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让人来的,心中划过一股暖流,嘴角上扬,心情顿时明媚了许多。
转头看向白凉夜一身盔甲的打扮打趣道:“既是任务本王定会付钱的,楼主今日这身打扮倒真是挺像我赤羽将领的,有没有兴趣来官场试试?”
“啧啧,怪不得如烟叫你人精还真是,到处挖人,本公子这举世无双的人,朝廷可要不起我这号人物。”
“不过,要是离王能将那小丫头送我,倒是有兴趣跟那空中的侍卫过上几招。”伸手指了指后边的纪蓝幽幽笑道,一句话点破不说破,不进官场却是说明了自己在他夺位时会帮他一把。
奚泷看了眼他指的方向轻笑“那倒是先谢过楼主了,不过这人跟不跟你倒不是本王说了算,那得看她愿不愿意,俞儿松不松口了。”
“你们两口子果真一个德行,她推给你,你推给她,本公子还是等于听了声响,一点用都没有。”白凉夜冷哼一声,幽怨的看了一眼奚泷,勒住缰绳调转马头便纪蓝方向跑了过去。
“你……你怎么在这儿?”方才就瞧见那个身影有些熟悉,此刻才看清原来这这么个混蛋在这儿。
“本公子怕你跑了,没人还钱,就追到这来了,怎么见到本公子是不是很开心那?”挑眉看着一脸讶异的纪蓝,白凉夜握着缰绳打了个转儿。
“滚,看见你就烦。”愤懑的白了他一眼。双腿夹紧马腹,赶到泽言身旁。
“本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也就你这不识货的,对本公子置之不理,多少美人梦寐以求的要本公子跟着呢!”赶着马走到他们之间,将两人隔开。
“你那脸皮还能再厚一些吗?谁乐意让你跟着你就跟着谁去,别在姑奶奶身前晃,碍眼。”
“不识好歹。”
“……”
沂水太子府,夜倾遥听着暗影的禀报,紧握的手掌青筋暴起,一掌挥掉了桌上的茶具。
暗影一怔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原来他的主子是会生气的,一直都见他温润如玉的模样,甚至在诸王要夺位时都不曾见他这幅模样,原来情字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倾覆了他往日的模样。
“接着说。”语气少有的冷冽,却足矣让人胆战心惊。
“君小姐自那日之后再没出过房门,只是赤羽朝廷中的人被弹劾众多,皆是重罪,慕容决一党损失惨重,而且离王曾与君小姐大吵一架,二人自那日便再没见过。”暗影战战兢兢的将所知的情况告知夜倾遥,冷汗却是已遍布全身。
“四位姑姑何时出关可有消息了?”良久夜倾遥紧握的手送来放在椅靠上,轻叹一声。
“应该是三日后。”
“去准备马车,明日一早赶往青云谷。”
“主子从赤羽回来刚过了一个月,此番再回去恐怕皇上那边……”暗影欲言又止,抬头看向夜倾遥。
“你只管准备,父皇那边我自会与他讲清,去吧!”打断暗影接下来要说的话,疲惫的靠在椅靠上,指尖按着太阳穴缓缓合上双眼。
听到关门声,夜倾遥微微睁开眼睛,方才暗影将俞季那晚陆迹山庄的事告知他时,整颗心紧紧纠在一起,她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隐住那番痛苦,那番折磨。君家、陆家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噩梦一样对她纠缠不休,慕容决到底想干什么?萧国皇室为何要让慕容决去折磨一个女子,她的失忆与谁有关,要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他必须去一趟青云谷,去问过即将出关的四位姑姑,问清这一切才能知道该如何帮她,否则他所做的一切对她而言都不会是好事。
看到地上的碎片,锦书跑到俞季身前关切问道:“王妃伤着没有?”
俞季摇了摇头却越发感觉心绪不宁,抬头问:“晏城可有消息传来。”
“除了前几日白公子送来的信,还不曾传来消息。”
“今日楼中无事,我们回府一趟。”拿起衣架上挂着的一身白色仙裙,锦书接过套在俞季身上,手指在触及到她的后背的湿衣时拧眉道:“王妃的寝衣怎么湿了,可是方才被水溅上的?可有烫伤?”
“做了个噩梦罢了,无事。”伸手套上锦书递过来的衣袖,淡淡开口。
“哦!莫非王妃是想王爷想的。”锦书看着俞季清冷的面容调皮一笑。
“讨打是不是?”伸手作势要敲向她的脑门。
锦书笑着避开忙抬手遮住脑门:“错了,错了,我说着玩呢!不过颜公子那里倒是有一些安神香,就寝时点上倒是可以睡个好觉。”
“可是真的?”如果安神香真的可以让她不被梦魇缠绕也不必整日整夜的混混沌沌的,或许此番心绪不宁也是因了这噩梦而不得安宁。
“自然是真的,王爷曾几度困于梦境,也是得了这安神香方才得了个好眠。”锦书点头道。
那日坠崖时他确实是夜里做了梦,那番痛苦的神色和低唤却实像是做了噩梦,他的母妃去的那般早,想来在深宫之中定不是好生离开。
“也好,回王府向他讨一些来。”俞季轻笑道。
回到王府也总算是见到一丝阳光,晨起的阳光绕过梅花树,淡薄的光影透过窗缝打了进来,屋内几粒尘埃在一束光晕中飞扬,倒是多了几分生气。
几个丫头丫头见她回来欢喜得不得了,好在烟雨阁只有她们几人,如画应付些事情也没有多么费力,几人倒是在这里闲的很。
突然听到府中的异动,俞季不安的心此刻愈发惶恐,扶着发疼的胸口走出寝阁,看着府中乱作一团的仆人,伸手拉过一个女仆问道:“何时如此惊慌?”
“王妃,王爷从晏城回来受了伤,此刻正昏迷不醒,躺在书房里。”
轰鸣一声脑中像是有什么炸裂开来,慌乱的朝书房跑去。书房内门窗紧闭室内数人,却无一丝声响传出,死一般的寂然,侯着一群人焦灼的等待,白凉夜看到俞季扶着房门跌跌撞撞的走来,心中愧疚万分,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双眼不停闪烁低头轻语:“对不起,还是让他出了事。”
仿若未闻一般,俞季拨开人群,走到床前,看着他一身玄甲染了血,安静地躺着,陷入昏迷,苍白面容几近透明,俯下身子颤抖的双手握住他的手,竟是比她的手还要凉,如同在雪夜里冻着的尸体一般冰凉。