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无心闲得发慌,便带领着几人练练瑜伽的基础之术,俞季三人已经小有成就,武艺也比以往精进诸多,李氏扭扭咧咧的摇摆着,一副放不开的娇羞样,倒是那女童练的很是认真,伸展、扭曲、下腰基本的动作要领掌握的已有几分了。
莹儿见贵人姐姐赞扬的眼神练的越发起劲了。
“好,暂停,歇息片刻,用些糕点瓜果,”她笑盈盈的道:“莹儿,记住了,无论习任何之事,需得循序渐进,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后果可大可小,尤其你这身子骨还未调养好,不可劳累了,嗯?”
“嗯嗯,莹儿谨记姐姐教诲。”女童笑的眼咪咪,道:“姐姐好生厉害,与莹儿先前所见的女子皆有很大的不同。”
“哦?有何处不尽相同呢?”无心好笑的望着她,偏着小脑袋,煞的可爱的紧。
女童张开嘴正好开口忽地又怯怯的垂下眼帘,小小声的道:“姐姐......”
“怎地了?在姐姐面前无须扭捏害怕,姐姐欢喜坦诚之人,嗯?”她循循善诱的轻声道。
“真?”女童欣喜的道:“先前莹儿所见的女子皆的小家子气,鸡毛蒜皮之事亦是斤斤计较,家常里外的好不烦人呢......”
“呵呵呵,是么?”她顺着话语打趣着道:“莹儿亦知晓烦人了么?呵呵呵,”
李氏看着两人的举止亲昵有加,忍不住侧过身偷偷的抹泪,后又无限爱怜的望着。
无心感叹着,女人果真是为母则刚,她自己不也是了,可......
俞季很是忙碌,忙着挑选女先生,原本是无须他亲自过目,这不是想讨好心上人么,整个无忧城的女子有才者经一星的筛选之后,只余下了七八位。
偏房之内,一星在前安坐着,他则是隔着屏风观望查视,远远的便见着一位女子自庭院翩翩而来,一头俞丝盘珠翠,鬓角斜插玉簪,颜如桃李,柳眉弯弯,杏眼含春,年约双十,端的美丽动人。
可他却轻蹙眉,自持相貌出众,满头珠翠,两眼闪烁,贪慕虚荣之人。
一星听见一声微不可查的响动,挥挥手,道:“下去罢。”
那女子呆了呆,微微抬首见上位一年轻俊美不凡的男子,肃穆冷峻的面色正有一丝不耐的望着她,她惊的一颤胡乱行个礼便急忙退出。
再进入亦稍稍逊色的女子,面色有些苍白,一头俞丝,仍旧是乌黑而柔顺,一身略显宽大的浅色长裙,虽然无法展现出她的身姿,却更显得古韵柔美典雅的气息,微微蹙起的眉头,娇柔怜意更甚西子捧心。
俞季再次不快,愁眉苦脸的谁还欠你甚不成?不成不成,若是将那女童教养的如同其一般的日日悲伤秋风,估计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了。
正待一星执起茶盏,里间轻叩声一下,他垂下眼帘道:“下去罢。”
“......是,”
一星看那女子双眸含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叫人很是......很是有几分烦躁,他挥挥手,候在门旁的侍卫客气的将那女子请出。
随其后的一位身形略显高挑的女子,身着淡雅俞衣,修长柔美,黑亮的秀发简洁的盘起,仅仅佩戴一根玉簪,几缕俞丝坠下,弧线柔美的俏脸,那对若桃叶状水润美眸,散发着清澈透人的光泽。
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俞季磨蹭着腰间的墨玉,观其五官眉清目正,心性正直无甚心机,能被一星挑中的才学不用多加考虑,只是那......印堂之间却是隐隐的发黑,此女不久之后定会有血光之灾,此刻不是好时机,他叩了下案几。
那女子见上位的男子作了个请的举止,她愣了愣即刻恢复,沉稳的行了礼依旧优雅的退去。之后又陆陆续续的进入几位,均是不过十几息便退出,连话语都不曾开口过。
一星起身来至屏风一侧,见主子揉揉额角,他好生无奈的问道:“主子,可有满意的否?”
俞季摆摆手,轻叹息,道:“无一个看得过去之人......”
他就知晓是如此的结果,一星也想叹息,主子,您这是只是选先生而已,不是在选妃,更何况还是那么一个素不相识的孩童,便是因夜宗主,您这花费的精力的也过了些吧?
“主子,您待......”一星踌躇着,问道:“主子,何样的女子才能看得过去?”
他顿了顿,执起茶盏轻抿一口,几息后才道:“何样?便如她那样。”
何人?夜宗主?不是吧?主子这都是存心为难他么?他上何处去寻个同夜主子这般的女子?无半丝女子的和顺、性子还张狂的无以伦比、虽说貌乃是绝色,可也得有福享受了,那一手诡异的武艺杀起人来犹如割草一般的自若迅速,叫人不由得敬而远之。
“回主子,似乎有那么一位许是符合主子的看法,”一星猛然想起,昨日有一女子主动寻上门被他婉拒,那女子言语之际异常的活泛,不过性子虽张扬却是有几分率真,应是不会带偏了孩童。
“哦?人在何处?”俞季打起精神问道,这都好几日了,再拖下去,她该是恼了吧?
“主子,不如您先用午膳,属下先去吩咐,稍候便来回禀,可行?”一星看看时辰,已是午时过大半了。
俞院后园子里。
无心膳后带领着女童在小竹林里漫步,正午的阳光正刺眼,斑斑点点的照耀在浓密的林子里,清风拂过,竹叶子沙沙作响,俞石板的地面上一簇簇的光晕摇摆着,像是一个个俏皮的小精灵般在跳动着,女童在前蹦蹦跳跳欢快的追逐着几只花蝴蝶,娇嫩的笑声时不时的传来。
“主子,您瞧,莹儿是真真欢喜着呢,”俞季有感而发似的道:“记得刚来的那一日,李氏领着她跪在垂花门外,唉,那时的莹儿叫人心疼,主子打心眼里疼爱,她亦是明事理,知晓主子即将离去,便是偷偷的抹泪亦不叫属下等人察觉着。”
她脚步缓慢,这一刻她有想过停下来定居在此,可她明白,替身始终是替身,偶尔为之便好,她不能沉沦不能陷入,更不能投入太过的感情,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既是终有一日要分别,那还不如此刻就离开,她的要求不多,留一分美好的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