨天夜里守在牢房里面的两个狱卒,那两个狱卒顿时吓得站了出来。跪在地上磕头道:“昨天夜里也不知怎么的,我们兄弟二人就被迷晕了,然后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她的声音将我们喊醒的。”
说完,指了指站在那里的苏锦瑟,事到如今也是没有办法,倘若他们两个人说自己不小心睡着了,说不定县令气急之下,会给他们两个吃一顿板子,干脆说自己被人迷晕了,索性将那罪责撇的一干二净。
苏锦瑟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两个人有些心虚的垂着头,等着县官的下一步动作。
县官原本也不想治两个人的罪,自己手底下的人什么德行他最清楚,听到两个人这么说,顿时一拍惊堂木骂道,“混账东西,将你们安排守在牢房,那是让你们打起精神来的,不是让你们睡觉的!一会儿个子去领五个板子!”
那两个狱卒一听,差点儿抑制不住脸上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