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果真是你!”风栖梧激动上前,抓住风天娇的胳膊:“你回来了!”
“皇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阿泷才回来,怎么就突然……”风天娇欲言又止。
“此处不是谈话之地,你们两人都随朕来。”风栖梧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宫门,带着两人去了琉璃殿。
奚泷虽然希望俞丹琴现在能好好休息,但俞丹琴却坚持不肯。撑着身子靠在枕头上,头发已经许久没有好好梳过发髻,许久没有戴过任何首饰了。
“母后,您会好起来的。我去找伏寿,去找双儿,他们一定能医治好您。”奚泷紧握着俞丹琴的双手,尽管这些年没有跟她有过什么交集,毕竟母子连心,一痛皆痛。
俞丹琴摇了摇头,一切晚矣。
“事到如今,我也该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了。”俞丹琴轻喘着气,有些力不从心。
“等您好了再说。”奚泷轻啜起来。
“我命该如此,早已看开了。”俞丹琴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你其实还有一个同胞兄弟。”俞丹琴继续说道,这件事压在她心头十几年了。
奚泷并不太意外,他似乎也猜出了一些事情。
“当年,你们两个同时出生,你知道,我有多么欢喜?”往事涌上心头,俞丹琴神色忽明忽暗,讲述了一个看似离奇古怪实则有迹可循的故事。
故事寥寥数语讲完,奚泷道:“不瞒母后,阿泷见过那个与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兄弟了。”
俞丹琴颓然的表情忽然变得惊喜欲狂:“真的吗?他现在好不好?我儿,你可不要哄娘高兴。”
奚泷萦绕心头的那个问题解开了,原来,那个夜惊风,跟自己长相相差无几的夜惊风乃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
奚泷避重就轻说了夜惊风一事,俞丹琴喜极而泣,他也活下来了,甚好,甚好啊。又听到他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师父,一下子松了心神,缓缓闭上眼,睡了。这折磨她多年的一块心病,终究有了一个不错的结果。
奚泷摸着她的脉象,似有隐隐烧灼的痕迹,但也只是一瞬,脉象平归如初,只是虚弱,受心惊之扰。
“脉象有异。”奚泷喃喃自语,不像是平常的生病,看她面色,也不像是中毒,这可奇怪了。
要是伏寿或者双儿在这里,也许能看出什么。
唉,他又不由自主想起她了。
奚泷帮俞丹琴盖上一条薄被,这里地方大,冷冷清清的,外头的炎热似乎被隔绝开来,加上俞丹琴生病,身体虚弱,被子还是有必要的。
咸天,石青已随着宋宝儿来到翠峦宫外,宫门轻掩着,看样子,听名字这里从前像是某个妃子的地方。
宋宝儿上前,轻轻推门,映入咸天眼帘的,是满目的葱茏翠色,给炎热的夏日带来一丝视觉上的舒爽。
这时候,宋宝儿请咸天进入,咸天却改了主意。
“宋公公,这午时也到了,本皇子肚子有些饿了。”咸天摇着扇子看了看日头。
“奴才只负责带您游玩,用膳吃饭可就管不着了。”宋宝儿道。
“看来要你没什么用。”咸天随口说了一句。
“既然皇子这样说,奴才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您自己去找个有用的来吧。”宋宝儿有些不悦,自己巴心巴肺地替他着想,到头来竟然是没用的。
干脆袖子一甩,自己先离开了。
石青看了看咸天,咸天指了指翠峦宫,道:“咱们自己进去瞧瞧。”
说罢,带着石青进入了。
宋宝儿走出几十步,回身早已没了咸天两人的身影。
“可恶!”宋宝儿咒骂一声,自己心血来潮当了回引路的公公,还要被嫌弃,现在外头还这么热……
“没有风度!”宋宝儿叉着腰指着前方,自己刚才走过来的方向。
说完,转身走了,留你们在这打圈圈吧。
宋宝儿没走多远,迎面遇上了一位年轻女子,白衣女子见她郁闷而来,笑道:“宝儿,这是怎么了?”
宋宝儿抬头见是自己表姐,委屈道:“被人欺负了。”
“谁敢欺负你呀,你不会是恶人先告状吧。”白衣女子笑着说道。
“表姐,你――”宋宝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走吧,我找你很久了,姑母她回来了。”白衣女子道。
“我娘回来了!快走快走。”宋宝儿拉过白衣女子就走,全然把咸天和石青两人抛到了脑后。
咸天和石青进入翠峦宫后,发现这里果真如宋宝儿所说那样养植了大量的花草,估计是每日往后宫里送一些,能让她们每日看到娇艳的花草,愉悦下心情。
里面地方很大,甚至还有一个人工凿成的大湖。
“果然是路喆国,处处都有河流水坑。”咸天找了一处凉亭坐下,继续观望四周。
“石青,你看这里面的野草长了这么高,平常都没有宫人来处理吗?”咸天指着前面一大片草坪,这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主子,这种不是野草,是一种叫做“绒蒿”的药草,等到秋季方才开花。”石青道。
“呀,你还知道这个?”咸天不禁对石青刮目相看。
“只是偶尔见过。”石青道。
“那你说说,这东西有什么用?”咸天指着那一片绒蒿。
“主要是清热解毒,现在天气这么热,当做野菜吃也不错。”石青答道。
看来这里的国主还颇懂养生之道。咸天暗自想道。
时候差不多了,他们要是再不走,估计午饭就吃不着了。
“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石青,我们走。”咸天起身,带着石青出了这门。
“那个宋宝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等会儿我就向皇帝参他一本,让他知道尽忠职守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咸天忿忿难平。
石青道:“主子消消气,俞季姑娘说过,那种人尽量不要去惹他。”
“啊?俞季说过?我怎么不记得她说过?”咸天停下脚步,回头望向石青。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石青摇头晃脑地学起来。
咸天忍不住笑了,拿起扇子轻敲了一下石青的后脑勺,说道:“那你说他是女子还是小人?”
“依属下看来,是小人。不然怎么会抛下我们自己先走了?”石青想了想答道。
“石青啊石青,你回了一趟老家,居然开窍了,不错不错,以后我的安危可要仰仗你了。”咸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