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必当恪尽职守,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石青拱手道。
“没那么严重,走吧。”咸天心里一热,差点被石青感动到哭出来。
两人才走出没多远,就被风栖梧派来的人找到了。先将他们两人带到了琉璃殿外等候,没一会儿,风栖梧就把咸天召了进去。咸天入眼处,除了风栖梧,竟是奚泷。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和俞季在遥远的西塞吗?怎么现在在这里?
“咸天兄,久见了。”奚泷起身向他走过来。
“泷儿,你和三皇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风栖梧讶异道。
“这个,说来话长。”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凉风习习,毒辣的太阳竟然被吹来吹去的咸朵挡着,人间才觉得凉快了许多。
这次换咸昀的马车在前,俞季坐在里头觉得有些闷得慌,睡醒来,发现咸冉还在睡。
她打开手边的窗帘,向外望了望,竟然比想象的还要凉爽。不经意间,她回头看了看,有一辆跑得飞快的马车紧随其后。
俞季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那个人,好像是苦秋?不会这么巧吧。
再看一眼,果然是苦秋,那里头坐的肯定是牙五常没错了,只是,他们两人怎么也赶起路来,他们又是往哪里去?
俞季想了很多,猜测了很多,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他已经被欣王府除了命,等于是将死未死之人,现在若是进京,免不了非议,再说,他现在可是顶着坞石国国师的头衔,还这么到处招摇,真是什么都不怕。
“蓝舞,你看过我们身后没有。”俞季小声问道。
蓝舞道:“看过了,有辆马车。”
“他们出现多久了?”俞季又问。
“也是才出现的。”蓝舞答道。
咸冉醒来,伸了个懒腰,这觉睡得可真是憋屈。
三人又是一番闲谈,依他们现在超速赶路,大概在天黑时就能到达嘉兴城里,到时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咸冉道:“我一定要找一间上房,睡前泡个温水澡,喝一杯安神茶,美美睡上一觉,睡到自然醒。”
俞季听她讲完,随即笑道:“me too。”
“什么意思啊?”咸冉疑惑问道。
“就是,我也是的意思。”俞季认真解释道。
“真是奇怪的话。”咸冉说着重复了一遍:“米兔,迷途?”
“哈哈哈。”俞季忍不住笑起来。
前面的马车里,咸昀也早就注意到苦秋驾驶的马车,同样猜测着牙五常离开西塞的用意。
“镕钺,一切小心。”咸昀嘱咐道。
“主子放心。”镕钺的回答铿锵有力。
果然,按照他们发了疯似的赶路来计算,天还没有黑就进了嘉兴城里。身后牙五常所在的马车却不知进城后去了哪里,几人轻车熟路找到了经常投宿的龙兴客栈。
“我倒是经过这里几次,可次次都只是过客,从来没有时间停下脚步看看。”俞季有些郁闷,这个嘉兴城听名字就很气派,当然,条件也比文若轩所在的西塞城强了不知多少倍,好吃好玩的,应有尽有。
“反正现在天还没有黑,到处逛逛也不错的。是吧,二哥哥?”咸冉对咸昀说道,她见到这一片繁荣后玩心大动,这些日子住在无趣的西塞,要不是文若轩在那里,她再也不会去了。
“嗯,可以,待一切安排妥当,我们就去逛一逛,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咸昀说道。
“希望,伏寿能快点来。”俞季在心里默默念叨。
“呀,耳朵痒痒的,一准是你妹妹念叨我呢。”伏寿拽了拽耳朵,对文若轩抱怨着。
“我没想到你居然半路跑了回来。”文若轩摇摇头无奈说道。
道一,辨世老人伏寿和文若轩四人同桌才吃过晚饭,叫做小空空的猴子单独坐在一旁,前面摆了很多水果,吃得正欢。
“是不是怕我蹭吃蹭喝,给你吃穷了。”伏寿忍不住笑道。
文若轩道:“我背后可是有王爷撑腰,王爷背后可是整个煜国,岂是你小小伏寿就能吃穷的。”
闻言,道一和辨世老人都忍不住笑了。
“言归正传,我只能在你这里留两三日,有什么活赶紧分派,过期不候。”伏寿正了正神色,如果计算不错,龙痕后日就能回来。
“你还是多休息休息,这才好了几日,就要来逞强。”道一说道。
“铁打的身体,操心的命啊。”伏寿叹道。
“伏寿,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找夜行他们。”辨世老人说道。
“乐意之至。”伏寿答道。
“那就现在动身。”辨世老人继续道。
“你们今天既然找到了他现在的居住地,难保他们不会搬家。我们应该去哪里找人?”伏寿问道。
“也许他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请君入瓮呢?”道一笑了笑。
“这么刺激吗?那我们只能让他们看一场惊喜的意外了。”伏寿摊手。
“为免夜长梦多,只能如此了。”辨世老人起身向外走去。道一,伏寿随后跟上。
“自然先是劝退。”夜行老鬼冷笑。
“好!但愿我们合作愉快。”龙幽啜了一口茶水。
“师父,他们来了。”夜惊风匆匆进门,汇报情况。
“圣者,你是要跟老鬼一同出去,还是留下看热闹?”夜行老鬼问道。
“你们先叙旧,我晚点再打扰你们。”龙幽笑了笑,有些阴森森的。
伏寿三人靠近此地时都察觉出周围有人埋伏,但是三人皆有足够的自信,不曾有一步犹豫,今晚,势必两难全。夜行能不战而退最好,即便打起来,他们也是不怕。
“不知三位深夜前来做客,夜行老鬼有失远迎。”夜行老鬼迈出门外,笑道。夜惊风立在他的身后,知道是来者不善,一脸戒备。
“夜行老鬼?”辨世老人慢慢吐出这四个字,听起来如此诡异可怖的名字,这真是他当初倾心授艺的弟子吗?
“师弟,你真打算助纣为虐,一错再错下去吗?”道一痛心疾首,尽管他这个师弟成了如今的老鬼,毕竟还是他的师弟。
“这叫的,啧啧,太亲热了。”夜行老鬼弯腰坐在门槛上,掏了掏耳朵。
“夜行,悬崖勒马,犹未晚矣。”辨世老人叹息道。
“一步既已踏出,就无回头一说。手底下见真章吧。”夜行老鬼似是懒得再多做解说,说了只是浪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