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瞧瞧那凉瓜......他.....几时能回?”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里似乎有几分的愁绪。
“主子,是说王爷么?王爷走时曾交代了,满月宴前定能赶回京,”一道嗓音柔柔的回道。
“嗯......”
“主子可是......担忧?”
“......”
“俞梅,不可,主子的名声何其紧要,怎可如此随意的口无遮拦!”最先前那道声里有着几分严肃的训斥。
“是,主子恕罪,属下日后定当谨言慎行,请主子责罚。”那道柔柔的嗓音有颤抖。
几息后,暗处的侍卫总算听见那清冷的声开口:“无事,那桑葚应是又有些成熟了,咱们去找些事做做,太闲反而易生事,忙忙碌碌日子过的亦是快活些。”
“是,”
暗处的两个侍卫甩个眼色一人转身离去,一人跟随着。
马车里俞季与俞梅望着主子一副优哉游哉的忍不住想开口,便见主子一个冷眼扫过顿时不语,还见主子呶呶嘴意示后方,瞬间便明了后面有人。
小径上路窄不利马车行驶,三人便下车步行,爬上一小坡便看见半山腰的一排排的木屋,木屋下的斜坡边桑葚树上挂满了紫沉沉的果子,在那一片片的绿莹莹之中尤其显眼,三人到来之前便已有侍卫来打点过了,奴仆皆是各自忙碌着活计。
她站立在那几株果树之下凝望着,看似在沉思,实是在感觉四周的动静,俞季见主子抿唇一笑,暗道看来一切如主子所料,十几息后便见一道身影几个起起落落间便悄无声息的飘落在木屋前。
两人相距一丈并排站立着,一刻钟过去了,两人沉默不言,俞季算计着俞泷该办成了吧,并与俞梅忙着将瓜果茶点摆放于凉亭里。
无心缓步走至凉亭,优雅的跪坐,见那凌老头亦安坐下,冷声道:“凌管家似乎很是清闲?”
“哈哈哈,夜宗主好手段,将老夫那侄女耍的团团转,”他捻着胡须朗声笑道。
“呵呵,是么?本宗主怎地不知自个使了何种手段?”她带有讥讽的回击道。
凌老头一愣,随即又笑道:“哈哈,此话甚是在理,是不曾用甚计谋,只是现下将老夫引来,夜宗主是想对付何人?”
她以衣袖遮掩着轻笑道:“呵呵呵,凌管家怕是误会了,现下可有人要暗害于本宗主么?”
凌老头不言,面色沉重思忖几息,忽地起身,道:“夜宗主,老夫知晓那凌家小女要对付于你并已配制了极其阴险之药,老夫原是打算揭穿并加以严惩,现下看来夜宗主已是出手了,估摸着事已成,唉,”他深深的长叹气,道:“罢了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见她还是安然从容的食用着瓜果,小银勺子不停的舀着凉瓜的红瓤,食的那叫一个香甜。他思索几息随即又坐下亦学着舀起一小勺子食用,嗯嗯,甜丝丝的直入心底,不禁的又多食了几口。看着她慢悠悠的将半个小凉瓜食用完,净手后等待着他继续。
“老夫不求夜宗主能手下留情,但亦是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凌老头一抬眼见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便无法再开口言语。
“嗯?完了么?凌管家说完了该轮着本宗主了?”她冷声质问道:“本宗主与那凌氏素未谋面何处有得罪与她?她使那阴毒之药,本宗主若是稍稍弱些,岂不是早已中招了?这后果是你能弥补?还是她以死谢罪便能补偿得了我?你又怎地不曾当场诛杀了她?就因她与你有所牵扯,你不忍下手,但,敢问你凌管家,你有何立场有何资格来劝说本宗主放手!便是他俞季现在此,本宗主亦是照样绝不手软!”
无心在俞季的搀扶之下,缓缓起身,道:“凌管家既费了不少精力探查,是该知晓本宗主的性子才是,此事本宗主知晓你不曾参与其中,但你是早已知悉,若不是看在他的面上,否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她看着凌管家呆呆的坐着,幽幽的再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们......不知么?”
凌老头沉默的望着那道身影袅袅婷婷的进入木屋之中,紧锁着眉头沉思片刻,后一掠而去。
俞泷已在屋里等候,待那凌老头离去后才开口道:“那凌氏所制药物果然霸道,那香囊不过是在那佩饰上放置片刻,那药效便已沾染,现俩人事成,那香囊便在衣物之中。”
她撑着下颚,眨眨眼,道:“很是有几分好奇你们如何办到的?”
俞泷低首狠狠的抽搐了嘴角,深吸口气,道:“趁那凌氏奉茶之使了巧劲,结果俩人......成就好事。”
“嗯?人家那是一国之王,侍卫不在身侧,亦能没暗卫?”她有丝纳闷了。
“回主子,属下等人在暗卫的茶水之中下了泻药,那药便是在凌氏的药材里调配而成。”俞泷面无表情的回道。
“嗯?哈哈哈,甚好甚好,痕迹都抹掉了吧?可别留下小尾巴了。”她毫不吝啬的赞扬着,连连颔首很是满意。
“是,主子安心便可。”俞泷低声道。
“嗯嗯,众人辛苦了,你看着赏吧。”在她看来赏罚分明比较好办事得人心。
“是,谢主子赏。”俞泷悄声退去。
凌老头回到庄子上,静悄悄的无一丝响动,小主子离京带走了大部分的侍卫,余下皆在京中,留在庄子上的不过是原有的奴仆,便是王上带有侍卫、暗卫,怕亦是......他有些凄凉的暗道,上回他用此招数使得他们中计,现下立马被还击回来,这便是现世报?事已至此接下来该如何善后?他无意识的来回渡步。
“啊......”一声尖叫声自书房那方传来,他眼底的狠戾一闪即逝,他已下过令,书房重地不得任何人进入,竟敢!何人!
凌老头迅速的一纵而去,那书房之外的侍卫面色阴沉的守着,屋内时不时传出低低的呻吟之声,还夹杂着男声的低吼,尖叫之女已被制住,便是那凌氏的婢女叫绿枝的,那嘹亮之声亦未能惊醒屋内酣甜奋战的两人,可见‘战况’有多激烈。
众人候了小半个时辰屋内才没了响动。
“啊......”又一惊叫之声划破天寂,紧接着一声低沉暗哑的嗓音厉声呵斥,这下不止侍卫们黑脸了,连凌老头亦是面色不渝的阴沉着,手段不够还想着暗害别人,当那夜氏如那京中的闺阁之女任由着你残害!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